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公主披頭散發,瘋了似的將自己觸碰到的物什用腳踹過去,屋外集聚著一群伺候的奴婢,個個怯怯地張望著,不敢上前勸阻。
“你們都欺負本宮。”
綺公主此刻與厲鬼差不多,麵容猙獰可怖,咬牙切齒地嘶吼出聲。
“你們想讓本宮毀滅,那本宮也讓你們嚐嚐痛苦的滋味。”
奴婢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用腳狠狠踢屋內的擺設,沒完沒了地砸東西,一時屋內劈裏啪啦的響。
很快楊明佑住得屋子所有物什都打破了,屏風跌倒在地,茶盞,酒盞碎得稀巴爛,亂七八糟的落在地麵上,一時格外狼藉。
奴婢們小聲地議論著。
“公主殿下這是怎麼了,真是太可怕了,我還從來沒見過公主殿下發如此大的火。”
“噓,估計是得了失心瘋,你們不知道公主殿下一直想殺了齊王妃,大皇子阻攔她,她估計心裏一直記恨著大皇子吧!”
“公主殿下一直愛慕著齊王,所以就將齊王妃當做肉中刺眼中釘,巴不得早點除了齊王妃,這大皇子攔著,她能不記恨嘛!”
“噓,我們這些人自求多福,不要談論主子的事。”
眾人趕緊閉嘴。
綺公主摔東西摔累,無力地靠在牆壁上,滿臉是淚痕地看著闌窗外陰沉的天空,棉絮一般的灰雲在天空漂浮著,天際暗沉沉的,就猶如她現在的心境,一片灰暗。
她還想在踢掉楊明佑睡得雕花大床,剛起來,外麵就傳來薄怒的聲音。
“楊明彩你鬧夠了沒有?”
綺公主聞聲嬌柔的軀僵硬了,窒息感蔓延全身,一雙瑩亮的美眸之中蘊含著濃濃恨意,低吼出聲。
“沒有,楊明佑今日的事情我與你沒完,沒完,這輩子我都與你沒完了。”
說著她大哭,情緒失控,猶如街邊的潑婦,完全沒了往日的高貴形象,和公主的體麵。
“你為什麼要害我,我可是你的親妹妹,為了那樣一個女人,你怎麼可以如此對我?”
楊明佑冷著臉走進了屋內,看到滿地狼藉的物什,清雋的麵容燃起怒火,下一刻那熊熊烈火幾乎要噴湧而出了。
“你未免太過放肆。”
他聲音狠厲。
“你做出那等下作的事情來,還敢這樣對待自己的兄長,你簡直無法無天了。”
綺公主給自己的楊侍衛使了一個眼色。
楊侍衛會意,立即將四周的奴婢驅走開來。
奴婢們作鳥獸散。
一時屋內屋外就剩下她們兩兄妹,綺公主麵容裏全是淚珠,神情絕望悲傷地看著自己的兄長,一步一步地走向他。
“今日的事情是你安排的吧,你就是想報複我們母女?”
楊明佑嗤笑起來:“你認為本宮有那麼愚蠢,愚笨到損害我們北漢皇室的名譽?”
綺公主一麵搖頭,一麵情緒失控的怒斥他。
“如果不是你,那夜賤人身上的毒誰解的,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軟骨散除了你,天下無人可解,她身上的軟骨散是怎麼解掉的?”
她的淚水猶如決堤的河流,奔湧不止。
“為什麼你進去了一趟,出來之後她身上的毒就解了,如果不是你解掉的毒,難道是她自己解掉的嗎?”
她聲音哽咽著。
“當年你們母子那麼不受寵,關我什麼事,你為什麼要這樣報複我。”
“你可知道清白對於我來說多麼重要,多麼重要。”
楊明佑努力克製自己的怒火,冷森森地看著麵前已經崩潰的女人,幽幽地說道:“本宮與你不一樣,不屑用那種卑鄙的手段對付自己親人。”
綺公主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抽泣著反詰他。
“你不屑用手段,那我不要你用手段,你今日去殺了她,給我報仇,殺了她,我就相信你的清白。”
楊明佑很排斥她的建議,眼角眉梢都似都是冷漠之色。
“殺了她就可以解決你的事情嗎?殺了她,隻會引起楚雲寒毀滅性的報複,你泄憤了,那我們北漢國的子民怎麼辦,父皇母後怎麼辦?”
他一字一字地頓道:“我們的兄弟姐妹怎麼辦?北漢皇室該怎麼辦?”
綺公主冷笑著昂頭,目光猙獰地瞪著麵前的兄長。
“你果真是她的同謀,如果你不是她的同謀,她這樣害我,你一定會殺了她,而不是找這麼多理由來說服我,你當我是愚笨的豕嗎?”
“夠了。”
楊明佑如今焦頭爛額,再被她一吵,愈發的頭痛欲裂,大袖一揮,冷斥她。
“有完沒完,此事本就是你自作自受,還遷怒與旁人,本宮不想與你爭吵。”
“大不了你就嫁給那位侍衛,這樣你的清譽保住了,有什麼損失。”
綺公主心心念念的是楚雲寒,而今兄長要她嫁給旁人,她如何能從。
她憤恨地瞪著他,下意識地迸出一句破驚天的話來。
“你喜歡了夜輕舞是不是,所以你才不舍得殺她,甚至與她聯手報複我?”
“你真是越說越離譜,本宮怎麼可能喜歡那個女人。”楊明佑惱怒地反駁她,“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瘋了,什麼事都能亂說。”
綺公主苦笑著搖頭。
“你的眼神騙不了我,每每說到那個賤女人,你的眼神都亮著奇特的光,對她充滿了興趣,你還真是當我是蠢貨了?”
楊明佑壓根不想在理會綺公主。
“你給我閉嘴,這種話最好別在說,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他狠狠瞪了她一眼,便拂袖而去。
綺公主忙是追上去,想要攔住他,不讓他走。
“今日的事情你必須給我一個說法,不然我跟你沒完,即便鬧到父皇麵前,我也不會怕。”
楊明佑不由覺得好笑,很荒繆,為了她的醜事,他殺了那麼多人,她居然還想鬧到父皇麵前,他真是憤怒至極。
“你真是賤哪!如此臭不要臉的事,別的人巴不得壓下來,你倒好還想鬧到人盡皆知,你是覺得死得人不夠多嗎?”
綺公主好似被人抽了巴掌一樣的,臉火辣辣的疼,心口也像是被人捅了刀子,鮮血淋漓,她搖晃著後退,朝自己的兄長悲戚地哭著。
“好,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