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九卿點點頭,越過了沈月溪,匆匆進了房間。
莫府的醫師看了眼莫淮,立刻跟上了烈九卿,“容公子,少爺他身上六處刀傷,致命的是腰腹上的,深有三指,內髒受損嚴重,昏迷了近兩個時辰……”
按時間推算,莫淮是在兩炷香後才決定找她的。
莫淮沒進來,站在房外,手裏拿著酒壺望著遠處,沉默的像座大山。
宋即安傷的極重,腰腹上的傷口幾乎要將他斬斷一樣,她隱約看見受損的腸子。
這麼重的傷,換個人別說搶救,醫師們早就給他們下了死刑。
烈九卿診脈結束,下人們就送來了烈酒和金針,甚至還有處理過的腸線。
她需要的東西,在去找她的時候就全都準備好了。
她抬眼,莫淮偏眼,半遮擋的門縫裏,他目光平靜。
烈九卿看不透莫淮,但他無疑比任何人都要可靠。
她認真的檢查過宋即安的傷勢後,淡聲說:“刀給我……”
兩個時辰後,天都快亮了,烈九卿才出來。
莫淮問:“命保住了嗎?”
烈九卿錯愕,“恩,不過他後腰處骨碎嚴重,恐怕要三月才能下床。”
宋即安能保住命是最好的結果,莫淮點點頭,“謝了。”
他將手裏的小盒子遞給她,“謝禮。”
烈九卿搖頭,莫淮放在了一旁,“清心佛丹,你應該需要。”
清心佛丹?
烈九卿打開一看,瞳孔微縮。
清心佛丹是藥王穀主最得意的藥丹,能除心魔半世不生,還能增十年內力,精粹根骨。
他當初以身殉爐隻煉製了五枚。
十二年前,此藥丹一出,江湖上可是血雨腥風,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烈九卿想要,想給溫容。
她緊緊握住,啞聲道:“莫淮,救宋即安是我想救他。至於這藥,當我欠你的,日後定然會還。”
莫淮淡漠道:“隨你。”
說罷,莫淮推門進了房間,烈九卿小心將藥放好,躍而起,轉眼消失在院中。
烈九卿心髒都要跳出來,她眼睛卓亮,看見了救溫容的希望。
溫容心魔橫生,讓他心有鬱結,影響無數藥性。
有了清心佛丹,他定然會好上很多!
烈九卿沒立刻回疫區,她站在高牆上,望著遠方,手中一枚信號煙花出現。
片刻罷了,一個農夫出現在烈九卿身後,“夫人。”
“你叫我夫人啊?”
烈九卿低聲念著,唇間上揚,打量了他幾眼。
知道溫容另一重身份的恐怕沒幾人,敢這麼叫的更少之又少了。
農夫主動解釋,“鐮倉大人前去南疆前,特意交代了屬下,任何時候都要幫您找到千歲爺。”
他說:“千歲爺如今在北城三營區,化名慶久,是個文弱軍師。”
“慶久,好名字。”
烈九卿笑彎了眼,隨手拿了兩朵七瓣大地給他,“替我給鐮倉帶句話,以後請多指教。”
“……”
看著手上的東西,農夫目光詭異。
夫人是不是在明目張膽賄賂他們?
城北戰事一觸即發,死傷慘重,接連不斷的暴風雪更是雪上加霜。
偏遠的一個營帳中,一個士兵匆匆道:“慶久先生,少城主有請。”
“好。”
書桌前,披著厚重披風的清瘦男人剛想站起來,一雙手從背後纏了上來,“慶久先生,聽聞你學富五車,可否幫本公子解個惑?”
烈九卿將他按在椅子上,下巴枕著他的肩頭,笑盈盈的咬上他的耳垂,“請問,我要怎麼勾引口是心非的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