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輕舞領著翠兒來到錦園。
錦園裏一片晏晏笑語聲,遠遠的夜輕舞就聽到自己那個爹的愉悅之聲。
這大姨娘還真是會哄人。
從昨日這夜正天就沒笑過,大姨娘一回來自己那個老爹心情就好了起來。
翠兒拉著夜輕舞,一雙水靈靈的眼眸裏透怯意,用兩人可聞的聲音提醒道:“小姐,老爺在裏麵,要不今日就不進去了。”
夜輕舞明白翠兒的意思,是怕自己又與夜正天起衝天。
因為夜正天在,她就不進去找大姨娘算賬,那怎麼行呢?
若是讓大姨娘知道還以為她怕著他們呢!
夜輕舞美目微微一暗,露出一絲不悅之色,“不管如何,今日也要好好問問大姨娘,不然她們以後指不定怎麼囂張。”
“是奴婢考慮不周。”翠兒暗暗垂眸,“那小姐您要小心了,大姨娘受了牢獄之災,心中對你怨恨極深。”
兩人正說著話,錦園的元嬤嬤笑盈盈地出來,見到她們兩人,麵上的笑容僵住了,不過僅是眨眼的功夫,她又露出了笑意。
“大小姐來了。”
聽到元嬤嬤的通報裏麵笑聲止住了。
夜正天帶著大姨娘,夜清紅等人出來迎接。
一群人站在錦園的院落裏碰了麵。
晨光灑落在眾人身上,一片的珠光寶氣。
金光之下款步走來一抹嬌色。
夜正天帶著人給夜輕舞行禮。
皇後教訓了夜正天一番,他也收斂了自己為父的傲姿,變得靈通了很多。
夜輕舞見到夜正天帶著人行禮,微微擺了擺手。
“都起來吧。”
大姨娘進了一趟大牢,受了牢獄之苦的她臉色憔悴了不少,完全了往日的光彩,站在夜正天的身後,態度怯弱,神情暗淡,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的。
夜輕舞見到她就來氣,居然敢騙她,算計她,如今還在她麵前裝可憐,美目微眯犀利地投到她身上,檀唇微勾,露出一抹譏誚的笑意。
“好一個大姨娘,你真是好算計呢!”
大姨娘麵色一僵,一臉無辜地看向夜輕舞,期期艾艾地道:“大小姐,妾身不明白您的意思,妾身昨夜才回侯府,妾身沒招惹您,怎麼一大早您就來找妾身的麻煩。”
夜清紅立即哽噎著附和道:“對呢,姐姐俗話說得好得饒人處且饒人,您已經將我娘親關到了天牢,您也看到了我娘親已經被折磨的沒了人形。”
媽的。
還在她麵前裝,她們以為在夜正天麵前,她不敢說出皇陵的事情。
皇陵是上京城每個人都忌諱的地方。
不管夜輕舞去沒去皇陵,大姨娘都料定她不敢拿出來說事。
這也是大姨娘聰明的地方。
她給了夜輕舞紙條說趙雅蝶在皇陵,那如何確定真實性。
夜輕舞要知道消息真假就必須去皇陵查看,進了皇陵被太後,皇上知道了那是死罪。
如果夜輕舞怕死,那永遠不會知道消息的真假,就不會追究她。
如果夜輕舞不怕死,進了皇陵,沒被人發現,也沒找到趙雅蝶,那夜輕舞隻能吃啞巴虧,這件事情是不能拿到明麵上來講。
大姨娘賭得就是夜輕舞不敢觸怒太後和皇上,說出來傳到宮裏,那她的小命不保。
夜輕舞氣得發顫,廣袖輕輕一揮,檀唇勾勒出一抹絕豔弧度,冷然質問她。
“大姨娘,你居然敢騙我,你可知道誆騙本王妃的下場是什麼?”
她目光如炬,直視著大姨娘。
大姨娘觸碰到夜輕舞透著怒意的眼眸,心口微顫,有些害怕,可麵上卻強裝鎮定,雙眸之中含著點點淚意。
“妾身不懂王妃您什麼意思?”
“不懂我的意思?”夜輕舞娥眉微挑,憤然地凝視著裝可憐的大姨娘,厲聲道:“你敢給我玩陰的,你真是大好的膽子。”
大姨娘一雙盈盈含淚的眼眸看向一旁的夜正天,唇角微微顫顫。
“老爺,您看妾身才回來,妾身與大小姐不過照過一麵,大小姐又來尋妾身麻煩了。”
“你想置我於死地,還敢在這裏裝蒜。”夜輕舞冷瞪著,怒聲譴責她。
夜輕舞剛一出口,夜正天便截住住她的話,“王妃娘娘,無中生有的手段很高明,真不知下官的賤內如何置您於死地了,下官怎麼不知道?”
“好,問得好。”夜輕舞廣袖一揮,俏麗的麵容裏滿是惱怒之色,“大姨娘沒告訴父親大人您她是如何出獄的嗎?”
“哼,拿我娘親的消息作為條件,而今給的竟然是假消息,把我當猴耍。”
她氣憤的聲音格外響亮。
大姨娘顯然沒想到夜輕舞真去了皇陵,而且還平安出來了,她呼吸一窒,自己的計劃露出了破綻,老天真是不公平,竟是幫著賤人。
她心裏恨得要命,本想借著此事報牢獄之苦,讓賤人死無葬身之地,結果與自己預想的背道而馳。
更沒讓她想到的事賤人還當麵質問自己。
大姨娘唇角微微抽搐了幾下,勉強擠出笑意來,“王妃娘娘,妾身沒說過這類的話,您對妾身有什麼不滿,盡管說,可別冤枉妾身。”
她賭夜輕舞不敢提及皇陵的事情。
夜輕舞也明白她心中的小九九,那她就不拿皇陵的事來說,她美目微沉,冷冰冰地看著滿臉堆笑大姨娘,“你敢狡辯,你可知道欺騙本王妃的下場。”
“翠兒,將這個滿口謊言的惡婦給本王妃抓起來,帶到王府審問。”
翠兒沒有絲毫猶豫,要上前抓大姨娘。
“你敢。”夜正天出來攔住了翠兒。
翠兒嚇得大氣不敢喘,哆哆嗦嗦地站在一旁。
“父親大人,你最好不管這件事情,不然可別怪女兒不客氣。”夜輕舞霸氣凜然地反駁夜正天,“我現在不是以女兒的身份與父親大人說話,而是王妃的身份,識相點就別管此事。”
被大姨娘騙了,夜輕舞真是炸了,今日一定要出這個惡氣,她大袖一揮,衣袂飄飄。
“大姨娘,當初我娘與你一起出門,回來途中墜入京河,這都是你的一片之詞,父親大人能信,我不會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