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各方支援

正從門口拄著拐杖緩步走來的蘇老爺子聽到鄭皓軒所說的這一番話,臉上頓時流露出了一抹笑容,道:“看起來我這老頭子的速度還是有些慢了,這麼急匆匆地走過來,竟還是硬生生地錯過了這場好戲。怎麼著,如今戲已落幕了嗎?誰贏了,是借著一些捕風捉影的傳聞,在此大鬧一場的你們,還是不懼你們的所謂謾罵,自始至終都堅定著自己立場的鄭家呢?”

待在他身邊的萬老爺看到萬夫人拚命在給自己使眼色,頓時理解了她的意思,趕緊哀歎了一聲,道:“哪裏是什麼捕風捉影,明明就是有理有據的,如果蘇老爺子不信,大可以去找趙家對峙,相信他們的答複也不會有錯。這位鄭少夫人,就是一個表裏不一的人,表麵上裝著自己很大度,很是具備一個大家閨秀該有的氣質,可是背地裏卻是心如蛇蠍,對自己的親姐姐、自己的家族根本就不放在眼裏,甚至還用各種方法折磨他們,她實在是……”

蘇老爺子完全沒有聽完他的話,隻是看了一眼趙晗如極為堅定和善意的眼神,便是清楚了她的無愧於心,他也不禁哀歎了一聲,道:“萬老爺說來說去,這意思都很明顯,便是說這位鄭少夫人不是一個好人,說你們這鬧上一鬧,也都是有情可原,是這個意思嗎?”

萬老爺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聽到了蘇老爺子的一聲冷哼,他的臉上也頓時積聚起了諸多的怒意,道:“我的年紀是大了,但我的腦子還很好使,什麼有情可原,簡直就是在無中生有!如果趙家當真覺得她不好,為何當時卻還要將她嫁入鄭家?就算真的像傳聞當中的那樣,她是迷暈了趙家大小姐才上了花轎,可是你們不要忘了,執著她的手,將她送入花轎的人是趙夫人。她會這麼做,就是表示認可了她是嫁到鄭家的兒媳婦,而那麼長的時間下來,也能表明鄭夫人也認可了她的身份,既然雙方都是點頭應允的,你們在這裏插什麼熱鬧?”

蘇老爺子的話語剛剛說出,便聽到一個貴婦人訝異地喊了一聲,道:“蘇老爺子要是不提,我還真沒有想起來,大家都好好地想一下,當時執著鄭少夫人的手,將她送入花轎裏的,可不就是趙家的當家主母趙夫人嗎?如今她鬧上這麼一出,確實沒有道理,難不成是看到鄭家風光了,想讓自家的那位寶貝大小姐也過來分這一杯羹吧?”

另一位貴婦人也想起來了這件事情,看著萬夫人的眼神也更是顯得不善,甚至還有一點鄙夷,道:“分這一杯羹?恐怕還不算吧。你們想想啊,趙家大小姐是趙家嫡出的小姐,又是一個向來眼高於頂的姑娘,想要讓她做別人的妾,那是打死她都不肯的,那麼唯一她想要的便是正妻的位置。可惜這個位置被鄭少夫人占了,若是想要奪得,必須要讓鄭家討厭這位少夫人。要做到討厭,首要的關鍵就是讓她的名聲弄臭了,說她什麼,都不如說她不敬長輩、不敬姐姐,還要奪了姐姐心愛之人那般讓人震撼。如果不是這樣,我們怎會甘願過來?”

趙晗如聽著這個貴婦人所說的這些話語,真的很想要對她豎起讚賞的大拇指,但她什麼舉動都沒有做,她隻是在等其他人的反應,其實她心裏也很清楚,那些貴婦人對於萬夫人早就是說不出的怨恨,隻要聽到一個人說她的壞話,無論對錯,她們都會完全去聽。

事實的結果也是這樣,貴婦人皆都認可了這個結論,一致認為所謂的傳聞隻是一種以訛傳訛,是趙夫人為了幫助自己女兒奪得鄭少夫人的位置,這才聯合萬夫人演繹的一場戲。

既然心裏已經有了這個決定,那麼她們也就不會再讓萬夫人好過,而那些商行之主也盯緊了待在蘇老爺子身邊的萬老爺,心裏想著如何對付他,卻又不會損害自家商行名聲的辦法。

蘇老爺子將這些都看在眼裏,自知鄭家和趙晗如的危機已經過了,不禁輕聲鬆了一口氣,道:“看起來大家心裏都有了正常的決斷,那就很好啊,本來我還想著萬家商行畢竟是在南陵城開了很多年的商行,如果忽然從商會中退了出來,而且關門大吉、不再開了,難免會讓人覺得唏噓不已,如今嘛,倒是不會了。這也挺好,這樣一個始終喜歡搬弄是非、始終都是缺斤短兩的商行,如果再要在這裏開設,不要說我自己這張老臉不知哪裏擱,就連遠道而來的客商知道了,都要指著鼻子罵我,說我這個老頭子是一個不辯忠奸的糊塗之人。”

畢竟是擁有商會會長這個位置長達四十年之久的人物,即使年紀真的大了,需要借助拐杖才能行走,但他的話語還是充滿十足的分量,說一不二本來就是他最為突出的特質,曾幾何時很多人看到他的第一眼都是畏懼,為的就是他嚴苛到了極致的作風。

隻要他說出了口,若是不做,下場就會很慘,此刻他竟這麼說了,可見是心裏的憤怒和不滿究竟到了何種不可抑製的程度,這也宣示著如果萬家不盡快將他所說的這兩件事情辦好,那麼等待他們的就會是更加嚴厲的懲罰,他既然說了,就不會是幾句空話。

萬老爺和萬夫人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好半天才開始連番叫嚷起來,說著他憑什麼要這般懲罰萬家,這件事情本來就沒有波及到他,他幹嘛要逞這英雄,將萬家打壓至這步田地。

他們的話語還沒有真的說完幾句,就聽到了門口傳來的幾聲槍響,一群人循著聲音響起的方向看去,卻是猛然倒抽了一口氣,竟是一隊身穿藏青色軍裝的士兵整齊有序地排列在鄭家府邸的大門口,為首的那個人也穿著藏青色軍裝,手裏的那支槍還不曾真的放回係在腰間的槍套裏,他看著這裏的每一個人,臉上的神情雖然看不出任何悲喜,但怎麼去看這種狀態,都有一種極其危險的因素在悄然蔓延,惹得他們都不敢再有任何舉動。

然而此人想要達到的效果卻不是這個,他十分敏銳地將視線落在了萬老爺和萬夫人的身上,拿著槍的手也開始蠢蠢欲動起來,道:“我雖然來得不是太早,卻也不算太晚,剛剛好將我要聽到的全都聽到了。鄭少夫人是我的義妹,是顧大帥親口承認的義女,她的身份代表著整個顧家軍,敢這般欺負鄭少夫人,欺負鄭少夫人所在的鄭家,便是不給我們顧家軍的麵子。莫非兩位是活得不耐煩了,想要挑戰顧家軍的底線,試試子彈穿入胸膛的滋味嗎?若是真的想要,我倒是可以成全兩位,保證會讓你們享受得格外舒服。”

萬老爺和萬夫人這時才算是真的嚇傻了,他們活了那麼大歲數,見過的東西也不少,卻是從來都不曾見過槍的,剛才他們聽到槍聲,心裏就有些發慌了,隻是讓他們覺得畏懼的,還是他所說的那幾句話,想到此人的來曆,就嚇得直接喊了出來,道:“我們不要!”

顧哲淵聽得他們竟異口同聲地說著此話,看著兩人的眼神卻根本沒變,依舊是那般冷酷的模樣,道:“不要?說得倒是輕巧,你們替別人做這顆棋子的時候,可曾想到過會有今天這一日?恐怕是沒有吧。你們隻是想到了趙夫人許諾的一些未來,想到了自己會得來很多的一筆錢財,可曾想到過別人被你這般誣陷,生活從此光芒不再?我倒是覺得蘇老爺子的懲罰還太輕了,如果是在軍隊裏發生這樣的事情,直接一槍斃了,都解不了我心中的恨。”

他在說這一番話語的時候,心情已然是最糟糕的,看著鄭皓軒的眼神也變得有點不善,那眼神仿佛是在說,你的本領怎麼就這一點點,竟然連保護一個女人都做不到,如果你做不到,大可以明明白白地說出來,我必然可以代你好好照顧她,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鄭皓軒也感覺到了他眼神之中的不善,還有對於自己隱隱流露出的陣陣怒火,隻是他對此卻並沒有加以反駁,回過頭看了一眼趙晗如,又將視線鎖定在了蘇老爺子的身上,沒有想要多猶豫什麼,道:“蘇老爺子,我的意思,想必您的心裏也是清楚的,這件事情就依您的意思去辦,至於其他的,我不會多管,還請您多加諒解,莫要胡思亂想。”

蘇老爺子聽到他這麼說,明顯有些吃驚,仿佛是一件塵封多年的事情忽然呈現在自己的眼前,他的神情不免有些焦急,道:“你怎麼能不管呢?這件事情對你們鄭家而言的打擊可謂是不小的,一個是讓鄭少夫人蒙受了不該有的冤屈,另一個是我還聽說,連鄭家商行的生意都出現了問題。這個計謀已經完全損害到了鄭家本身,於情於理都是要好好追究的。不行,一定要將他們繩之以法,不然的話,他們就不會知道,鄭家的厲害之處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