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輕舞重重頷首，示意他是。
楚雲寒俊眸含著憐惜之意，大掌摸了摸她白皙柔嫩的臉。
“別怕。”
說不怕那是假的，真是太殘忍了，竟是用這種惡心的手段來害她，比誅心還要令人恐怖，主要是她太怕老鼠了，還是那麼多隻。
這知道她怕老鼠的沒幾個人，除了夜清紅，應該沒人知道了吧。
她來不及細想這些東西，隻是僅用兩人可聞的聲音說道：“你去點點試試看。”
楚雲寒也不問結果，徑直的拿過香台上的燭火，走到佛堂正門，站在香爐麵前，將線香點燃，一把丟盡去焚燒，他覺得還不夠，又讓人送了一把過去，丟去燒。
線香燃燒了起來，白色香煙縷縷之上，久久不散，在夜色下格外瘮人。
眾人站到大門看，而楚雲寒也站到石階之上。
“吱吱……”
老鼠又從四麵八方湧來，而這一次它們顯得很躁動，有的直接撲進了香爐裏與那線香一起化為了灰燼，不過大部分老鼠還是圍著香爐隻轉圈。
而這一次的老鼠更多了，達到了上千隻多，整個院落裏擠滿了老鼠，密密麻麻的，爭先恐後的擠來擠去的，發出吱吱的響聲。
眾人看到這一幕都驚住了，不可置信地看著楚雲寒。
楚雲寒優雅地站在石階之上，雙手交叉在身後，俊美的麵容裏透著寒潭一樣幽深寒意。
“本王這次燃香，引來了更多老鼠，莫非本王也是邪祟？”
他冷冰冰的反問眾人。
齊王是誰，那可是立下過汗馬功勞，替陛下爭奪江山的功臣，更是太後心肝兒子。
一時無人敢說話，隻是垂下頭，默不作聲地靜待下文。
夜輕舞也緘默不語，雙眸幽幽地看著香爐燃燒的安息香，心裏不禁在想，是誰懂這種歪門邪道之術呢！
楚雲寒負手而立，看著麵前逃竄的老鼠，遍體通寒，他一定要將背後搞鬼之人揪出，讓她付出慘痛的代價。
而太後，皇後麵麵相覷，相互看了一眼，接著若有所思的眯眼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香爐的香燃燒完了，香氣也散了，上千隻老鼠再次逃竄的離開，跟瘋了一樣，速度極快，甚至有的老鼠撞在了一起，都撞死了。
大約過了半盞的功夫老鼠們都散了，稀稀落落的散落一些老鼠屍體。
太後這才看向夜輕舞，淡淡開口問道：“輕舞，你知道這老鼠集聚的原因嘛！”
夜輕舞俏麗的麵容裏沒有表情，隻是如實回答道：“回稟太後是香的作用，我們平常燒的香是檀香，但今夜妙春給我的是安息香。”
她娓娓道來。
“這安息香點上幾根可以安神鎮定，助睡眠，但是一旦焚燒那就能引來老鼠，因為它的香氣獨特，老鼠便會瘋狂而來，集聚在一起。”
“所以今夜老鼠集聚的是都是因為安息香導致的，並非邪祟，至於妙春為什麼要給我安息香，那就得問她了。”
她眉頭深深一皺。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在我前麵敬香的人是寧妃。”
說著她看向寧妃和妙春。
寧妃臉色微暗，咬著牙反駁夜輕舞。
“齊王妃，你自己不小心弄到了香燭，燃燒了線香與本宮何幹，別含血噴人，要知道構陷本宮那可是重罪。”
她冷哼出聲。
“在說了，這安息香又不是本宮放的，你要怪也怪妙春裝神弄鬼。”
妙春立即撲通跪在地麵上，“太後娘娘，奴婢不知呀，這平常的香都是龍安寺管香燭的人放的，奴婢根本不懂這些。”
太後眼眸微眯，露出一抹精明的寒光，嘴角慢慢咀嚼著。
“安息香，安息香……”
她似乎想了什麼，臉色非常難看，“哀家記得這香，曾經有人也用這香害哀家，不過哀家當時並沒上當，才沒鬧出老鼠聚集的事情來。”
她眸光一厲。
“這看管香燭的尼姑是叫妙譚嗎？”
妙春輕輕頷首。
“去，把她帶上來。”
李田，張青去抓妙譚。
大約過了半炷香的功夫，李田，張青帶著妙譚回到了佛堂。
妙譚膚白貌美，即便已經上了年紀，依舊能看出她年輕時候的風采，她從容不迫，緩緩走進佛堂。
太後眼眸微微一眯，冷冷看著她。
“妙譚，你做的好事，你故意來惡心哀家是嗎？”
妙譚臉色清冷，徐徐跪下。
“奴婢不懂太後娘娘您的意思，這佛堂之中的線香檀香，安息香都有，這安息香還有安神的作用，不焚燒的話，根本不會有什麼老鼠。”
“如果就憑這樣您就要定奴婢的罪，那未免太可笑了，反正欲加之罪。”
她義正言辭，狡辯的令人啞口無言。
夜輕舞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雖然她已經上了年紀，可她那雙異國風情的眼眸騙不了，她隱約猜到了對方的身世。
應該是翼國邊境那邊的人。
她試探地開口，“妙譚，你騙得了別人，你騙不了我，你當初背負國家的之仇來到夏國，服侍你的仇人，你很心痛吧。”
妙譚麵無表情，根本不願回答她。
不過沒關係，她有的是辦法讓妙譚說實話。
先帝死了那麼多年了，而妙譚卻一直在龍安寺，她也沒想過離開，說明她已經習慣了這裏的生活，而且國仇家恨，她應該忘得差不多了。
如果不是有人故意挑起，這妙譚應該不至於做出這種事情。
所以夜輕舞圍著轉，一字一字地說道：“妙譚，你以為對方真的很替你報仇嗎？我告訴你，不能，如果她能替你報仇，就不需要利用你來害人了。”
“嘖嘖，你真可憐，臨死了還被人利用，而這個人當初也是你的仇人吧，你想想，你仇人的話怎麼可以信呢！”
妙譚眼眸裏透著濃濃的恨意。
夜輕舞心裏明白，她說得非常接近了，於是她繼續大膽的猜測。
“當初送你伺候先帝的人，是不是也告訴你，她能替你報仇，隻要你能綁到宮中的皇後，你就可以榮歸故裏，風光報仇。”
她不禁冷笑。
“你真是好可憐，你不僅沒報仇，還被束縛在龍安寺，有家不能回，有國不能歸，而今你要死了，也不能落葉歸根。”
“嘖嘖，我就沒見過你這樣的人。”
妙譚眼眸泛著淚意，她極力隱忍著，不讓淚水落下來。
夜輕舞蹲下來，看著她那雙瑩亮瑩亮的大眼眸，正色地說道：“你隻要告訴指使你的人是誰，我便給太後說情，讓你回國，離開大夏國，回到你翼國去。”
說著，她美目轉了轉。
“六皇子正好要回國，你可以與他一起，這樣挺好的。”
翼國的人都知道六皇子在大夏國做人質，想必這個妙譚也知道，果然，她的話音一落，對方激動地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