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荒唐計劃

阿海不可能忘記這一點,也不可能不將這根救命稻草攥在手裏,於是,阿海也開始了自己的一番改變,他的成長速度相對來說比較緩慢,能夠擁有那麼多實力,也大多是一種笨鳥先飛的特質,以及身為農民所擁有的吃苦耐勞的品性,可他無論如何還是變得厲害了。

隻是,他的名聲卻沒有哥哥響,就連自己的付出也得不到回報,阿江的弟弟,別人說來說去都是這個稱謂,已經過去很多年了,還是沒有任何改變,他厭煩了,並不想再要,仿佛是上天給了他一次機會,靳夫人給出了豐厚的條件,請他幫助自己做一件事情。

阿海知道這麼做其實有違規定,但他卻還是義無反顧地去做,僅是因為靳夫人看得起他,並且不以常人的眼光看待他,真的注意到了他的真正實力,不是以哥哥的名聲來衡量他,而單純僅是自己,因為自己是阿海,是能力最強的阿海,就是這麼簡單。

阿海自然是很樂於為她做事,哪怕是犧牲性命也在所不惜,因此,在今日的這一出戲碼裏,他的重要性也顯得很是關鍵,早在靳夫人想要實施這個計劃的那一刻起,他便很是仔細地開始觀察了把守在鐵門口的門外大致換防是什麼時間,以及靳夫人想要實施計劃的每一步細節,務必做到精益求精是家常便飯,但要讓所有人都不知下手的人是他,就有一些難度了。

畢竟阿海的訓練方式是殺手團裏一貫的模式,根本就不會有任何變異的可能,若是真要變得不同,若是真要達到這一境界,那就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行,不過這其中最不可能掌握的是訓練的時間和地點,隻因為這種行動很是隱蔽,這種計劃也是不能讓任何人知曉。

在這一點上,靳夫人做出了自己的一番犧牲和支持,她假意布了一個局,讓人挾持她到了別處,阿江在外做任務,自然不可能趕得回來,能夠拚一拚的人隻有阿海,這起事件的效果是,阿海當真成功救下了靳夫人,卻被歹徒用刀砍成重傷,靳夫人感念著他的這份恩情,特意讓人打理了靳家花園的一處幽靜別苑,讓阿海可以在裏麵好好休息。

這時的靳昱正在忙著處理商行交流會的諸多事宜,對於這等事情也不過是略顯敷衍地點頭應允,而阿海的哥哥阿江對此也沒有表示出過多的關注,隻是對他說了一句,讓他好好休息,便再也沒有看過他一眼,這樣的冷淡,在外人看來,阿海必然會很難過,但實際上卻是贏來了一個可以大展身手,一個可以偷偷訓練自己的機會。

阿海很是敏銳地抓住了這個機會,每到夜深人靜、無人打擾的時候,他便會一個人偷偷地練習自己的獨特手法,幾天時間過去,倒是有了相當不錯的進展,至少已見雛形。

靳夫人很是滿意他的成長,也對他漸漸流露出了另一種特殊的感情,反正靳昱也不會來關心自己,反正也沒有人真的在意他們,這樣的落寞情緒,兩人都感同身受,於是,在一天夜裏,兩人心裏的欲火終是被徹底點燃,自此以後,他們便發展成了情人關係。

阿海比靳夫人小了十來歲,但他卻懂得如何照顧一個女子的心,每時每刻都盡量滿足著她的喜好,這是靳昱從來都不曾給予她的感受,她自然對他的態度更是真摯,漸漸成了不能離開他的濃烈情意,距離商行交流會還有一天的時間,他們又在一起呆了一夜。

他們的心裏都很清楚,明日對他們而言意味著什麼,心裏的不能割舍,還有念念不忘的真情流露,終是讓他們不可控製地落下了眼淚,但他們卻深知自己不會回頭,為了能夠讓人知道自己存在的價值,為了讓自己的所願得以實現,他們必須要這麼去做。

於是,他們開始動手了,出手的快速敏捷,還有誰都猜測不到的實力,既讓人知道這裏存在著一個隱形的高手,也讓人無法探知他們的去向究竟如何,這是一條注定沒有回頭路可走的征途,而他們想要對付的人就在這裏,這不得不說是一種特殊的獎勵。

足夠了,真的足夠了,就算是今日會死,他們也死而無憾,他們的瘋狂和詭異,讓韓芷蕙本能地開始了一陣顫栗的感覺,她不是沒有想過靳夫人的手段會是怎樣歹毒,但她為了鬥敗自己,竟然將自己的身體交付給別人,卻是她無論如何都設想不出的。

韓芷蕙當然很是明白,靳夫人嘴裏信誓旦旦地說著愛他,不過是一種假意的偽裝和敷衍,她用自己的柔情蜜意,促使阿海成了她最為得力的工具,讓他心甘情願為自己做事,即使後果會是什麼,他都不管不顧,就算他以前很敬重阿江,如今也隻剩下全部的恨意了。

為了一個名義上奪了自己夫君寵愛的女子,為了一個看不見、也抓不住的權力和名聲,就為了這些,他們利用了彼此,付出了那麼多努力,結果隻是想要讓自己死,讓自己就此身敗名裂,她這麼想著,便是覺得十分可笑,她忍不住笑了起來,驚動了正在想事情的靳夫人。

靳夫人對於她的這番笑聲,明顯是意料不到,也難以理解,或許是覺得她深知自己將會是一個死的結局,隻能在最後再逞一次強,頗為鄙夷地冷哼了一聲,道:“笑什麼笑?隻會勾引別人夫君的賤人,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笑的?要笑,也應該是我笑,因為,我贏了。”

韓芷蕙看著她眼裏流露出的陣陣鄙夷,卻是並不以為然地笑了笑,道:“我為何不能笑?為了能夠將我鬥敗,你犧牲了自己的名節,也犧牲了另一個人的全部生活,這樣的付出還真是挺大的,光是讓人想著,便是好笑極了。靳夫人,這若是說出去,到底是說我勾引親舅舅比較難堪一點,還是說你為了一個不入流的妾室,卻和一個殺手搞得不清不楚,來得勁爆一點呢?我想,沒有人覺得前者好笑,畢竟舅舅和侄女的組合,不過是道德倫常不妥而已,其他的還真看不出有什麼特殊的。反倒是夫人和下人之間的組合,才是極有意思的談資呢。”

這番話語說了出去,當即讓坐在車裏的兩個人明顯臉色大變,但是韓芷蕙卻沒有想要放過兩人的意思,繼續說了下去,道:“阿海,我知道你待在這裏的難處,有一個什麼都厲害的哥哥,確實會給你帶來一些阻礙,讓你無法施展自己的拳腳。但換一種角度去考慮,這何嚐不是你哥哥對你的一番厚愛呢?他比你早一步清楚這條路的艱辛,也清楚拚命的後果究竟是什麼,正如同你覺得在這世上隻有他這麼一個親哥哥,他也同樣認為在這世上唯一的親弟弟隻有你,為了讓你不受到什麼傷害,他才不想讓你強出頭,他隻想讓你好好地活下去。”

阿海被她的這些話語說得盡管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上的變化,可他的心終究還是軟了下來,他想起了阿江托人專程送來的跌打藥,想起了阿江初次見到自己的那抹愣神的反應,想到了阿江站在訓練營外看著裏麵的一切,其實他的心裏都是知道的,他的哥哥並不冷情,縱然嘴裏說著冷酷的話語,可他還是在用自己的一番關心,去嗬護這個和自己一脈相連的弟弟。

對於這一些,阿海都是知道的,可他同樣也清楚,自己走上了這條路,就注定了這條性命不再是自己的,無論阿江怎麼關心他,他都是不能在原地停留太久的,因為這麼做了,他就會死,他還是想要活的,卻不是在阿江的關心之下生活,而是要靠自己的真本事。

韓芷蕙瞧著他依舊平靜地開著車,便是清楚了他的一意孤行,並不是自己幾句話就能逆轉的,她有些失望地歎息了一聲,道:“既然阿海覺得不算是什麼,那麼我就來聊聊靳夫人所做的努力吧。靳夫人,在我的認知裏,你一直都是優雅高貴的,何時竟會變成這樣,為了一個女子,你就動了手?其實我這麼說,也不能完全算對,我應該這麼去說,早在二姨太嫁入靳家的時候,你就不再是優雅的那一個,你有了所謂的怨恨,也有了所謂的報複。”

她看著靳夫人依舊不為所動的模樣,臉上漸漸流露出了一抹哀傷的情緒,道:“但是啊,事實的情形是,二姨太的後台比你硬得多,段數也比你高出不少,你沒辦法鬥得敗她。因此,心裏的怨恨和報複就想要加注在下一個姨太的身上,果不其然讓你碰到了兩個嬌弱的女子,你將自己的手段無止境地在這兩個女子身上展示,一個顯示出了你的狠勁,一個顯示出了你的柔情,前者讓你失去了他,後者卻讓你再度擁有了他。你覺得很好,何況那時的你還很是幸運地有了孩子,你以為這是老天給你的一種豐厚回報,卻不知這是老天給你的報應。到了如今,你一無所有,隻有一具肮髒的身體,你還有什麼?你在意的,根本就不曾得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