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顯然是非常震驚，而夜正天臉色泛青，嘴角微微抖索著。
“皇後娘娘，您……”
二姨娘更是吃驚，本以為可以讓賤人受到懲罰，誰知道皇後跳了出來，真是千算萬算，不如天算。
她暗暗看了一旁的夜輕舞一眼，雙眸略過旁人不易察覺的濃濃恨意，麵容卻透著笑意。
“那事情到底怎麼回事呢？”
夜輕舞看著二姨娘的神色，不由看了看她的十指，粉紅色的，她瞬間明白過來，應該不是鳳仙花的問題，而是月季花的問題。
因為皇後今日才來侯府，而且才幾個時辰而已，即便她十指上鳳仙花粉末落到了老太太的首飾上。
鳳仙花雖然有小毒，但今日老太太還未卸過首飾，不至於誤食。
夜輕舞淡淡一笑，“我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皇後鳳眸發亮，一臉認真地看著她，“是怎麼回事？”
“回皇後娘娘，祖母並非中鳳仙花粉末的毒，這鳳仙花染指甲並無大礙，那就說明它的毒性很小，沒有一定的量是不會造成人中毒的。”
夜輕舞一麵緩緩走動，一麵徐徐說道：“不管是月季花粉末也好，鳳仙花粉末也好都不是造成老祖母中毒的根本原因。”
她目光森然地落到二姨娘身上，檀唇微勾，含笑著淺淡笑意，“二姨娘，我說得對吧？”
二姨娘嬌弱的身軀隱隱顫了顫，瑩白的麵容裏透著幽幽笑意。
“妾身不懂這些，更不懂大小姐您什麼意思。”
夜輕舞走到她麵前，猛地攥住她的雙手，麵色冷硬地道：“你還要裝嗎？你以為我沒證據對嗎？”
二姨娘怯怯地看著夜輕舞，一雙雪亮的眸子淚意點點。
“大小姐，您，您這是做什麼意思呢？”
夜輕舞氣鼓鼓地瞪著她，俏麗的麵容沉得猶如秋日的寒潭，格外冰冷，“二姨娘，你就是背後下毒的凶手。”
話音一落，眾人都驚住，紛紛看向夜輕舞。
“二姨娘是凶手，大小姐您可不能隨便冤枉人哪！”
“對呢，二姨娘柔柔弱弱的，還給侯爺生了幾個兒子，有清福不享，毒害夜老夫人做什麼呢！”
一時所有人都議論起來，七嘴八舌地說著，格外吵雜。
而二姨娘大驚，不過她很快冷靜下來，見眾人替她說話，她悲傷地哭了起來。
“老爺，冤枉呀，妾身怎麼可能害老祖宗，給妾身一百個膽子妾身也不敢害老祖宗，妾身是什麼樣的人，您最清楚。”
大顆大顆的眼淚猶如水珠一樣漱漱而落，哭得極致可憐。
夜輕舞狠狠攥住她的手，她不停地掙紮，甚至要推開她。
夜輕舞哪裏容她掙脫，用力將她的手抓住放平在眾人麵前，“大家都看好了，她的手指染得是粉色，那就是月季花。”
二姨娘怯怯看著她，淚雨漣漣地說道：“這能證明什麼，就能證明妾身害了老祖宗？”
“當然。”夜輕舞檀唇微勾，露出一抹嘲諷笑意，“你很聰明，真的。”
她娥眉微挑，一麵抓住二姨娘的手，一麵厲聲說道：“月季花呢，無毒無害，確實沒什麼毛病，但是脾胃虛寒的人不能久服，而且根本不能服，不然就會中毒。”
“二姨娘，你真是好厲害的手段呀。”
夜輕舞狠狠推開麵前看似鎮定，內心卻驚恐不安的人。
“祖母脾胃虛寒，她日日服用著你弄的月季花粉末，能不中毒嗎？”
二姨娘一臉委屈，不停地搖頭。
“大小姐說得跟真的是的，可是侯府上下的丫鬟們都是用月季花染指，而且您也說，一點點根本不會影響身體，妾身也不過昨日碰過老祖宗的首飾而已，怎麼就能說是妾身毒害老祖宗？”
她看向夜正天，一臉無辜地抿唇，“老爺，妾身冤枉呀！”
夜正太難麵無表情，一雙犀利的眼眸掃向了夜輕舞，淡淡道：“此事事關重大，要定她的罪，必須拿出證據來。”
夜輕舞檀唇一勾，嘲弄地笑道：“父親大人，這麼明顯的事情還需要女兒拿證據嗎？侯府上下從前都是聽從大姨娘的安排，而今大姨娘不在侯府了，那府上的丫鬟們自然聽二姨娘的。”
“她讓府上的丫鬟用月季花染指，那您想想她的目的在那裏？這府中的丫鬟每日都伺候老祖宗，她們指甲上染著月季花，即便老祖宗不食用，聞聞氣味也影響甚大。”
“這也是二姨娘的高明之處，府上的丫鬟都用月季花染了指甲，老祖宗出事她也可以撇得幹幹淨淨。”
“二姨娘，您最好老實交代清楚了，興許我還能饒你一命，你若是在狡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夜輕舞冷聲警告她。
二姨娘很頑強，哭得眼睛紅紅的。
“大小姐，誣陷人也找到好的法子，找這麼笨拙的法子誣陷妾身，妾身不服氣，侯府的丫鬟用什麼花染指是我能管的嗎？這與我有什麼關係呢！”
夜輕舞笑了。
“嗯，確實沒關係。”
她站在那裏靜靜看著二姨娘演戲。
二姨娘哭著撲到夜正天懷裏，哽噎著，“老爺，妾身冤枉呀！妾身絕對不會做這種害人的事情。”
夜正天臉色微青地推開二姨娘，隨即目光半眯著淡淡看著夜輕舞，“今日這件事情有證據才能定罪，不然你別在胡鬧。”
夜輕舞對父親寵妾滅女的行為早已經習慣了，她恬然一笑，“父親大人，您看看自己身上有什麼。”
夜正天微微垂頭，隻見自己身上滿是細細的粉末，略帶粉色，而且還有一股香味，沾在身上他擦也擦不掉。
“這，這是什麼？”
他驚愕地看向二姨娘。
有人喊出聲，“這是月季花粉末？”
二姨娘猛地反應過來，然後往自己的袖口一看，也是細細的粉末，她雙眸微睜，一臉驚恐地看向夜輕舞。
“大小姐，您您……”
“什麼您您的。”夜輕舞趁機反駁，“露餡了吧，你袖口了就藏了月季花粉末，被我一抓，全部都傾瀉出來了，二姨娘還不乖乖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