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之事,一路上,溫容和她都極為小心,原路線上該經過的一切,她早就了然於心。
長生就算有心試探也無用,哪怕烈靳霆知道她去了涼城又何妨,她不會給任何人發現破綻的機會。
“那就勞煩七小姐了,屆時本道用這水做了屠蘇酒,定會給七小姐送上。”
聽聞長生要釀屠蘇酒,長生來了興致,“早前道長一直說還差一樣東西才能釀酒,難不成是一種水?”
“屠蘇酒的釀製很苛刻,每種原料都極為講究,本道下山後發現,很少有合心意的水,如今真是托了七小姐的福氣。”
長生給雲帝倒上一杯後,去給烈九卿倒酒,卻發現她沒喝酒。
他頓了下,把一旁正煮的金盞花茶給她倒了杯,“身體不適的話,確實不適合喝酒。”
這茶,烈九卿隔了一段距離就問聞見了裏麵一味迷幻草的味道,很淡,淡到她也剛能聞見。
“謝謝。”
雲帝假裝關心了句,對這酒卻愛不釋手。
烈九卿隻是笑著看他們喝酒,許久才拿起茶杯抿了口。
菜她沒吃幾口,但味道出奇得好,但裏麵卻有罌粟的味道,久而食之,雲帝恐怕就戒不掉了。
一頓飯下來,三人心思各異。
結束時,雲帝深深看了烈九卿,笑著對她說:“正好你在這裏,朕近來不適,你幫朕瞧瞧。”
長生此時招來道童收拾東西,“陛下,本道給您去煮些消食茶。”
房間一時間隻剩下了二人。
雲帝笑盈盈地招招手,“九卿過來,給朕看看。”
他眼裏一閃而逝的隱晦之色很快淡去,烈九卿隻當沒看見,坐在雲帝身側,掏出隨身攜帶的針包,拿出了腕枕。
“陛下請。”
雲帝把手腕放上去,烈九卿掏出了手帕放上去,他一把抓在了手裏把玩。
“九卿,你和朕都什麼關係了,還這麼小心謹慎?”
雲帝的視線不斷遊走在烈九卿身上,她心下漸漸沉下來,麵上卻不顯,“陛下,臣女不敢冒犯龍體。”
“一段時間不見,你變漂亮了不少,嘴兒也是一如既往的甜啊。”雲帝哈哈大笑,“不過,朕可不怕你冒犯……”
這話裏似是藏著弦外之音,烈九卿聽懂了也隻當不知道。
她恭順道:“陛下是天下帝王,您自然不怕。”
天下帝王一出,雲帝笑得更大聲,“朕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烈九卿笑笑,手落在了方帕上,細細為雲帝診脈。
這段時間,雲帝應該把她的藥都吃了,脈象朝氣蓬勃,這具身體不知道年輕了多少歲,但他體內卻積攢了一些毒素。
想來,這段時間他沒少吃長生的東西。
她睫毛輕顫,分不清長生到底是何用意。
雲帝見她麵色有異,緊張道:“怎麼了?朕身體真有問題了?”
“陛下怎麼了?”
長生恰逢進來,烈九卿回神,把方帕疊好放了起來。
“陛下沒什麼大礙,不過您這段時間是不是喝了不少酒?”
雲帝一愣,長生無奈,“陛下,您不會真喝了不少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