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三八一離開,烈九卿立刻叫來了璿璣衛。
“調查殷寧自來烈家後的全部信息。”
“是。”
烈九卿走到書桌前,把之前寫的一張關係圖拿了出來,幾筆勾勾畫畫後,她眸色越發幽深。
烈家除了和皇族的關係較為複雜外,關係網十分簡單,但其中總有幾處奇怪的地方,烈九卿卻也說不出原因。
烈家幕後之人,是皇族的人,還是外族的人?
將他們全都連接在一起的紐帶又是誰?
已經廢掉的烈清香顯然不是,那剩下的人裏隻有烈鶴信、陳白蓮、烈靳霆和烈傾城,其餘這些庶女倒沒有什麼威脅。
這四個人裏,誰才是重點?
一張關係圖很快畫滿。
烈九卿深深看了幾眼全都記在心裏後,燒了。
沐浴時,烈九卿還在想其中關聯。
她總覺得她忘掉了什麼,但又找不到思緒。
“七姐姐,七姐姐!”
烈九卿正想休息,門突然被敲響,烈百草在外哭喊道:“七姐姐,求求你救救我娘!”
聞言,烈九卿一怔,此前見到王姨娘時,她還好好的,怎麼前後不過兩個時辰就出事了。
她剛起身著裝,烈百草闖了進來,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七姐姐,妹妹從前做了什麼,求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求求你救救我娘好不好,她真的不行了,求求您了!”
烈九卿連忙扶起她,“你先別哭,帶我去看看。”
“好好好。”
烈百草擦了眼淚,就在前麵帶路。
她著急得不行,還不敢催促,怕烈九卿生氣。
烈九卿看出來她得惶恐,無奈安慰道:“你別哭,等看過了才知道情況。”
很快,烈九卿就來到了王姨娘的院子裏。
院子偏遠,不大,十分幹淨,隻不過一進來烈九卿就聞見了一股淡苦的味道。
這味道,她似乎在哪裏聞見過,應該是一種南方的毒藥。
烈百草推開房門,哭著說:“娘,我請七姐姐回來了,她醫術了得,她一定能看好您的!”
一旁的侍女連忙安撫道:“十小姐,您別哭了,姨娘會心疼的。”
王姨娘從外頭回來還沒一個時辰就開始吐血,烈百草這個親生女兒哪裏能不難受,“我不哭,讓七姐姐看看,姨娘會沒事的!”
王汐看見烈九卿時,忍著嘴裏的血腥,艱難道:“百草你先出去,我有話想單獨和七小姐說說。”
“可是……”
侍女拍拍烈百草的手:“十小姐,您就聽姨娘的話吧。”
烈百草咬牙,忍了好一會才點頭,哭著出去了。
門一關上,王汐就吐了一口血。
烈九卿想給她診脈,王汐搖搖頭,拒絕了,“七小姐,我知道自己的情況,沒救了,你不要再費心思了。”
“十妹很擔心您。”
從前無論和王汐有過什麼不愉快,這些都過去了,她的敵人原本就不是她們。
王汐看著烈九卿,唇間鬆動,“您……和徽音小姐很像。”
烈九卿瞳孔微縮,“您叫我娘徽音小姐。”
王汐像是想到了什麼,眼底帶上了水光。
“我有一個秘密,一直都沒人知道。在江南時,我曾給徽音小姐做過導遊,雖然隻有短短十天,但那是我人生中覺得最被需要的時候。她尊重我憐惜我,從未當我是下等人,甚至為當時是歌姬的我贖身。隻是陰差陽錯,我被人下藥獻給了當時出巡的烈鶴信,又不小心懷了他的孩子。當時他想要兒子,所有人也都說我懷的是兒子,所以他就帶我回來了。可惜,我生的是個女兒,他看不上。如此一來,我被他一關就是十六年。”
王汐啞聲道:“徽音小姐是我見過最好的人,可惜她卻死在了烈鶴信的算計裏。”
嫁入相府後,顧徽音去過江南?
可是按照烈九卿知道的信息,顧徽音在很多年裏從未離開過帝都。
這其中是有人做了手腳?
烈九卿拳頭緩緩收緊,感覺謎團越來越大。
“你都知道什麼?”
王汐幾次欲言又止,最終艱難道:“我想求您一件事,一件隻有您能做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