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宗帝聞言果然大喜,滿意地朝她點頭。
“不過。”夜輕舞再次出聲,一雙美目透著冷意,語氣冷硬地說道:“希望她不會再任何傷天害理的事,不然可別怪我翻臉無情。”
景王忙是拉著夜清紅作揖行禮。
“皇嬸,您放心,清紅她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絕對不會在犯。”
夜清紅嬌美麵上透著溫溫軟軟的笑意。
“姐姐,妹妹年幼不懂事,這段時日在龍安寺經過佛祖的洗滌,已經悔過自新,絕對不會像從前那般魯莽了。”
她笑極致甜美,一雙美眸靈動可人,然而誰也沒察覺她垂放在兩側的雙手已經握成了拳頭,指尖泛白,青筋隱隱浮動。
夜輕舞雲淡風輕地撇了她一眼,看她姿態謙卑,她也沒什麼刺可挑,隻好淡淡頷首。
隻要楚雲寒兩夫妻沒意見,那夜清紅就可以正式嫁入景王府了。
一場鬧劇在夜輕舞的鬆口下收場了。
元宗帝大悅,讓眾人入座開宴席。
楚雲寒拉著夜輕舞入座,小皇子滿月了,長大了許多,奶娘將他抱來,白白胖胖的,一張小臉跟肉包子似的,圓乎乎的,看到人不停地揮舞著雙手。
太後,元宗帝歡喜的很,兩母子湊笑嗬嗬地湊上前去抱他,捏他胖嘟嘟的小臉。
小家夥似乎認識自己的父親一樣的,看到元宗帝,小小的櫻桃唇一咧,朝元宗帝咯咯的笑,格外的討人喜歡。
太後眉開眼笑,慈眉善目地說道:“皇帝,像你小時候,簡直和你一模一樣。”
元宗帝哈哈大笑。
“朕也覺得像。”
在坐的妃嬪神色各異地看向小皇子,心裏都有自己的盤算。
“靜妃真是有福氣,這沒幾年就有了孩子,趁年輕多生幾個。”瀾貴妃酸酸地說道。
太後的笑容僵住了,鳳眸看著黯然神傷的瀾貴妃。
“這子嗣的事情求不來的,也看緣分的。”
瀾貴妃姣好的臉擠出一抹笑意來,“太後,臣妾不過是隨口感歎感歎。”
她們在聊孩子的事情,夜輕舞就不參與這個話題,她與楚雲寒一同出了甘露宮。
*
月色迷人,兩人並肩走著,夜輕舞心事重重的,她在想趙文龍不辭而別,他做了植皮恢複手術,等於是整容了,那這上京城誰也不認識他了。
她應該如何去找他呢!
不過一個人偽裝的再好,終究有一天會露出破綻。
夜輕舞想獨自一個人在宮中走走,側眸看向身邊玉樹臨風的楚雲寒。
瑩瑩燭火襯得楚雲寒越發絕美絕倫,猶如神斧雕刻一般的麵容精致到無可挑剔,一雙燦若星辰一般的俊眸含情脈脈地看著她。
夜輕舞臉色不禁一紅,一張俏麗的麵容好似紅蘋果一樣,透著誘人光澤。
楚雲寒握住她雪白的手腕。
“輕舞,皇兄兒女成群,本王……”
夜輕舞明白他的意思,她抬眸看向一臉期待的楚雲寒,朝她嬌嗔道:“你現在什麼都不要亂想,先解了毒再說吧。你在這裏等我,我去去就來。”
“輕舞……”楚雲寒在她身後叫喚她。
夜輕舞隻想避開楚雲寒的視線,去查查趙文龍在宮中的平日情況,所以她不管他的挽留,徑直離開了。
夜輕舞獨自一個人穿梭在皇宮中,身邊也沒人伺候,所以沒提燈,穿過禦花園的時候有些昏暗。
走到太液池迎麵走來一群人。
一行宮人提著暖黃色的燈籠,而中間走著寧妃。
禦花園裏綠樹成蔭,枝繁葉茂,白日是乘涼的好地方,這晚間夜色朦朧,樹影婆娑,流水潺潺。
夜輕舞本想避開寧妃,然而這個時候大家都在甘露宮裏,這迎麵走來了,根本來不及避開,她隻好停下來給寧妃請安。
“寧妃娘娘。”
寧妃背著光,猛地見到夜輕舞,一雙瑩亮的眸子陡然暗了下來,隱在昏暗中的一張瑩嫩雪白的麵容掠過一絲恨意。
如果不是夜輕舞,她的娘親就不會被貶回平民。
她陰森森地盯著夜輕舞。
夜輕舞感覺到對方危險的目光,心口陡然一滯,暗自叫不好,寧妃估計想什麼詭計了,蘇老太太回到上京城,被元宗帝打入天牢。
寧妃又哭又鬧,搬出了為國捐軀的老父親,元宗帝才放了蘇老太太,將她貶為了平民。
寧妃估計是恨透了自己。
可這一切也跟自己無關,都是她們自己咎由自取的。
寧妃對她沒好感,其實她對她也是提防的。
夜輕舞循序了自己該有的禮數便可,省得她們揪著她不放,她緩緩起身,與寧妃擦肩而過。
寧妃突然狠狠攥緊她的胳膊。
“夜輕舞,你讓一個七八十歲的人名譽掃地,你不覺得自己太過心狠了嗎?”
夜輕舞微微皺眉,美目輕眯,冷淡地看著眼前麵目猙獰的寧妃。
“你可知道本宮的娘親如今每日每夜生活在痛苦之中,內心備受煎熬,而你這個始作俑者卻高枕無憂,安然無恙。”
她情緒很激動,咬牙切齒的。
“我們蘇家和你們有什麼仇,先是本宮的弟弟被你娘親她們一家人害死,現在本宮的母親竟是被你害得晚節不終,你可知道這種痛苦?”
禦花園裏沒什麼人,所以寧妃才敢如此瘋狂。
夜輕舞子覺得她非常可笑,不都是因為她們害人,不好好反思自己的錯誤,反而遷怒與她,真是過分的。
腦海之中掠過蘇老太太那種虛偽的臉,夜輕舞都覺得惡心。
她冷漠地看著寧妃。
“寧妃娘娘,請放手,您若是在胡攪難纏,我可喊人了。”
寧妃殷紅的唇角蕩漾起一抹嘲諷笑意。
“你叫,本宮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手段讓人相信你。”
說著,她瑩亮的眼眸掠過一絲邪惡的笑意,那豐姿冶麗的身姿陡然一轉,直接跳進了太液池。
“嘩……”
朦朧的夜色下水花四濺,太液池濺起無數漣漪。
寧妃一落水,就一麵不停在水麵上掙紮,一麵害怕的大喊。
“救命哪,本宮不會水。”她的聲音透著濃濃哭音,“齊王妃,本宮與你什麼仇,你竟是推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