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衛夫子應允的親事,可衛夫子對於馮夜白的身世卻壓根兒就不了解。當初馮瑞安帶著馮夜白來汝南,看著做官時攢下的一些俸祿做起了生意,那時候馮夜白還是個半大的十幾歲孩子,很不理解他爹這種決定,就因為搶他女人的是皇帝他們就得委曲求全拱手相讓還得躲的遠遠兒的?所以很長一段時間裏,馮夜白對他爹都存著氣。
生意剛起步自然不好做,經常有人來鋪子裏鬧,馮瑞安之前怎麼著也是個九門提督,有功夫傍身,倒也不怕他們動手動腳,明的不怕,可架不住人家給你玩兒陰的。
馮夜白那時候人小不懂事,跟他爹賭氣,離開了家,馮瑞安就一個人看著鋪子,半夜的時候鋪子起了火,馮瑞安被人鎖在鋪子裏,說來也巧,衛夫子剛好從外麵回來,回家路上經過馮家鋪子,鋪子被人事先澆上了桐油,火“轟”的一下燒起來根本不給人反應的機會,馮瑞安想跑,可門叫人從外麵給鎖上了,衛夫子是讀書人,心裏裝著的聖賢這時候起了作用,二話不說就上去救人,隨手拽了對麵點心鋪子的旌旗招牌,浸了水披在身上,抄起鐵鍬就去砸門。
衛夫子很費了一番周折終於把門砸開,把人給救了出來。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何況還是救命之恩,馮瑞安要報答衛夫子,金銀財寶他現在沒有,隻向他許諾,日後掙了錢,一定會好好兒報答他。
衛夫子也沒把這話放在心上,後來馮瑞安的生意果真越做越大,兩人接觸的多了,衛夫子知道他們父子是從京城來的,馮瑞安之前是做官的,至於他們為何會從京城來到汝南,馮瑞安沒提過,衛夫子也不願意逼問。
所以,沉央跟他說馮夜白的生母是當朝太後的時候,他狠吃了一驚。
瀛洲越看胖海越不像個好人,那雙眼雖說時常笑眯著,可笑隻浮於表麵,眼底卻是寒霜一片,且他時常搓著指尖,心裏常有算計,這麼個人不簡單,但絕不是馮夜白派過來的。
衛夫子趕到前邊兒來的時候,胖海正琢磨著要不要去探探瀛洲的底細,他這麼盯著他實在是讓他很不舒服,眼裏藏了刀子似的,被他看一眼就像淩遲。恰逢這時衛夫子來了,畢竟是沉央的爹他想哄的人跟他走,麵子功夫一點兒不能落下。
胖海打疊起笑臉兒迎過去,“您就是親家老爺吧?先前在汝南的時候聽說您出去給馮夫人尋醫問藥去了沒見著麵兒,我是馮公子派來接馮夫人進京團聚的。”
衛夫子有點兒不知所措,“方才聽小女說,馮夜白是……是當今太後之子?”
胖海搓搓手道,“可不,嗐,是這麼著……太後原本是馮老爺,就是原九門提督馮瑞安的妻室,後來先帝爺福澤恩惠就……就給晉了位分,本來都是帝王家的秘辛,說出來是要遭罪的,可您又不是外人,太後的親家,往後就是國舅爺,一家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