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的事情是真的,可吃過藥,療養了一個多月已經好透了,現在手腕上至多是些還未褪去的淤青,根本不礙事。
馮夜白這樣說就是想試探沉央。
見沉央果然看過來,心裏登時喜笑顏開,主動把手遞過去道,“你看看,還青著呢。”
沉央伸手過去,輕輕托住他手腕,問他,“太醫怎麼說的?”
馮夜白順勢抱過小金魚,哀哀歎一聲,“太醫說,以後這隻手恐怕都不能承重了。”
沉央見過馮夜白身上的不少疤痕,大的小的,長的短的,光是看看就叫人觸目驚心的難過。
她知道他當皇帝不容易,可當了皇帝還要親自上戰場這個還是第一次聽說,遂忍不住跟他抱怨,“你都當皇帝了,怎麼還要上戰場?不是有將軍了嗎?何苦還要自己去受罪?”
幾分嗔怪帶幾分抱怨的關心,用鼻音說出來,柔柔撞進馮夜白心裏去,簡直叫人無法自拔。
“宇文曄我得親自去抓才放心,否則,姓宇文的留著一個都是禍害,知道什麼叫養虎為患嗎?他們宇文家的人有這毛病,我可沒有。”
他狠起來的時候就像變了個人,沉央有時候也害怕他發狠的樣子,可他再狠也從不跟她發火,馮夜白這種人,跟他做敵人,是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小金魚伸出兩隻手,伸手掐在馮夜白臉上,還掐的不亦樂乎。
“那你抓到宇文曄了嗎?”
馮夜白說沒有,“他現在在大華山,想抓他不難,難的是宿王那頭,我剛登基,很多事不能硬著來,尤其是宿王那邊兒,所以回去之後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後宮裏的事就交給你了。”
沉央想也不想就拒絕,“我沒那麼大本事去管你那些個千金小姐,你還是抽空自己管吧。”
“你是皇後,你不管誰管?”馮夜白大有做甩手掌櫃的意思,“我不可能時時**後庭,這些事情,你遲早都要接受,回去我找個人輔佐你,你就隻管放心,沒人敢再你跟前放肆。”
“你是不是我真的什麼都不在乎就跟你回宮是心裏一點兒芥蒂都沒有了?”
她忽而認真起來,“你後宮了妃子之間的那些事我一點兒也不想知道,更不想管,你要麼就自己管,要麼就找別人管,橫豎我是不會插手管的。”
馮夜白也鐵著張臉,“等回宮之後可就由不得你了。”
這兩個,一個脾氣硬,一個倔的要死,哪一個都不肯讓步,馮夜白本來想讓著沉央的,可沉央的態度實在讓他心寒,原本一肚子好話等著哄她,可人家根本就不稀罕,聽都不聽就把你打入了死牢。
不就是要倔嗎?沉央脾氣就是這樣,真跟你倔起來是雷打不動的,她很能沉得住氣,至少是比沉央沉得住氣。
就這麼一路別扭著,回去的這一路上,沉央都忍著沒再跟馮夜白說一句話,
不關馮夜白是怎麼嚷嚷著喊手腕疼,還是一不小心再一不小心的碰到她,沉央都一點兒反應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