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娘娘說得對,沒有您,臣女什麼都不是,所以臣女並不想依附皇家,今夜的事情就讓文武百官來評,相信文武百官很快就要到了,我們就來聽聽百官們怎麼決斷此事。”
“你威脅哀家?”太後氣得麵目發青,一雙鳳眸狠狠瞪著夜輕舞,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此刻她已經將她五馬分屍了。
“雲寒!”太後朝自己的兒子大喊道:“這就是你娶得女人,她想哀家死嘛!她威逼哀家,不孝不孝,大不孝。”
她痛哭著,“哀家怎麼會有這樣的兒媳,雲寒你還不管管,你想把哀家氣死?”
楚雲寒內心是矛盾的,一邊是自己的母後,一邊是自己心愛的女人,他背手而立,佇立在原地一動不動的,一雙俊眸緊閉著,麵容裏平靜如水,令人看不出他的情緒,
太後開始跟普通女人一樣的撒潑。
“哀家還治不了她了。”她狠狠拂袖,“來人,將齊王妃關起來,沒哀家的準許,誰都不許見她。”
神武軍圍著夜輕舞,摩肩擦掌,準備逮捕她。
“母後!”楚雲寒猛地睜開眼睛,一雙幽深無邊的眸子凝視著自己的母後,“何必與輕舞計較,她今夜死裏逃生,已經嚇壞了,您何必為難她?”
“哈!”太後冷笑起來,鳳眸之中噙著淚意,失望地看著自己的兒子,顫聲道:“好,真的很好,民間的話果真沒錯,兒有媳婦忘了娘!”
“為了她這樣以下犯上的女人,你要忤逆哀家?”
太後痛徹心扉,麵容裏滿是怒意。
“雲寒,哀家老了恐死,煉丹問藥沒花百姓的錢,也沒用國庫的錢,哀家這樣做沒什麼問題吧?”
“而你的王妃卻要鬧得眾人皆知,她眼中心中還有哀家嗎?”太後憤然怒斥夜輕舞,“這種女人根本不配做我們皇家的兒媳。”
“民間的媳婦上孝敬公婆,下照顧妯娌叔侄,她呢!她這準備做什麼,這是滅了哀家嗎?”
夜輕舞麵對氣呼呼的太後,感到很悲哀,這應該就是生活在古代的悲哀,女人就是依附者,更不能違抗皇權,不能與婆婆爭辯。
她頗感覺累,也覺得心冷,輕輕閉了閉眼眸,睜開瞬間冷冷看向滿臉怒意的太後,神色淡淡地說道:“太後……”
“您跟我說到民間,那我真的要好好與您說說民間,民間的婆婆雖然也會刁難媳婦,但是不會取媳婦的性命,更不會破壞兒子兩夫妻的感情。”
“民間的婆婆媳婦遇到危險,那是會與對方拚命,保護自己的兒子兩夫妻,可不會像您這樣興師問罪,構陷媳婦。”
“我方才在西苑差點遇害,難道我連弄清楚真相的資格都沒有嗎?”
“你!”太後氣得心口發疼,渾身顫抖,“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女人。”
夜輕舞豁出去了,冷然道:“不讓我查清楚,我就不會罷手。”
太後褶皺的臉上滿是怒意,咬牙切齒地迸出話來,“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想讓雲寒與哀家反目嘛?”
“你查下去,又能怎麼樣?不過是讓外人看我們皇家的笑話,你覺得這樣有意義嗎?”
夜輕舞直挺著背梁站著,雙眸看著麵前抓狂的太後。
太後氣得麵目發青,“哀家煉丹又怎麼樣,不過就是被指指點點,你毀了哀家,你以為討得到什麼好,隻會讓雲寒被千夫所指,萬人唾罵。”
夜輕舞看向燭火之中的楚雲寒,他也看著她,一雙瑩亮的眸子透著堅毅之色,似乎在告訴她,無論她做什麼決定,他都支持她。
“夜輕舞,你未免太過分了吧!”龍椅上的元宗帝暴怒,“母後已經處置李純真,你卻還在這裏尋麻煩?難道皇宮是你說了算。”
“朕看她是故意挑事。”
元宗帝的雷霆震怒,震得滿殿的人都驚住了。
人群中的靜妃朝夜輕舞使了一個眼色,讓她作罷,不要在鬧下去。
太後怎麼樣都是楚雲寒的母親,如果讓他與自己的母親作對,那他便是大不孝,這樣兩敗俱傷的事情,討不得半分好。
夜輕舞靜靜站著,環視著長春宮內的眾人,檀唇微勾,露出一抹嘲諷笑意,“好,今日之事就看在雲寒的份上作罷,不過若是再讓我發現李純真這樣的事情,那別怪我無情。”
她廣袖一揮,惱怒地看向龍椅上的元宗帝。
元宗帝觸碰到夜輕舞冷硬的目光,心口一顫,明明他是九五之尊,竟是對一個女人的目光感到一絲絲怕意,他身軀不自覺地顫了顫,冷冷開口。
“來人,立即處決了李純真。”
“陛下……”李純真哀嚎,然而滿殿之中根本無人理會他。
一場鬧劇在夜輕舞的妥協之中結束了,後妃們紛紛離開。
楚雲寒上前抱住夜輕舞,打橫將她抱起,帶她離開長春宮。
太後見到楚雲寒帶著懷裏的女人冷漠離開,全然不理會她,她的心在滴血,雙手狠狠攥緊在一起,她的兒子都被人搶走了,搶走了。
沒一會兒,長春宮的人都散了,元宗帝緩緩走下丹墀,雙腿一軟,重重跪下太後麵前。
“兒臣不孝。”
太後深深閉了閉眼眸,在心裏歎了一口氣,淡淡說道:“皇帝,哀家能做的就這些了。”
“兒臣明白。”元宗帝磕頭請安。
太後揮袖轉身離開。
元宗帝看著太後蹣跚離去的身影,喉結微微滾動,一雙犀利的眼眸掠過殺意,“安排下去,徹夜監視齊王府,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即彙報,不得有誤。”
“是。”
*
楚雲寒抱著夜輕舞上了馬車。
“輕舞。”他在她耳邊親昵地開口,“今夜你受委屈了。”
夜輕舞豁然抬眸,看向麵前俊美的男人,檀唇露出一抹淺淡笑意,“她是你的母親,我想,我確實無法讓你們母子反目,更不能讓你背上不孝的罪名。”
楚雲寒緊緊抱住她,整個人隱隱在顫抖。
“所以本王讓你受委屈了。”
夜輕舞撫摸著他優美的下巴,故作不在乎地說道:“無妨,隻要我們兩人能在一起,這不是委屈,不過是家醜不可外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