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輕舞不動聲色地看著皇後,細細聽著皇後分析。
“你要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陛下目前對你沒有任何的敵意,但將來是什麼樣子的,你也不清楚對吧。”
皇後輕柔一笑。
“天威難測,包括本宮也不一定可以笑到最後,何況是你。”
夜輕舞娥眉微皺,譏笑道:“那姑母連自己的未來都保證不了,如何保護我,我想這件事情我們就不要再談了。”
皇後麵容微沉,露出一抹淩厲之色。
“所以我們才要團結一致,一致對敵,不然我們就是被宰的羔羊。”
夜輕舞淡淡一笑。
“那等姑母弄清楚狀況再來找我吧!”
她揮開皇後的手,準備離開。
皇後卻揪住她的皓腕。
“難道你不想知道你自己的身世嗎?你不想知道你母親為何會這樣嗎?”
夜輕舞身軀僵硬了,麵對自己的身世,她多少有些心動。
最重要的是害怕皇後將她的身世告訴太後。
如今太後對她極度的不滿,若是知道她的身世不知道又會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來。
皇後似乎察覺到她的異常,笑得異常明媚燦爛。
“本宮想,任何人都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吧,包括你也不例外。”
夜輕舞沒好氣地揮開皇後的手,冷硬地開口。
“你想怎麼樣?”
“我們來做一筆交易,你覺得如何?”皇後含笑著說道。
夜輕舞雖然心裏有一千萬個抵觸,不過她還是妥協了,不是因為她害怕,而是她不想生出什麼意外來。
而今娘親瘋瘋癲癲的,她不想讓娘親再受到任何的刺激。
她輕輕一笑。
“姑母你好算計,既然你劃算好了,就請說吧。”
皇後滿意地笑了。
“我就知道你是一個明白人。”
夜輕舞淡淡一笑。
從皇後寢宮出來,她徑直去了太後的紫薇宮,見楚雲寒。
走在官道上卻遇到夜清紅。
夜清紅提著燈籠,走得異常緩慢,身後還跟著元宗帝新養得一條犬。
宮道上就她們兩姐妹。
夜清紅記恨她,所以根本不在乎什麼禮儀規矩,箭步衝到夜輕舞的跟前。
“你個賤人,你居然敢害我娘,你簡直活膩了。”
夜輕舞懷了孩子,妊娠反應有些厲害,方才在皇後宮裏一直忍著。
如今出了湘儀宮。
她又冷又難受,不料又遇到夜清紅糾纏。
夜光下夜清紅麵容猙獰可怖。
“我跟你說,我們之間的事沒完。”
夜輕舞懶得理會她,忍著翻騰的胃,緩慢走著。
夜清紅卻不願放過她。
“你瞧不起誰,你以為自己是齊王妃就了不起嘛!現在誰還怕你,齊王已經瘋了,你這個齊王妃也不過是一個頭銜而已。”
夜輕舞難受地直吞。
“哇!”
從胃裏翻滾出來的酸水直接吐到了夜清紅的身上。
夜清紅渾身立即臭烘烘的,一時頭皮發麻,憤怒地罵道:“你個賤人,世上怎麼有你這種惡心之人。”
說著她就要打夜輕舞。
夜輕舞忙是一個閃身躲開了,妊娠反應太厲害了,她渾身軟綿綿的,使不上一點勁來。
今日隻好先放夜清紅一馬。
她轉身就要走。
夜清紅卻與瘋狗差不多,揪住她的手狂罵不止。
“你吐了我一身的髒東西,你不給擦幹淨,就想跑,你未免太囂張了吧。”
夜輕舞皺眉看向她。
“放開。”
“我不放,擦幹淨,不讓你就吃回去。”夜清紅無比的憤怒,雙眸微瞪著,一副要吃了她的模樣。
夜輕舞忍著心口的反胃,譏諷道:“我吐一點髒東西在你身上,你自己洗掉不就好了,你一個奴婢,難道還想我給你洗。”
夜清紅怒火中燒,她最討厭別人說她奴婢了。
她氣鼓鼓地瞪著夜輕舞。
“你狂什麼,夜輕舞你還以為自己是以前的齊王妃,以為有雲寒給你頂著,所以事事都有人讓著你,替你處理。”
“現在雲寒傻了,你就是罪魁禍首,你還以為自己有好日子過。”
她狠狠推開夜輕舞。
夜輕舞猝不及防,連連後退,差點摔地,幸好她扶住一旁的宮牆,才沒摔倒。
她穩住身形,下意識地去撫摸肚子。
幸好她沒摔倒,不然肚子裏的孩子就沒了。
夜輕舞咬牙道:“你別太過分了。”
“那又怎麼樣,我現在是陛下的人,你若是要動我,你吃不了兜著走。”夜清紅很得意,眼角眉梢透著快意。
她給陛下獻經血。
陛下服用了她的經丸,身體強壯。
陛下現在已經離不開她了。
放眼整個夏國,每個人對她不是和顏悅色的。
這個夜輕舞還敢在她麵前趾高氣揚,耀武揚威的。
夜輕舞不清楚宮中的情況,她隻知道現在很不爽,冷笑道:“夜清紅,那你等著,相信處罰你的聖旨很快就會下來,別得意的太早。”
語罷,她便翩然轉身,準備離開。
夜清紅心一橫,膽從惡邊生,將燈籠的火潑向身後的狗。
“汪汪……”小狗痛得大叫。
渾身毛茸茸的小狗,毛沾到火,立即燃燒起來。
小狗狂吠,在地麵上打滾。
夜輕舞回頭一看,便見小狗渾身都是火,白色的毛悉數燒沒了,眼看著它就要被燒死了。
夜清紅大喊大叫。
“快來人呐!”
夜輕舞趁她叫人之際,立即用意念從空間拿出滅火器,給小狗撲火。
“嗷嗚。”小狗疼得蜷縮在雪地裏,極致地痛苦。
夜清紅這個瘋女人真是卑鄙了,連一條也不放過。
夜輕舞還沒反應過來,四麵八方湧來了無數的宮人。
“怎麼回事?”
夜清紅急得哭了起來。
“齊王妃娘娘太狠了,她要燒死白耳,太嚇人了,她瘋了。”
她的聲音是那麼的尖銳,在皇宮上空飄蕩著。
宮人聞言紛紛指手畫腳地數落夜輕舞。
“不會,連一個畜生她也不放過,這未免太狠了吧,簡直令人膽顫。”
“太可憐了,白耳現在怎麼樣?”
“我看著快死了白耳。”
宮人圍了過來,隻見白耳的毛全部被燒沒了,黑漆漆的一片,它一動不動地躺在地麵上,苟延殘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