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想不到馮夜白和衛沉央的小別勝新婚居然是吵架起的頭,沉央心智完全恢複之後,性子就凸顯出來了,先前的那股子倔勁兒有增無減,更加之有了自己的想法之後,就不想再受馮夜白的控製,簡直變了個人似的,這讓馮夜白很不適應,甚至於還生出了她要是一直就這麼傻下去該多好的念頭。
梁無玥是來勸架的,這邊安撫馮夜白,“你是男人,又比她大,她一個小屁孩兒你跟她生什麼氣,好歹都是你明媒正娶的媳婦兒,床頭打架床尾和,爺們兒麼,拉下臉來道個歉什麼都解決了。”
蔚敏是來壞事兒的,耳邊竄搗衛沉央,“他就是小心眼兒,沒必要慣他這臭毛病,你又沒做錯,憑什麼先道歉啊,照他這想法,那他豈不是要跟全天下的男人作對?何況瀛洲還是你的救命恩人呢,看看他是應該的,你別聽他的,一會兒我帶你去看瀛洲。”
這架勸的好,一個多時辰下來,看不見一點兒效果,尤其在蔚敏的竄搗下,沉央更是士氣大增,昂著腦袋,堅持自己沒錯,還預備親自去廚房做點心給瀛洲送去。
馮夜白心裏那個火呦,一把躥到頭頂,甩開梁無玥,三兩步抓住衛沉央,“你是來成心氣我的是不是?你去看他,你讓我的臉往哪兒擱?”
本來也沒多大點兒事,他要是讓她過去看一眼,中間哪會生出這麼多枝節,就算不讓去,好好兒的跟她說就是了,他倒好,一上來就懷疑她跟瀛洲如何如何,簡直不可理喻。
馮夜白自己也覺得,其實沒什麼大不了,原就想開玩笑似的逗逗她,可她說話也忒步應景,非等著他跟她濃情蜜意的時候提別的男人,這不是活打臉嗎,誰受得住這個。
兩個都是軸性子,誰也不謙讓,鬧成了這樣,都非本心,全是口是心非作祟。
沉央被他拽的踉蹌兩步,站穩了,想起她爹的話來,要聽夫君的話,那她聽話,馮夜白不讓她去看瀛洲,她就偷偷摸摸去看,隻要不讓他知道不就成了,跟他較勁,最末後吃虧受罪的不還是她,她現在可不是之前的傻子了,要學會變通。
想通了,果然就服軟了,“我不去了,行了吧?你不讓我去我就不去了,你別生氣了。”
她突然這麼的反倒把馮夜白嚇了一跳,剛才還一副死強到底的架勢,現在這是怎麼個意思?倒叫他受寵若驚了。
方才還吵的那麼凶,要說原諒,他這會兒還真拉不下臉來跟她說好話,可這事做的不成熟,三歲小孩兒過家家都不這麼玩兒,他今天反常的過了頭,居然也學那些毛頭小子似的吃醋,向來都是別人找他拿主意的,這回卻輪到他自己沒了主意。
都說情字難熬,以前不覺得,今兒切實體會了一把,它真是能把人變得不是人,什麼話傷人就說什麼,分明心裏不是那麼想的,可嘴裏過一遍說出來就變了味兒,這興許就是經曆過的人說的蜜糖罐兒裏裝著砒霜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