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夜清紅氣得麵色漲紅，張開反駁，卻氣結，一句難聽的話都說不出口。
夜輕舞眉目微挑，一臉不屑地看著昏暗之中的夜清紅，這個女人還想給跟她鬥嘴，簡直是自不量力。
也不知道她哪裏的自信，敢來挑釁自己。
夜輕舞朝她露出一抹甜甜笑意，“夜清紅，不作就不會死，別再來招惹我，不然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啊！”夜清紅痛苦地低吼出聲，“夜輕舞，你個賤人，我變成今日這番模樣，都是你害的，我告訴你，我們之間沒完。”
“那行，我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夜輕舞很霸氣地回應她。
夜清紅一拳打在棉花上，蓄力下去，對方不痛不癢，甚至根本不屑理會她，她抱著頭嘶吼起來。
“夜輕舞，你以為你與齊王恩愛嘛！你們兩人根本無法擁有孩子，有什麼意思呢！你說我如何如何，你何嚐過得好，比起我，就別大哥笑二哥了，彼此彼此。”
夜輕舞悠然地站著，這個女人居然還不怕死，踩她的痛，檀唇淺淺一勾，夜輕舞朝她輕蔑一笑。
“不，我們不同，我擁有了齊王的愛，是名正言順的妻子，而你永遠隻能嫁人為賤，永遠隻能矮人一截，這種滋味不好受吧！而且你永遠不能擁有一個完完全全愛你的男人，多可悲呢！”
“你先好好同情同情自己吧！”
“你！”夜清紅雙手緊緊攥緊在一起，氣急敗壞地語無倫次起來，“夜輕舞我恨你，我們走著瞧，走著瞧，總有一天，我會看著你哭。”
夜輕舞雙眸微眯，冷冷看著情緒失控的夜清紅，這種人已經無藥可救了，她以為留在皇宮保住了性命，其實不過是旁人的一枚棋子。
該說的都說了。
夜輕舞也不想與她在糾纏起來，轉身離開，其實很多時候她也想抽夜清紅兩個耳光，可細細想來，還是誅心更能讓夜清紅記住痛。
她轉過身，冷冰冰地說道：“你那麼喜歡齊王，可是你現在如此低賤，他根本不會再看你一眼，愛著心愛的男人與別人恩愛，滋味很酸吧！”
提到楚雲寒，夜清紅麵容一僵，她沒想到賤人看透自己的心思，她驚恐地懷抱著自己，無助地悲戚起來。
“不！不！”
哭泣的聲音滿是痛苦之意。
夜輕舞淡淡一笑，便大步離開了，徒留情緒崩潰的夜清紅在牆角哭泣。
夜光下夜清紅雙眸泛著獰笑，一張麵容裏透著詭譎之色。
夜輕舞踏著月色離開了，夜清紅昂頭看了看天色，也不準備久留，疾步回芙蕖宮，可剛到宮門口，一群小太監便氣勢衝衝地上前圍住她。
夜清紅驚慌失措地看了一眼麵前的小太監們，故作鎮定地問道：“你們要做什麼？”
小太監們二話不說，上前架住她，蒙住她的雙手，直接把她帶走了。
夜清紅什麼都看不見了，眼前一片漆黑，她被人丟到車馬裏，幾個太監一起上了馬車，車馬粼粼，她內心恐怖不已，可是該來的始終躲不掉。
大約行駛了一個時辰左右，她被拎下了馬車，徒步走了一段路，迎麵吹來一股陰森的寒風，眾人腳步聲回蕩在耳邊，她不禁打抖，這是什麼地方？
聽得沉重的石門緩緩開啟的聲音，驀地響起洪亮的中年男子聲音。
“人帶來了嗎？”
“帶來了。”
“進來。”男子沉聲吩咐道：“給她灌藥，馬上取了聖物來。”
夜清紅被人架到了木板上，他們按住她，將她綁了起來，接著一股苦澀的藥味充盈在鼻尖，令她作嘔。
她還沒反應過來，那苦澀的藥便從嘴巴灌入了她咽喉裏。
一切是那麼的猝不及防，夜清紅被嗆得眼淚鼻涕都出來，難受地咳出聲來。
“咳咳……”
她的肺都要咳出來了，整個人呼吸都不暢，聲音都哢在了喉嚨裏，然而卻沒一個人關心她，突然有人直接脫去她的衣衫，更有人將她架起來！
“東西給我取夠了！”
下一秒，夜清紅隻感覺一陣巨疼傳來，驚慌地扭動著身軀來緩解疼痛，眼睛上的黑布也隨之緩緩落下。
闖入眼簾的畫麵，令她驚住了。
四麵石牆，滿地石麵，頂上石板，都是一色的花崗岩鋪砌而成。
這是皇陵。
夜清紅第一反應，在往旁邊看去，墓室的正中放著一個巨大的煉丹爐，此刻火燒得正旺，星火閃爍，丹爐旁邊站著那個被問斬的李純真。
他捏著山羊胡，一臉意氣風發地站在哪裏。
陛下在煉丹？
淩亂的腦海裏冒出這樣的想法，夜清紅不敢在看，驚恐地別過臉去，卻對上太監陰沉的目光。
夜清紅心口一顫，瞬間呼吸都停止了，下一刻撕裂的疼又從腹部蔓延開來，侵襲她的四肢百骸，她疼得冷汗涔涔，痛不欲生。
他們在取經血煉丹！
“啊！好疼！求求你放過我吧。”
太監麵目猙獰地瞪著她，森冷冷地提醒道：“饒了你，別忘了這是你活著的條件，你最好給咱家開心點，李道長說了，必須心甘情願靈丹才能成功。”
“不然你以為為什麼要用你，就是因為你心甘情願的。”
語罷，太監拿竹管的手加重了幾分力道。
“啊！”夜清紅痛得麵目可憎，慘叫著，此刻她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屬於自己，每一寸似被人撕裂開來一樣。
過了好久，這些人才停了下來。
夜清紅身體已經痛得麻木了，又被幾個小太監蒙住她的眼睛，架著她，原路返回。
*
夜輕舞從皇宮回到王府，她沒直接回梨園，而是去書齋找楚雲寒。
書齋燈火瑩瑩，照得跟白晝一樣明亮。
夜輕舞遠遠地便見白袍的楚雲寒端坐在書案前看公文，紅光映照他那張完美無邊的俊臉，他美得跟天降的謫仙，白衣翩然，姿態清貴。
“雲寒。”夜輕舞緩步走進到他麵前。
楚雲寒收起手中的公文，一雙俊眸眼眸微抬，定定看著俏麗動人的佳人。
“宮裏又發生了什麼事？”
夜輕舞在他身側的錦墩上坐下，皓腕優雅地撐著自己的下巴，淺淺一笑：“還有什麼事，自然是陛下的瀾貴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