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最後一句話,大皇子閉上了眼睛。
燕菲菲卻忍不住地皺起了眉頭,有句話說得好,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如果這件事情真的是大皇子做,沒必要到了最後的關頭還不承認。
之前大皇子也說過,老皇帝的死是他一手操控,可是現在又說不是他做的。
至前後矛盾的話,仿佛意有所指,燕菲菲立刻感覺到這件事情不簡單。
任凡自然也察覺到了這件事情的蹊蹺,不過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讓燕菲菲登基。
“長公主殿下,這是我從大相國寺那邊拿回來的聖旨,另外這張聖旨的真假,有一個人可以證明。”
任凡不得不感歎,老皇帝還真是算無遺策,你死的時候留下了一張沒填名字的聖旨,為了讓人相信這張聖旨的真實性。
又特意地安排了,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一個護衛,保護聖旨。
實際上就是,為了向大家證明,這張聖旨的真實性。
如果聖旨是被搶來的,這個護衛肯定會殊死搏鬥,自然也就沒有辦法證明這張聖旨的真假。
隻有被大相國寺的方丈心甘情願地拿出來,這個護衛才不會動手。
同時護衛並不知道,這張聖旨上麵沒有填寫名字,任凡就是因為了解了這麼多的信息,也知道了老皇帝的用意。
最後才心安理得地寫上了燕菲菲的名字,因為老皇帝的這張聖旨本來就是留給燕菲菲的。
把暗衛留給了二皇子保命,把聖旨留給了自己的長女,一旦自己的長女真的有這個野心,最終就可以借著機會扶搖直上。
“這個聖旨還是找一位大臣過來宣讀吧。”
任凡說完將聖旨給遞了過去,老陳顫顫巍巍地接了過來,從頭到尾仔細地看了一遍,發現確實是老皇帝的筆跡。
隻是這名字,好像是後來有人寫上去的,但是不管如何,確實這是真的聖旨。
他一字一句地宣讀,在場的這些大船都沉默不語,等到讀完之後,終於有大臣忍不住地站出來說道。
“你是夏國的帝後,這件事情應該是我們燕國的家務事,就不勞煩您操心了。”
言外之意,接下來他們要做的事情,希望任凡不要多管閑事。
這位大臣說完之後,其他人也跟著點了點頭,麵對大皇子的時候,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因為大皇子手中掌握著軍隊,隨時都有可能要了他們的命,現在燕迎風已經清醒過來了。
這些人又覺得自己可以,更重要的是,燕迎風雖然拿下了大皇子等人,但是從始至終都沒有表示要站在長公主那邊。
“你們的意思是說,老皇帝親手寫下的聖旨,你們不認?”
守護聖旨的那個護衛,聽到這話之後立刻皺起眉頭,主動地站出來。
“陛下對我說過,這張聖旨誰先找到就是誰的,當初也是陛下親手交給大相國寺的方丈。”
他主動地證明這張甚至並不是假的,他天生是個直脾氣,說話也不會拐彎抹角,對於大臣質疑非常的不滿。
燕迎風雙手抱拳,態度雖然恭敬,語氣裏卻多著一絲不讚同。
“公子,這張聖旨是你找到的,上麵寫上長公主的名字也無可厚非,可是這畢竟事關國運,就這麼草率地決定,豈不是太不負責任了?”
燕迎風並不想承認這張,從一開始他尋找任凡合作的時候,支持的人就是二皇子。
當時任凡還歎了一聲可惜,特意地點了他一下,希望他回去能夠想清楚,沒想到幾天過去了,對方的態度依舊不變。
“那燕將軍覺得,這個皇位應該誰做?”
燕迎風將頭低得更低,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但是語氣卻格外的堅定。
“自古以來,這皇位要麼是傳給長子,要麼是傳給嫡子,從來都沒有傳給女人的道理,在這幾國之中,唯獨夏國特殊。”
夏國是因為老皇帝,隻有女帝一個女兒,不想讓自己的皇位落到旁支的手中,幹脆力排眾議,最後立自己的女兒做皇位。
燕國情況不同,二皇子現在還活著呢,而且在眾人的眼中,二皇子禮賢下士,為人也比較寬和有禮。
“我知道帝後對我的言論不讚同,但是帝後可別忘記了,當初六國圍攻,不就是看夏國的女帝,是一個女兒家,所以才敢隨意欺辱。”
這話說的也沒錯,就連任凡都不得不讚同,其他的大臣們也在這個時候跪在地上,
他們紛紛表示讓長公主把皇位給讓出來,二皇子才是登基的最好人選。
燕菲菲聽到周圍這些人的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從小到大,因為她是個女兒家,也因為她受到父皇的寵愛。
這些大臣背地裏沒少議論她,對他本身就抱有很大的敵意。
氣氛一時間有些僵持住了,燕菲菲始終沒有開口,無論這些大臣怎麼跪在地上請求。
因為她實在是說服不了自己的野心,她現在明明有能力,可以讓燕國的百姓過得更好。
為什麼這些大臣們就非要在意男女,將皇位傳給一個暴虐的人。
任凡此時走到了燕菲菲的身邊,仿佛無形之中給了他很大的力量支持,他摸著下巴,看起來有些吊兒郎當的樣子。
“說起來,這個皇位你到底想不想要?”
這討論的語氣,輕鬆得仿佛像是在買菜一樣,那些大臣們臉上頓時露出了不忿的神色。
但是也知道,任凡是解決大皇子的大功臣,而且又是夏國的帝後,他們根本就得罪不起。
不僅得罪不起,在任凡沒有離開燕國之前,他們都必須得好好保護,若是任凡出了任何的事情。
就怕夏國的那些大軍就要壓境了,上一次出現這種事情是變成了附屬國,這一次恐怕是直接滅國。
“我想!”
猶豫了一會兒,燕菲菲堅定地說出來兩個字。
“我做了皇帝,我可以讓百姓們過得更好,我也可以獲得你更多的支持,讓燕國的百姓像夏國的百姓一樣,安居樂業。”
她說到這,停頓了一下才繼續開口。
“如果這個皇位必須要有一個男人坐,那我還不如希望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