靜妃掙開夜輕舞的雙手，猛地跪在元宗帝腳下。
“陛下，您要怪就怪臣妾，是臣妾刺傷了姐姐，您罰臣妾吧。”
“這不關齊王妃的事。”
夜輕舞看著淚如雨下的靜妃，心如刀絞，明明是瀾貴妃惹得事，反過來卻要她來平。
她想阻止靜妃。
靜妃哭得跟個淚人似的。
她想此刻的靜妃傷心絕望的。
與一群女人分享一個男人，本身就是痛苦的。
然而她還是瀾貴妃的替代品，靜妃此刻生不如死，痛不欲生吧。
夜輕舞很難過，也許這就是生在封建王朝女子的悲劇。
靜妃不敢抬眸，垂著頭，一動不敢動。
瀾貴妃四肢並行爬向元宗帝。
“陛下……”
她顯得楚楚可憐，格外的痛苦難受。
她抱住元宗帝，虛弱地出聲。
“陛下……”
元宗帝麵露厭惡之色，狠狠地踢開瀾貴妃。
“滾開，別髒了朕的腿。”
瀾貴妃猝不及防，肩膀上還插著劍。
被元宗帝無情的踢開，她猛地摔倒在地，原本隻是刺在肩上的寶劍，從肩膀穿過，鮮紅的血液噴湧而出。
紅豔豔的血濺得到處都是，格外刺眼。
一時在場的所有人都怔住了，包括夜輕舞。
還以為這位渣皇帝會對瀾貴妃關懷備至，他也看清楚她的虛偽麵孔了嗎？
瀾貴妃驚得呆住了，眼眸睜得老大，看著元宗帝。
“陛下，您，您怎麼下得了此毒手？”
元宗帝居高臨下地看著，見她穿著太監的衣物，陰惻惻地開口。
“朕已經關你禁閉，你居然還跑出來，你真是越發放肆，不將朕放在眼中。”
他的聲音透著威嚴。
“你將朕置於何地。”
他朝她咆哮，透著濃濃的怒火。
瀾貴妃傷口不停地噴著血水，疼得她冷汗直流，麵色慘白。
可此時此刻她的心更疼，到了無法呼吸的地步了。
她以為元宗帝不過是一時生氣，隻要氣消便會原諒她。
當她揚起頭，看到他冷漠的目光，她心痛如絞，疼得無法呼吸了。
她五髒六腑都要炸開了。
她無法適從。
“陛下，您怎麼可以這樣對臣妾。”她淚眼婆娑，哭得極致傷心，“臣妾伺候著您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元宗帝根本不願在她廢話，雙眸猩紅，露出猙獰之色。
“你在朕麵前裝可憐，裝無辜，裝深情，朕已經看透你了。”
他龍袍一揮。
“來人，將這個女人給朕拖下去。”
“不！”瀾貴妃痛哭流涕，“陛下，臣妾做錯了什麼，您要這樣對臣妾。”
“朕看到你就覺得惡心，反胃，你最好乖乖的遠離朕，不然別怪朕宰了你。”元宗帝憤然地低吼。
此刻他完全不像一位九五之尊，而是一位受傷的男人。
是。
他被瀾貴妃傷透了心。
他這一輩子將所有的寵愛都給她。
他不奢望她能回報什麼。
可她卻送了他一頂烏龜殼，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滾哪，你給朕滾！”
瀾貴妃猶如泥一樣的癱坐在地，淚如泉湧，渾身顫抖不止。
想到昨夜陛下那樣羞辱她。
她就應該死心了。
這些年他嗬護她，害怕她受一點委屈和欺辱。
可她人生最欺辱的事，是他做的。
她絕望地看著元宗帝。
“陛下，您真的好狠的心。”
元宗帝朝身後的揮手。
“帶走。”
曹培立即躬身進來，帶著幾位嬤嬤拉走了瀾貴妃。
靜妃還跪在地麵上，渾身止不住地發顫。
元宗帝將她從地麵上攙扶起來。
“愛妃你受苦了。”
夜輕舞瞬間感覺自己是幾千瓦的大燈泡，不由朝元宗帝曲腿。
“陛下，臣女先行告退了。”
靜妃還想與她說什麼。
夜輕舞是個明白人，早就飛奔離開了。
夜輕舞出了朝霞宮，匆匆回鍾靈宮。
一路上宮人竊竊私語。
“據說瀾貴妃徹底失寵了。”
“這個怎麼說，靜妃娘娘刺了她一劍，陛下不動聲色，不僅沒罰靜妃，還留在朝霞宮陪伴靜妃。”
“嘖嘖，沒想到靜妃還是挺有手段的。”
“那當然，不然靜妃怎麼會生下小皇子，而瀾貴妃卻一直懷不上孩子呢！”
“所以說靜妃就是狐媚的妖精。”
“她豈止是妖精，依我看是惡心的賤人。”
夜輕舞對靜妃心存感激的，聽到人背後罵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猛地越過門欄，尋找說是非的人。
放眼看去，隻見夜清紅與幾位宮女在哪裏竊竊私語。
夜清紅見到她，俏麗的麵容透著冷意。
“我們走。”
“你們站住！”夜輕舞冷聲叫住她們，“方才你們在說什麼？”
夜清紅隻剩下七根手指頭，手中端著托盤，姿態傲慢。
“齊王妃，你別多管閑事，方才我們說了什麼，與你何幹，而且我正好給太後送貢品。”
“對呢！齊王妃耽誤了時辰，太後若是追究起來，您可以擔責嗎？”
夜輕舞明白她們拿太後壓她。
她也不願再追究。
畢竟現在不是收拾她們的時候，她輕輕閉了閉眼眸，旋即睜開瞬間，冷淡道：“你們說得什麼，我都聽得很清楚。”
她冰冷的警告她們。
“希望，我不會再聽到，不然的話，後果你們自負。”
夜清紅這幾天挨了打，身體很不舒服，她緩緩走到夜輕舞跟前。
“齊王妃，你有閑功夫管我們這等芝麻小事，你還是去管管你的娘親。”
她笑得很得意，聲音壓低了幾分。
“不然，你娘親怎麼死的，你都不知道。”
夜輕舞大震，美目驚愕瞪著她。
果真有人要殺她娘親。
她揪住夜清紅的手腕，厲聲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夜清紅疼得大叫起來。
“你放開我，你弄疼我了。”
“你說。”夜輕舞震怒地瞪著夜清紅。
夜清紅笑得跟厲鬼一樣。
“你求我呀。”
夜輕舞最不喜歡人家威脅她，一字一字地提醒她。
“你別惹我，小心你的娘還在外頭，若是出火災，或者什麼，你覺得會怎麼樣？”
夜清紅麵色巨變，駭然地看著她。
“你是魔鬼！”
“你最好老實告訴我真相，不然一命抵一命，很劃算。”夜輕舞在她耳邊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