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意眉眼輕抬,眸色漸生危險,尉遲坤可沒發現,自顧自打量他,搖頭歎氣,一頓遺憾。
“南意啊,你瞧瞧你,你說你,怎麼隻長了腦子,沒長了臉呢?你瞅瞅人家慶久公子,真真是風華絕代,他雖然身子骨比小娘子還弱,可那臉就比溫容醜……一百倍而已。反觀你,一萬倍不止啊!”
尉遲坤聊聊歎氣,“你爹娘是咱們西域出了名的美人,你怎麼就長殘了呢?你瞅瞅你這張平平無奇的臉,別說溫容了,你連我都比不上。”
“唉……”
尉遲坤重重地歎了口氣,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別想著七小姐了,她現在可是聖女了,身邊還有一個和溫容一樣迷人的道長,哪裏輪得上你?”
“尉遲坤……”
顧南意涼颼颼的盯著尉遲坤,他連忙把嘴給捂住了,“行了行了,我不戳你痛處了,長得醜沒事哈,你有腦子,你一定比那個道長厲害。”
他意識到說得不對,嘖了聲,“可是他天人之姿,比你好看……”
“滾!”
“啊——”
隨著顧南意一聲冷喝,尉遲坤被踹出了馬車。
鐮倉微不可聞地拽了下馬繩,尉遲坤直接摔到了地上,好好的臉撞出了血。
“南意,你好凶!”
尉遲坤捂著鼻子委屈得不行,抬眼卻見馬車跑遠了,他麻溜地爬起來,一路小跑追了上去。
“南意南意,你快等等我!”
路邊的茶樓之上,一雙眼睛把這一幕全看在了眼裏。
“王爺,三王子一直和顧南意在一起,身邊還帶著好多侍衛,城內恐怕不好動手。”
“從那個公主身上下手。”陰森的聲音從暗處傳來,“顧南意深知西域秘聞,總有辦法讓本王再撐一段時間。無論如何,本王都要找到藥人,活下去……”
顧家,一定藏著藥人。
如果找不到,他就一一屠殺,一一飲血!
他就不信,他活不下去!
“花歲,今夜動手,必須抓住顧南意!”
“是。”
千歲府外,錦衣衛列馬等候,帶隊的正是烈靳霆。
他剛從天牢出來不久,飛魚服沾著鮮血,手背綁著紗布。
烈傾城的四肢已經被完全割光了,隻剩下了骨骼,他今天刮了她的臉。
第一刀下去,奄奄一息的烈傾城突然盯著他,怨恨地咬住了他的手,血淋淋如鬼一樣的臉如此可怖地盯著他。
“烈靳霆,你是我親哥哥,為什麼你向著那個賤人,你是不是喜歡她了,她可是你妹妹啊,你會不得好死的……啊——”
他麻木地聽著她吐字不清的詛咒,輸入無堵得刮了第二刀、第三刀,把一顆眼珠子挖出來時,她昏死了過去停下,命人把她泡進了藥水裏。
烈傾城在牢裏的一切遭遇,他都清楚,但他也是沒辦法,他也是奉命行事。
三個月一到,他會送她一個幹脆。
這期間,她隻要哄好了烈九卿就行了。
烈靳霆赫然回神,不敢置信地捂住自己的雙眼,為了討好烈九卿,他原來能折辱血親。
原來,她這麼重要。
皇陵之中,陣法裏,那纏綿悱惻的一幕再次出現。
“聖女,萬福金安!”
耳旁傳來下人恭敬之聲,烈靳霆循聲看過去,看見她一身紅裝時,瞳孔赫然瑟縮。
紅鸞疊嶂,低喘求饒,一聲聲快樂的哭泣在耳旁不斷回響,“哥哥,饒了我,饒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