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誰冤枉你了,老夫可是有憑證的,你當老夫平白無故會尋你麻煩?”夜正天捋了捋衣袖,生氣地警告方棠。
“你最好自己老實交代,省得繼續受皮肉之苦。”
方棠匍匐在地,手腳並行著爬向夜輕舞,撕心裂肺地哭道:“王妃娘娘,小的是您的人,怎麼可能私吞您的盈利,給小的一百個膽子,小的也不敢私吞盈利。”
夜正天給自己的打手使了一個眼色,那群凶神惡煞的立即人會意,箭步衝到方棠麵前,拎起他,朝他白淨的臉左右開弓,啪啪啪地扇巴掌。
方棠兩邊臉頰,立即浮現了巴掌印,一張臉又青紫一片,嘴角涔出血水來。
夜輕舞看著那幾位凶悍的打手,一點也沒有停手的意思,對著方棠拳打腳踢。
方棠痛得在打滾。
而夜正天見夜輕舞沉默不語,便朝她徐徐開口道:“這幾間鋪子是你娘的嫁妝,她嫁到夜府來,這鋪子便是夜府的。”
“當初老夫交給大姨娘打理,你嫌棄她吞了盈利,而今你找的人也好不到哪裏去,也敢貪。”
他語氣很衝,透著幾分不悅,“這鋪子還是交給老夫打理。”
夜輕舞幡然醒悟,終於明白夜正天的目的,這是公然來搶鋪子的。
她這個爹爹還真是厲害,表麵上好像是為她好,其實就是想啃她身上的骨頭,吸幹她的血液,他才會滿意。
夜輕舞朝他淡淡笑了笑。
“父親大人,你帶人打了我的人,如今還想搶走我的鋪子,沒誰有你這樣過分吧!”
夜正天臉色微微一僵,不悅地皺眉說道:“你說什麼話呢,為父明明就是為你好,你卻這樣不知好歹,非要被人騙了,你才滿意嗎?”
夜輕舞對他的好言相勸嗤之以鼻,冷笑道:“父親大人真的是為我女兒好,還是別有目的?”
說著,她霸氣上前,用眼色阻止幾個打手,翩然蹲身察看方棠的傷勢。
方棠眼淚鼻涕直流,難過地說道:“王妃娘娘,小的絕對沒有貪盈利。”
夜輕舞拍了拍他顫抖地肩膀,神色淡淡安撫他,“我相信你,稍安勿躁,我一定不會讓你白受委屈。”
方棠像是吃了定心丸,激動地磕頭。
“謝王妃娘娘,您一定要還小的一個清白。”
他青紫不堪的麵容裏滿是淚水。
夜輕舞輕輕頷首,“你放心,我一定會讓誣陷的你付出代價。”
夜正天聞言氣鼓鼓地看著夜輕舞,儒雅的麵容裏滿是怒意。
“夜輕舞,你身為老夫的女兒,你不相信老夫,反而相信一個外人,你讓老夫的臉往哪裏擱,你這是想與老夫反目嘛?”
夜輕舞悠然起身,朝著夜正天冷漠說道:“父親大人,方棠是我的人,所謂打狗也得看主人,即便他有錯,你也應該先問過我的意思。”
“你這貿然動手打他,父親大人是幾個意思,也是公然打我的臉嗎?”
夜正天氣得心口疼,捂著胸口,氣喘籲籲地道:“老夫是你的父親,管教你都可以,不要說管教你身邊的一個奴婢。”
楚雲寒麵色微冷,一雙俊眸瞟到夜正天氣得通紅的老臉上,冷漠地說道:“壽寧侯,你好大的口氣。”
夜正天麵容僵硬,唇角微微哆嗦著,“齊王殿下,難道下官說錯了嗎?王妃娘娘在怎麼樣,也是下官的女兒,下官應該有權利管家女兒吧。”
楚雲寒沉聲道:“沒錯,你有權利管教女兒,輕舞現在不僅僅是你的女兒,更是本王的王妃,去哪裏都代表著本王,壽寧侯這樣公然挑釁本王愛妃,是幾個意思?”
夜正天心口發堵,跟齊王講理,那是講不通的,他隻能自認倒黴。
“齊王殿下,下官懲治犯事的家奴,那應該沒錯吧。”
夜輕舞對自己這個爹沒一點好感,沒好氣地反駁他,“父親大人,方棠是我的人,什麼時候是你的家奴了,我們今日先不說你打他的事。”
店鋪這件事情一定要說清楚,本來她不打算動這幾間鋪子。
沒想到夜正天居然把這幾間鋪子的主意,那她不得不另做打算了。
夜輕舞美目微眯,看向眼前憤然的夜正天,一字一字地頓道:“父親大人,方才你口口聲聲說,有憑證,今日就將憑證拿出來,不然我一定要京兆府告你惡意傷人。”
“父親大人,您可是侯爺,這若是鬧到公堂上,那您該怎麼麵對夜家的列祖列宗呢?”
夜正天氣得麵目發青,從牙齒縫擠出話來,“你這個不孝女,你想坑害老夫?”
“不。”夜輕舞朝他勾唇笑了笑,“是您要害女兒,不要以為我不知道父親大人打什麼如意算盤。”
“好好好。”夜正天連說三個好字,大袖一揮,便從手袖之中取出一本賬本丟給夜輕舞,“哼,你自己好好看看,看看他的賬都是怎麼記的。”
夜輕舞隨意翻看幾頁來看,數目之上確實與現實的數目相差很大,比如綢緞一匹明明可以賣到十兩銀子,上麵卻寫七兩。
類似這樣的數目,數不勝數。
夜輕舞深深皺眉,在仔細瞅了瞅,她便發現這本賬本與她之前看得賬目截然不同,而且字跡也不是方棠的,明顯是旁人手抄的。
她明白了,這應該是方棠故意這麼做的。
她繼續翻看,而夜正天卻以為抓住了方棠的把柄,壓著心口的怒意,沉聲道:“這樣壞心眼的人,絕對不能再用,你從來不願聽老夫的。”
夜正天露出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你年紀輕輕的,識人不清,隻會被人誆騙,依老夫看,這幾間鋪子還是讓大姨娘繼續掌管吧,老夫想,經過上次的事情,她不敢在做什麼手腳。”
敢情是替大姨娘來要鋪子的。
真是可以的。
為了要這幾間鋪子,竟是讓人監視方棠,盜他的賬本,就是為了捉住她的錯誤。
這樣的話,他們就能光明正大的奪回鋪子。
夜正天一麵捋著山羊胡,一麵繼續說道:“輕舞,你還年輕,根本沒能力管理好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