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賺錢了
“老爺，這可如何是好？他們到底怎麼發現的？”熊氏緊盯著張太守，心裏緊張極了，“就連薑氏身上的蠱蟲，都被殺死了，我好不容易才種在她身上的，這，這怎麼能行呢？”
張太守也是失魂落魄的樣子，道：“事已至此，你就算生氣也無用，好了，先下去吧！”
“老爺，我就是不甘心！”
“我說下去，再廢話我休了你。”
熊氏立刻不敢再說話。
但是想到平日裏對她馬首是瞻的薑夫人，竟然不再跟她來往，她就非常生氣，想要做點什麼，滅一滅她的威風，但是不行，現在的她什麼也不能做。
而且，沈夫人是真的有錢，已經把薑夫人給籠絡住了。
薑夫人這個人，看誰有錢就靠近誰，討好誰，典型的牆頭草。
……
張太守這邊的事情，顧從臻並不知曉。
他重點在調查錢家。
果然，錢家的確是有人出入，顧從臻看到那些長相普通又陌生的人，吩咐身邊的漠顏，道：“緊跟他們，不要被發現了，勢必找到他們的窩點。”
“是。”
顧從臻回到了衙門，詢問楊縣令這邊可有什麼進展？
楊縣令如今正在負責藥材的事情，勢必讓康州的百姓們人人都能喝上藥湯。
沒有喝藥湯的人，成為了他們重點關注的對象，並且仔細調查，看看具體是什麼情況？
若有問題，全部抓捕！
這些被抓起來的人，全都被關押在了牢房裏，通過各種審問，從他們的口中知道更多的消息。
不過這些人，大部分都隻是一些底層的人群，因此即便是審問了，得到的消息也是模棱兩可，他們隻知道聽令行事，還都是在康州無關緊要的老百姓身上，毫無關聯。
這些蠱蟲會在不定時的時候出現，具體什麼時候出現，這些人也不清楚，所以從這些人身上得到的線索並不多，也隻能等到真正蛇出了洞，他們才能得到更多的消息。
……
沈安安在家裏翻看著賬冊。
康州有不少人，一個家庭少說也有四五口人，這已經是最少的數量了，這樣的家庭，每天也要二文錢的藥錢，這樣一來，整個康州都買藥，即便隻是一文錢一副藥，也是一筆巨大的收入。
沈安安看了一眼，就知道他們是賺的。
從普通的老百姓身上收取大量的藥材，他們是按斤稱的，但一副藥的配藥卻不是越多越好，往往需要一定的比例，因此每一副藥的重量也就是一二兩上下，所以他們即便便宜賣藥，也能賺到很多的錢。
沈安安將賬本交給顧從臻，讓他拿給楊縣令看看，讓他們抄寫一份。
顧從臻把賬冊交給楊縣令的時候，楊縣令還有些不敢相信。
“這，這些都是真的？”
他們的藥材明明很便宜，可是現在，僅僅半個月的時間，開頭一批藥材除去他們購買藥材的本金，竟然足足賺了一萬兩銀子。
一萬兩！
這是什麼概念？
隻是一文錢一副，甚至有時候還會給予優惠的藥材，竟然能賺到那麼多的錢！
匪夷所思，簡直匪夷所思！
楊縣令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顧從臻，顧從臻笑了笑說：“這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而且你也不想想，整個康州有多少戶人家？多少口人？每戶人家一天至少要二文錢的藥錢才能滿足，就算有優惠，但他們依然要每天服用才能避免被蠱蟲上身，所以你想想，能不賺錢嗎？”
楊縣令搖了搖頭，“我並非這個意思，是一直以來，我們哪怕是去藥房拿一副藥，都要十文錢以上，現在這個，一文錢一副藥，居然還能掙這麼多，所以很驚訝，真的很驚訝。”
顧從臻說：“做生意這事，我不太了解！不過，內人說過，同樣的材料，做出來的每一副藥，數量越多，成本就越低！並且，隻有賣出去的時候，才能掙錢，若是賣不出去，就是浪費錢。”
“數量越多，成本越低嗎？”楊縣令聽著，腦子裏有些繞不過彎來，要說這做生意的人腦子最讓他敬佩的就是計算能力好，有些賬冊，他們一眼就能看穿問題，甚至能夠通過看穿賬冊預估某些變化。
顧從臻想了想，繼續解釋說：“我跟你這麼說吧！比如說，一家做布匹的布坊裏麵，工具，人工，材料，應該是有定數的。若是這家布坊，做出一件布匹，那麼他的成本費就是工具，人工，材料費的一切。但這家布坊做出了數百數千匹，平分下去，成本是不是降低了？”
楊縣令聽著，仿佛明白了一些。
他說：“你說的這些，我好像理解了一些。比如說，我用同樣的工具，人工，材料，做了一件衣服，和兩件衣服，成本是不一樣的，兩件衣服可以分攤下去，這樣一來，數量越多分攤的成本就越多，隻要能賣出去，就能賺很多的錢。就如這一次的解藥，若是我們在這些普通的藥材中，精挑細選出一副藥，那成本就是六千兩，但若是我們將這些普通的藥材，配成了一幅幅的解藥，就平攤了六千兩的成本，對不對？”
“沒錯！”
顧從臻心說，也沒那麼蠢，一說就通嘛！
“原來如此，我這心裏，是有些明白了，越是便宜的東西，並不表示虧錢，越是貴的東西，也並不表示能賺錢。我家裏一直很拮據，內人與你家夫人不一樣，對於生意上的門道，並不懂，一門心思隻想靠買別人家的店麵，每個月收入就是那麼多，可是，真正賺錢的店鋪，又有誰會傻乎乎地賣出去？隻有那些不賺錢的店鋪，才會想方設法地給人盤出去，你說是不是？可惜了，我們當初一直不懂，剛來康州的時候，被人坑了所有的本金，如今家裏就靠著我那微薄的俸祿過日子，家裏各種恩怨摩擦不斷，我有時候，都不想回家。”
顧從臻愣神，怎麼也沒想到，這人竟然會跟自己說自家的私事。
“是嗎？”想了想，顧從臻說：“不過你也不用擔心這些，這門生意，可是你兒子那未過門的媳婦提出來的。”
楊縣令渾身一顫，點頭說：“不錯，這個兒媳婦娶的好，雖然家裏沒什麼錢，但不同於別的女子，懂得變通，能想辦法賺錢，有她在，想來日後家裏也會好過一些。”
顧從臻點頭附和，繼續說蠱蟲的事情：“跟錢家接觸的人，你肯定想不到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