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央之前一直警惕著江水,有關他們的事,她能糊弄的就糊弄了,不能糊弄的也裝聾作啞的蒙混過去了,本以為隱藏的夠深的了,誰成想碰上個火眼金睛,宮裏的東西和尋常百姓家的畢竟不一樣,那把匕首上刻著禁軍衛隊的標誌,還有馮夜白身上中的毒,江水專程問過給他看病的大夫,說是宮裏傳出來的,之前關於他的那些傳聞她是不信的,可現在聯想起來,也不盡然都不可信。
馮夜白臉上倒一點兒也不驚訝,視線從她身上調開看向別處,“這是你未婚夫的山莊?你放心,等我傷好一些了我們就走,絕不在這兒連累你們,你回去跟你未婚夫說一聲,讓他也別一天到晚的派人在門口守著了,還有,再跟他說一聲,趁早打消了要往皇帝那兒通風報信兒的主意,到頭來,什麼好處撈不著不說,他還得跟我一塊兒把命搭進去。”
他越是這樣江水就越好奇,“你到底怎麼得罪皇帝了?現在的皇帝不是才十來歲嗎?難不成你給皇帝擺臉色,讓人家心裏不痛快了?”
這回馮夜白沒開口,沉央倒是憤憤不平起來了,“做皇帝的能有幾個心眼兒好的,還人家給他擺臉色,他不想著法兒的把人往死裏整就不錯了,誰敢算計他?看著人是挺小的,可是一肚子壞心眼兒,比他皇帝老子都壞。”
這話從她嘴裏說出來愣是平添了幾分趣味,從沒見過罵人鼓著腮幫子,把自己撐的像河豚的,那模樣太可愛,連江水都禁不住笑出聲,“那完了,人說寧得罪小人不得罪女人,皇帝把你夫君傷成這樣,你在遇上他,不得撕碎了他?”
現在的衛沉央就像過去的江水,渾身上下都冒傻氣,心思單純,心裏想什麼嘴上就說什麼,不會拐彎兒,甚至有些肆無忌憚,這樣才是最好的,不過沉央比她要幸運的多,她身邊又馮夜白,有句話不久那麼說嗎,免她驚,免她擾,免她顛沛流離,免她無枝可依,話是麻了點兒,可意思不錯,她有人疼,肆無忌憚也是應該的。
江水眼睛不經意瞥到馮夜白雙腿間,那老大夫醫術是好,可就是有時候不正經,江水就被他坑害過好幾次,沒想到這次居然輪到了馮夜白頭上,頭次來就收了這麼大一分兒禮,剛才想必是哄著沉央給他解決呢吧,看來自己來的真不是時候,耽擱了這麼半天,下麵不定憋成什麼樣了呢,江水站起來,衝馮夜白一笑,“天色不早了,我就不打擾你們歇息了,隻不過你這一身的傷剛上了藥,凡事......還是克製著點兒來吧,別光貪圖眼巴前兒舒坦,要是以後都用不了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沉央臉上的顏色才消停了,這下猛地躥紅到了脖子根兒,吹口氣兒估計都直冒煙,眼看著麻黃素那個就燒熟了,馮夜白伸手把她腦袋掖懷裏了,趕緊趕人,“不說話能憋死你?要走趕緊走,別杵這兒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