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嘶喊著,哀求著。
“哼。”楚雲寒氣得從鼻翼出聲,“饒了你?你如此歹毒,心如毒蠍,殺你一萬次也不為過。”
夜清紅磕頭如搗蒜。
“王爺求您,您饒了妾身一命。”
楚雲寒根本不願搭理夜清紅,她磕頭磕得“砰砰”響,鮮紅的血從額頭滲出來,梳得一絲不苟的發髻散落下來,烏黑如墨的發絲隨意披散在肩膀上,整個人極致的狼狽。
楚雲寒冷漠的態度讓她感到害怕,一時她整個都在顫抖,她手腳並行爬到夜輕舞腳下,悲慟哭泣。
“姐姐,我再也不敢了,你替我求求情,求你。”
她是那麼的絕望,那麼的卑微。
“姐姐,我們可是親姐妹,血濃於水。”
夜輕舞看到哭得發顫的夜清紅,她心裏沒有一絲惻隱之心,而是神情淡淡地看著她。
“夜清紅害人終害己,這是你自找的,你現在知道哭著求我,知道我是你的姐姐,那你下手害我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我是你的親人?”
她音貝提高了幾分。
“你幾番害我,即便我願意放過你,那法理也不會容你,你要為你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夜清紅知道求夜輕舞沒有用,又爬到王爺腳下,像一隻哈巴狗一樣的趴著。
“王爺,妾身這麼做都是因為太過愛你,妾身每每見您對姐姐好,妾身的心好痛,好痛,世上有哪一個女子會真心與人分享丈夫。”
“當初您說過,會照顧妾身一輩子,為什麼到頭來,您娶了姐姐,就忘了自己承認,即便妾身有錯,那也是您錯在先,您食言而肥,害得妾身嫉妒如狂,妾身才會做出這些傷害姐姐的事情來。”
“你簡直不可理喻。”楚雲寒俊美的臉沉得可以滴出黑色墨汁來,“來人,將她拖走,殺無赦。”
張青,李田立即上前要拖夜清紅。
“王爺。”驚恐的尖叫聲從她喉嚨裏噴湧出來,“不要殺妾身,不要啊!王爺,妾身也是被您耽誤,被你牽累的,王爺,看在妾身多年的陪伴上,您饒妾身不死吧。”
夜輕舞看著有點癲狂的夜清紅,有些搞不懂,明明就是她害人在先,還能怪別人的不是,還能為自己作惡多端的行為找借口。
楚雲寒對夜清紅冷笑,對她的不置一詞。
李田,張青上前一左一右架起她的胳膊,拖著她往外走,她剛好門欄,外頭有人高唱道。
“陛下駕到。”
夜清紅好像見到救星,奮力掙開李田兩人的手,跌跌撞撞地跑到元宗帝麵前。
“陛下,救命哪!”
楚雲寒帶著夜輕舞出去迎駕。
元宗帝帶著一眾人站在雲夢閣的院落裏,金光之中他一身明黃色的龍袍威嚴,甚是霸氣。
“陛下。”
“皇兄。”
夜輕舞兩人上前給元宗帝請安行禮。
元宗帝麵色平靜無波,十二旒冕的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看著地麵上哭泣的夜清紅,唇角輕抿,看不出他的喜怒。
他將目光投向夜輕舞。
“夜清紅謀害你,罪該當誅,可秦王還病著,這避暑山莊不易見血,饒她一命,就當是給秦王積福。”
他可是九五之尊,是天子,他都替夜清紅求情了,她還能反抗嘛!
抗旨那可是要殺人的。
夜輕舞隻能淡淡頷首,“一切聽陛下安排。”
元宗帝滿意地看了她一眼,隨即目光看向哀求不止的夜清紅。
“死罪能逃,活罪難免,剝奪她齊王側妃的封號,將她送去龍安寺,帶發修行,洗滌汙穢,此生沒有朕的旨意,永不得下山。”
夜清紅麵色慘白如死,但隻要能活著,總比死了好,雖然心裏一千萬不願意,可眼下這種狀況,她隻能磕頭謝恩。
“民女遵旨,謝陛下不殺之恩。”她哭泣著謝恩,眼眸瞥向夜輕舞的時候,掠過旁人不易察覺的滔天恨意。
夜清紅被侍衛帶走,立即送往龍安寺。
元宗帝將楚雲寒叫走。
雲夢閣就剩下她與碧綠幾個丫鬟。
大病一場,夜輕舞還是頗覺得,正欲回去在歇會,夜正天匆匆回來了。
“夜輕舞。”遠遠的他就大聲喊她名字。
夜輕舞隻好挺著困倦的會會夜正天。
她想,這夜正天應該是夜清紅的事情來的。
她緩緩迎了出去,夜正天大步走進她,一雙鋒利的眼眸怒火騰騰的。
“夜輕舞,你的心是什麼做的,你居然忍心讓清紅去龍安寺受苦。”
他萬分氣憤,眼睛的怒火幾乎要噴湧而出了。
夜輕麵對震怒的父親,從容淡定,檀唇輕輕一勾,一臉不解地看向他。
“父親,話可不是您這樣說的,清紅她幾次謀害我,差點讓我丟了性命。”
“饒了她一命,讓她到龍安寺修行,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夜正天眸光一沉,勃然大怒的反駁她,“她可是你的妹妹,是我們夜家的血脈,你不替她隱瞞,還與齊王合夥欺負她,你這個逆女還能強詞奪理。”
“清紅等於被齊王休了,你讓她還有臉麵活下去嗎?你讓老夫以後在眾人麵前如何做人。”
還真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親,她自幼就被夜正天排斥在邊緣,幾乎等於是透明人。
所以在他的心裏,她的性命無關緊要,重要的是夜家的名聲,是他的寶貝女兒清譽,難怪原主寧死也不求饒一句,因為她有這樣偏心的父親。
即便夜正天算不上她的親生父親,可夜輕舞還是遍體生寒,氣得牙齒都在咯咯作響,美目微睜,冷冷看向麵前的人。
“父親,夜清紅是您的女兒,難道我就不是您的女兒嗎?她幾番要謀害我的性命,您不覺得她過分,反而覺得我應該包庇她,縱容她。”
她為原主感到悲哀,越說越氣憤,聲音也提高了幾分音貝。
“父親,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我留她一命已經是仁慈,您跑來譴責我,您不覺得自己非常可笑嘛!這件事情沒得商量,我不可能原諒她。”
夜正天雙眸通紅怒視著她,麵容抽了抽,憤然反駁。
“你不是好端端的沒死,而且清紅還是個孩子,什麼都不懂,難道你就不可以放她一條生路,這龍安寺可是龍潭虎穴,有去無回,先不說上山的路艱難,到了裏麵,都是先帝的妃子們,哪一個是好惹得貨色,一個不好,清紅就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