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漠地說:“素不相識,何要此贈。”
“走吧。”九哥看那男人一眼,與我相扶著走出這混亂的地方。
那人沒有多堅持,就回去了。
再回頭一看,那白衣公子瀟灑地一開扇子,自若地看著底下的一切,似乎,我的反應,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九哥的傷幸得沒有什麼事,隻要安休幾天便可行走自如了。
而我的風寒,卻又加重了些,這些天,隻能在自個的院落裏休息。
青家的爭奪,還是日益地變化,我卻不再擔心了,我等著過二天蔡家的人來提親。
如九哥所說,我不久之後,便可得自由。
我信任九哥為我做的一切,便如在黑夜中,讓他牽著手閉上眼一直走。九哥做事,從不出任何的差錯。
第二天上午,還在迷迷沉沉間,之桃進來報:“楊侍郎之弟楊公子來探望小姐。”
受傷的是九哥,倒是來探望我來了,這人的心,也太直接了一些。
我起身:“身上抱病,不便見客。”讓他吃個閉門羹。
不是有意為難他,無意於他,何須要讓他誤會。
之桃出去回了他的事,我用過早膳,外間的丫頭又進來說:“小姐,十九小姐來看望小姐了。”
青鸞看我?怎麼可能呢?我倒不知她來幹什麼。姐妹十六載,相互來往,屈指可數。
在青家,我最尊敬的是九哥,對我,可謂說是恩重如山,又是一個好知已。
我想,我的婚事也快了,寧願作為我爹的鋪路石,也不想讓他左右了。
二相選擇之前,我自然會選個更好的。
一年之後的自由,多讓我心動啊。
打起精神:“聽聽十九小姐的指教吧。”如今,她可得意了,青家上下,唯她馬首是仰呢?九哥那裏吃了啞巴虧,就轉到我這裏,青鸞那一套,我怎麼會看在眼裏。
入宮,我半點興趣也沒有。
我不知道,或者今天的一切,就自是冥冥中的一些定數了。
瑤光一閃,一身素青之服的青鸞在丫頭的挽扶下入來,似乎這小廳裏的一切,都變得緊張起來,定定地看著她,唯恐將這天人之姿的青鸞給驚壞了。
之桃奉上茶給青鸞就站在一邊侍候著。
青鸞的眼,特別的漂亮,狹長而又有神,所謂的丹鳳眼,便是如此的了,嬌媚中,又隱隱有著些沉穩之光華,讓人不敢小覷,輕輕一笑,又能漾出絕麗的風華,賞心悅目自不在話下。
碧色的香茶冒著輕輕地悠煙,淡香之香,溢滿鼻腔。青鸞抬起眼,但見光華在轉動,就盈盈然看著我了,輕語:“姐姐是生病了嗎?真不是時候啊。這時候,爹爹正想從姐妹中選出二人入宮選秀呢?”
我輕笑,生病還要看時候的嗎?對她的話,也沒有答。
“姐姐不曾想過,入宮選秀之事嗎?”她見我不出聲,微微地揚高聲音問著。
她身邊的丫頭,有些不滿地看著我,想必我的態度,讓她們不滿。
我搖頭:“青薔自知弱柳之姿,不足以登大雅之堂。”
“倒也未必,姐姐才名可是名滿京城啊。”虛偽的奉承讓我有些不耐了。
輕咳了二下:“青鸞絕之姿,希望青鸞一舉成妃了。”
“姐姐這不是笑我嗎?後宮三千,自是秀媚之女為多。古人雲,以色惑之,不長也,以才,才是覓心之道。”
輕淡地答她:“青薔自知輕重,嫁個販夫走卒也就是了。”
青鸞輕笑一下,繡帕優雅地擦擦唇:“姐姐真是說笑了,京城的才子,哪個對姐姐不是趨之若鶩啊。”
這京城裏,聞她美名而來求親的,王孫公子多不勝數,何又不是踏平青家的門檻呢?現在跟說這些,不是很假嗎?
看看之桃說,淡然地問:“藥熬好了沒有?”
“姐姐可要好好保重身子,爹爹說青家是二個名額,以姐姐的聲名,大是有希望可以去選秀的。”她眼裏含著某種笑意。
我心裏冷哼,青鸞心態真不好,要把我攪入青家這些可笑的事情中去。
輕快地聲音響起:“青薔真不該的,即然生病,就不要起來,免得傳給了我們以後皇妃娘娘就真是該死了。”
九哥倚在門邊,捧著一碗藥,輕鬆地進來:“藥熬好了。”吹涼了些:“你該進去喝的,別讓以後的皇妃聞到這股子黴氣。”
“倒是有理,之桃,你好好招呼十九小姐。”
這逐客令下得,我可是一點也不客氣。
青鸞意味深長地看了我和九哥一眼:“現在就笑起我來了,青鸞的身子就是不如青薔的好,要不然的話,昨天也可以跟你們去看那落龍潭的驚險了。即然九哥和青薔姐姐不歡迎我,倒也是青鸞臉皮厚了,姐姐好生修養啊,務必在立秋好個清楚才是,免得失了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