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宗帝誇讚了夜輕舞一番,便抱起小皇子給親人們看,皇室其他人紛紛上前給小皇子送禮。
瀾貴妃雖然嫉妒靜妃有了兒子,心裏很不是滋味,可表麵功夫還是願意做足,她也給小皇子送上物什。
她出手也闊氣,送了一條鑲金天然纏絲瑪瑙長命鎖,
“臣妾,願小皇子長命百歲,歲歲平安。”
元宗帝甚是滿意,朝她露出讚許的神色,一旁的靜妃朝她笑道:“貴妃娘娘有心了。”
瑪瑙不僅僅辟邪,更主要的是瑪瑙冬暖夏涼,天熱它也變熱,天涼它也變涼,很適合小孩子。
得到元宗帝的認可,瀾貴妃姣好的麵容裏露出嬌俏的笑意,“陛下的愛子,臣妾自然也愛之。”
這馬屁拍得真好。
就是凡事皇帝喜歡的人和事,她都喜歡的。
果真元宗帝龍顏大悅,犀利的眸色緩和了不少,透著幾分溫潤之意,“愛妃深得朕心。”
皇室族人紛紛誇讚瀾貴妃。
“貴妃娘娘賢良淑德。”
位分高的人送了禮,輪到夜輕舞等送禮,夜清紅卻搶在她前頭,給小皇子送了禮,也非常貴重,是青白二色和田玉精心雕刻而成的一個觀音吊墜。
“陛下,這是臣妾到特意到龍安寺開過了光,望小皇子康健,茁壯成長。”
龍安寺。
眾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龍安寺山路崎嶇,馬車根本無法上去,要走一天一夜才能到達寺廟之中,齊王側妃竟是為了小皇子徒步登龍安寺,可見她送這份禮的心意。
元宗帝登過龍安寺,他一個習武之人,都覺得非常山路崎嶇,攀爬困難,然而她一個柔弱的女子,那是何等的艱辛。
元宗帝朝她輕輕頷首,對她甚是滿意。
夜清紅心裏竊喜,一雙瑩亮的眸子看向夜輕舞,就等著看看她送什麼,這樣她就可以狠狠嘲諷賤人。
夜輕舞用意念拿出一個金色荷包,動作利索的係到小皇子手上,她還沒開口說話,夜清紅柔柔笑著出聲。
“姐姐,自古還沒見過外人給孩子送荷包,這種貼身物品都是父母,祖輩才送的。”
瀾貴妃撇了夜清紅一眼,佯裝指責她,“你怎麼這樣跟齊王妃說話,她在鄉下長大,不懂禮數。”
說著,一雙美眸溫和地看向元宗帝,“陛下,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您就別怪齊王妃了。”
靜妃立即給夜輕舞打圓場。
“陛下,禮品貴重無關緊要,心意到了就好,何況齊王妃是我們母子的救命恩人。”
夜輕舞淡淡看了瀾貴妃,夜清紅兩人溫溫柔柔的替她說好話,說她在鄉下長大,不就說她是個土包子嘛!
說她在鄉下長大,不就說她是個土包子嘛!表麵在替她說情,其實是在嘲笑她沒見過世麵,上不得台麵。
夜輕舞迎上元宗帝審視的目光,含笑著說道:“陛下,靜妃娘娘,臣女送這荷包有重大意義,並非亂送。”
她娓娓道來。
“靜妃娘娘體寒,而小皇子在娘胎裏遺傳了娘娘的寒氣,體弱,這個荷包臣女裝有千年靈芝,百年人參,還有天山雪蓮混合成的藥粉。給小皇子治療寒症和補氣安神用的,能讓小皇子少病魔折磨,歲歲安康,平安。”
千年靈芝,百年人參,天山雪蓮在這個時代很難得,是最名貴的藥材。
特別天山雪蓮,一般生長在懸崖峭壁之上,也就是後世的青藏高原地帶才有,在後世交通發達的時代,要一株天山雪蓮也是不易的事。
何況在這種交通滯塞的古代,那更是難得到天山雪蓮了,即便是皇帝要得到天山雪蓮,那也要花費無數的人力財力,才能得到。
天山雪蓮,五年以上才能夠開花,一年隻能開花一次,即便花上千金也難得一顆天山雪蓮。
無需她多贅述,在場的人都明白天山雪蓮的珍貴和作用,比她們每個人送的禮物都要貴重多了。
一時眾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她,無法相信這女人手中還有天山雪蓮,簡直是活生生打臉呀。
楚雲寒方才還在心裏默默替她著急,而今俊美的臉上掠過一絲欣慰的笑意,一雙看著夜輕舞的眼眸裏滿是欣賞之色。
而瀾貴妃美眸微轉,一雙瑩亮的眸子微微打量夜輕舞,朱唇微挑,忽然開口問道:“齊王妃,天生雪蓮可是翼國的瑰寶,你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子哪裏采來的天山雪蓮?”
夜清紅也反應過來,一雙靈動的杏眸掠過寒光,轉瞬即逝,紅唇微微上揚,輕輕柔柔地笑道:“貴妃您說笑了,姐姐與翼國的六皇子甚好,指不定是六皇子送的。”
“翼國的六皇子?”
殿中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腦海之中紛紛掠過他們聽到流言蜚語。
元宗帝也是略有耳聞的,一雙如黑暗中鷹一般的犀利眼眸輕輕一眯,麵無表情地看上夜輕舞。
一時大殿內的氣氛異常安靜,似乎都在等夜輕舞的答案。
也不知道是誰那麼不識相,突得發出感歎聲。
“我今日聽言齊王妃與六皇子有染,還被齊王當場捉奸了,難道這傳言是真的?”
“對呀,我也聽到過,據說當晚皇後也在。”
“以為是傳言,那這天山雪蓮就是最好的證據了,齊王妃與六皇子通奸。”
“嘖嘖,真是看不出來,人長得標標準準的,心卻那麼齷齪。”
聽到眾人譴責夜輕舞,夜清紅心裏樂開了花,一雙杏眸微垂著,假裝害臊,可眼眸之中卻掠過旁人不易察覺惡毒之色。
夜輕舞一個頭兩個大,她本來是好心給小皇子送禮,希望他身體健康,誰料她竟是忘記了古代這種環境,天山雪蓮不是誰都能有。
她並沒慌,泰坦自若的在琢磨著怎麼回答。
夜清紅卻在關鍵時刻補刀子,她溫溫和和地笑著。
“姐姐,不是那種人,她怎麼會與六皇子有染呢,隻不過是關係密切罷了。”
她把有染兩個字咬得特別重,生怕別人聽不見一樣的。
“夠了。”楚雲寒猛地站起身,大袖一揮,冷冷打斷夜清紅。
夜清紅嚇得背脊發涼,麵色發白,額頭冒出細微的冷汗,一雙杏眸盈盈動人,楚楚可憐。
“王爺,妾身……”
楚雲寒俊臉微沉,一雙深邃幽黑的眸子泛著寒意,冷若冰霜地說道:“一個妾也能對王妃的事評頭論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