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太子的消息

太子對於匪盜的態度,劉文遠終於得見。什麼招安為上,一開始就是陰謀,太子是決心鏟除匪盜的,而且想不費一兵一卒就鏟除個幹淨。而自己的處境恰如匪盜一般,說的好聽,推心置腹,遠大前程與掉腦袋之間,二選其一,其實,一開始自己就是一枚一定會被鏟除的棋子。

想他劉文遠,也縱橫官場十餘年,竟被一個未及弱冠的臭小子給戲耍利用了,還曾想著在這未來的天子麵前,混個臉熟,以後前途無量,沒想到,這太子過河拆橋的本事學的精妙,自己差點被他給糊弄,落個身首異處的下場了。

劉文遠在回臨陽的路途中飛速思考著,如今,他隻能逃到上越國去,可他語言不通,身上又無錢糧,貿然前去,怕是落個淒慘下場。

第一,回府提錢。第二,兩個兒子得帶走。第三,他豢養的家丁,還有一戰之力,可護他安危。隻這三樣,他要在太子未趕回臨陽之前,先行安排妥當。

還好自己是當地人,對鄉間小道,了解甚多,隻要再將那個人用做威脅,他一定可以全身而退的。劉文遠想好這一切,手中的馬鞭就迅速抽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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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自天空灑下,也不吝嗇的分給了睡夢中的戰瑤一些。天亮了,她還是沒有等到他夫君安然歸來。

“阿桃,你怎麼在門口就睡了,也不怕被凍著。”歡兒睜了眼,就去服侍戰瑤,屋裏落個空,沒想著,人在大門口睡著。

歡兒心疼的將戰瑤扶起來,數落起從東宮裏帶來的婢女們。

“你們是一個個沒長眼嗎?看見太子妃在此受凍,不知道勸勸,送回屋嗎?一個個是這樣對待主子的?”歡兒吼叫道。

“算了算了,我沒事的,裹著被子呢。”戰瑤安慰道。

這些人自在東宮就知道太子不喜太子妃,哪有人心裏真正把她當個主子對待呢?就算真的當個主子,她們也不敢擅動,太子妃連懷安公主都敢關,哪敢有人出來相勸。婢女們也隻是聽聽,告個罪,也就過去了。

“嫂嫂,嫂嫂,嫂嫂放我出來吧。”聽見外間歡兒吼叫,宇文懷月就起了精神,拉足了長音呼喊著,十分悲戚。

聽那聲音,著實心軟。戰瑤就將被子甩到一邊,來到宇文懷月房門前。

“不是我不放你,你哥哥做主。況且,一放你出來,你就胡鬧。”戰瑤皺眉言道。

“不胡鬧了,再也不胡鬧了。嫂嫂,我保證,我發誓。”宇文懷月言辭懇切,再多說兩句,怕是要掉淚了。

“那你說話要算話。”戰瑤嚴肅道。

“嫂嫂,我不找哥哥胡鬧了。嫂嫂,我想去找宣哥哥。我想他了。”宇文懷月說罷,眼珠就滾落了下來,“我知道宣哥哥為什麼一定要離開臨陽,因為哥哥變了。可是,我沒變。”

“你這又是胡鬧了,哪能放你出來亂跑?你是大燕的公主,出了事,可怎麼交代?況且,你哥哥,他沒變。”應該吧。

宇文懷月也不回話了,自顧自的放聲痛哭起來。

要說戰瑤,也是見不得女人哭,雖然她自己不常落淚,但見了那晶瑩剔透的東西往下掉,她的心也就揪了起來。她外殼可以如男子般堅硬,可內心終究是女兒家的心弦。

“好了,你別哭了,門我給你打開,出來吃些東西。”戰瑤說著,吩咐下人把宇文懷月的房門打開了。

刁蠻的公主,沒有跑也沒有鬧,抱著戰瑤更加肆無忌憚的哭了起來。

“我、也不知道宣哥哥去哪了?我也不知道上哪裏去找他?嫂嫂,你懂不懂?懷月現在很難過。”宇文懷月哭訴道。

戰瑤怎麼會不懂呢?就像她得知要從胥北嫁入京都一樣,就像她要魏靖忠了斷一樣,就像如果現在聽到宇文懷都出事了一樣。但他應該,沒事吧。

“別哭了,懷月,先吃些東西,等你哥哥回來,我們幫你一起找,翻遍大燕五州,一定能將陳宣找回來,你哥哥去剿匪了,他沒有變。”戰瑤說道。

兩個人就這樣彼此依偎著,鼓勵著,吃了些東西,一直待到中午。歡兒眼見著戰瑤在對宇文懷都的感情中越陷越深,卻不知道,該為她高興還是難過。

在歡兒眼裏,那個男人,一樣是不喜歡戰瑤的。如果,他再敢做出傷害阿桃的事,那自己將不顧一切的毒死他!

“太子妃,縣丞大人求見。”有婢女回報。

那就是有宇文懷都的消息了,戰瑤激動的衝宇文懷月笑笑,飛一般的跑到了門口,果然是劉文遠,身後停著幾輛馬車,隨身跟著十幾個家丁。

“縣丞大人,是有太子的消息了嗎?”戰瑤問道。

此話一出,劉文遠不禁歡喜起來,果然,她什麼都不知道。

“回太子妃的話,太子殿下已將莫陽山的匪盜全數清剿,特命下官來請太子妃到莫陽山一賞。”劉文遠躬身言道。

“全數清剿?他真的做到了。”戰瑤歎道。

這時歡兒,和宇文懷月也趕了過來,正聽到兩人的對話。

“那太子殿下,怎麼會派你來請呢?飛燕軍呢?太子可是全數帶出去了呀。”歡兒疑惑道。

“飛燕軍替太子守著匪盜,脫不開身,自然由下官這個半閑人來請太子妃了,事不宜遲,請太子妃移駕。”劉文遠恭敬而言。

宇文懷月看看劉文遠,又看看他身後的家丁,一片愁雲湧上心頭。

戰瑤立在門口,思索片刻,歡兒言之有理,這個劉文遠她們皆知不是什麼好人,太子怎麼會派他來呢?

“不能去,嫂嫂不能去,我想起來了,我記得他,”宇文懷月指著劉文遠身後的其中一個家丁,“是他給如意賭坊的林公報的信,他們不是什麼好人!”

一聽宇文懷月這麼呼叫,劉文遠便知戰瑤騙是騙不走了,說時遲那時快,他伸手以蠻力將戰瑤拽了出來,再看,一把鋒利的匕首,已經抵至戰瑤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