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容捧著她的手指,輕吻了一下又一下。
被子下,他的腳趾微微卷起,耳尖上都是紅的。
她怎麼能給他擦腳,多委屈。
“下次別做這樣的事。”
烈九卿看見他眼底的心疼,輕笑著反問:“哪種事?”
溫容正要說,烈九卿晃了晃手裏的勺子,“伺候你的這種事?”
她說著就要放下,好像是打算什麼都不做了。
溫容立刻就將她的手撐了起來,別扭道:“該你伺候的你必須伺候,本座是說,不該你伺候的你就不要做……”
不該做?
擦腳?
烈九卿眼裏忍著笑意,逗他,“我必須伺候你什麼?吃飯、穿衣……沐浴,睡覺?”
溫容病著,這裏又是顧家,是溫容覺得最安全的地方,他反應不是一般的慢,眼角都紅透了,他也不知道該不該承認。
他想說,是。
他想和她做一切最親近的事,可不想她委屈。
溫容睫毛輕顫,靜靜地看著她。
嘴裏的白粥索然無味,但周圍屬於烈九卿的氣息卻格外香甜。
溫容感覺身上好熱,熱得出奇,以至於他大腦一陣陣的空白,一切行動都隻想順從本心了。
他一點點靠近,再靠近,單手扣住她的腰身,稍稍用力就將她攬入了懷裏,“真甜……”
烈九卿笑出了聲,往前一湊,主動親了他,“你嘴甜。”
“……”
溫容臉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燒的。
吃了藥,溫容很快就又睡下了。
不過,他睡得很不踏實,好像一直在做夢,眉心一直擰著,時不時低聲說著什麼,細細聽來,是烈九卿的名字。
卿卿,卿卿……
溫容連睡夢裏都用盡了溫柔對她。
烈九卿唇角忍不住上揚,“我在。”
她輕吻他的額頭,笑著低聲回應,“我在,我一直在。”
烈九卿正準備也睡上一會兒時,突然聽見了聲響,她抬眼望向窗外。
等了片刻,她起身,披上了披風,走出了房門。
她一出來,一隻獵鷹就飛了過來。
看見獵鷹,烈九卿眼睛微深。
拿下它身上的竹簡後,它立刻就飛走了,轉眼就消失在了黑夜中。
躺在不遠處屋頂上的玄衣望見那鷹,若有所思。
這鷹似乎是塞外獵鷹,北上涼城和十三洲比較常見。
玄衣眸色微漾,烈九卿果真還和涼城有聯係……
烈九卿攏了攏身上的披風,走到了書桌前,將竹簡打開,取出了裏麵的信件。
看完之後,烈九卿微微鬆了一口氣,便把它丟進了燭火中燃燒殆盡。
和莫淮合作果真是對的選擇,有他在,涼城藥行之事已經漸漸步入正軌,沈弄玉和兩個孩子也都安排妥當。
以後,涼城那邊無論是柳家還是城主府,她就能第一時間得到一些消息。
第一步穩當當落地,她也就安心了。
烈九卿隔著燭火望向不遠處的內室,屏風後,溫容就躺在那裏,躺在她的床上,想想就覺得世界美好。
“卿卿?”
聽見溫容慌張的低喊,烈九卿連忙繞過了屏風。
“我在呢,怎麼醒了,是不是不舒服?”
“嗯。”
溫容一見她就抓住了她的衣裳,低聲說:“本座腰上有些癢,你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