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與南疆邊境一帶,有一小城,名定安。
定安地處兩大國中間,四周都是小族群和無管製地區。
這邊沒有官府,沒有一手能遮天的家族,這裏更像是完全的灰色地帶,各家都各家的規矩。
唯一一條大家所默認的規矩就是,不白天殺人。
畢竟,出入這邊的,許多都是奔著錢來的。
要是白天都亂做一團的打殺搶奪,沒誰真能討到好處。
定安城之所以為城,自然有一直生活在這裏的人。
他們喜歡這樣的規則。
而自宥澤他們出現,就被人盯上了。
入駐客棧後,視線更明顯來了。
“主子,跟著我們的人不少。”侍衛做了個殺的姿勢。
宥澤摘下身上的披風,拍了拍一身風塵,搖了搖頭,自顧自倒了杯水。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他們此番前來,是為了探明真相。
還有,宥澤想試試這定安的水到底多深。
他想要在朝野立足,除了勢力,還要有退路。
溫容給他太多了,他更不能成為老師的包袱。
溫容說不喜歡南疆,但他無所謂。
隻要是利器,他都敢用。
“休整兩日,調查清楚這裏的幾個主要勢力。”
“是。”
夜深人靜,數個黑衣人飛躍在城中的屋頂上。
宥澤聽見聲響,慢慢放下手中的書冊,拿起了身側的劍。
侍衛對視兩眼,麵色嚴峻。
很快,他們就衝了過來,速度奇快,下手狠絕,目的完全就是搶奪他們的隨行包裹!
一番顫抖後,他們發現沒有可乘之機,立刻就撤退了,完全沒有任何遲疑。
“主子,他們來意分明,但身手不一般。”
侍衛甚至有點無語,掉在地上的一個銅板,他們都趁機撿起來了。
宥澤自然注意到了其中一人的行為,“帶頭那人的年紀與我相仿,你們多多留意一下,日後或許有用。”
此時不遠處,幾個人蹲在屋頂,其中一個抓著雞窩一樣的腦袋,那叫一個難受,“就差一點,我就能把他的發簪搶走了!那可是上等的金絲楠木啊!少說得一千兩銀子。”
聽這聲音,分明就是一個女子,她身旁還有四五個少年,一個個無所謂的樣子,顯然是習慣了失手。
“就那麼一根破簪子,賣不賣得出去還難說呢。”
“就是說,再貴也就是跟木頭。”
“你們懂什麼!這叫低調!”
這仨人爭論起來。
倒是年紀比較大的一個少年,猶豫著說:“呦呦,那個小公子穿著樸素,但氣質和咱們完全不一樣,咱們還是別招惹了。”
不說這木簪到底是不是金絲楠木,隻那一雙從容鎮靜的眼就讓他有些自卑。
那位小公子不是一般人能養出來的。
“不行!”呦呦直接拒絕了,“金絲楠木少見,咱們搶到手了,就算賣兩百兩銀子,咱們也有錢給狗蛋買人參了,他能撐到去帝都,咱們就不用給王成這狗東西百打工了。到時候,咱們隻要找到顧公,他一定會好的!”
他們幾個生在這裏長在這裏,都不是什麼好出身,呦呦幸運,幼年救了一個落魄男人,一起生活了兩年,學了一身功夫,他們天賦不好,但有呦呦切克鬧,他們也好過不少。
隻是他們的夥伴狗蛋突然生了大病,天天要錢治病。
王成就是這裏唯一的藥材商,為了能給狗蛋治病。
這幾年,他們隻能幫他當打手。
攢錢這種事,他們隻能偷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