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野嫌少有表情的臉上露出了害怕。
“快!”
烈九卿看出他的緊張,立刻就走了過去。
“你沒事吧?”
柳輕舟笑笑,“沒事。”
“有事。”
趙雲野拉起來他的手給烈九卿看,“流血了,很嚴重!”
看著柳輕舟手指頭上小小一點傷口,隻是破皮流血了。
烈九卿微愣,實在不知道這是哪裏嚴重。
“快治!”
趙雲野太緊張了,緊張到渾身青筋都爆了出來,“立刻讓他不流血!”
眼看著趙雲野露出殺意,柳輕舟歎了口氣。
“容七姑娘,在下傷口很難愈合,阿野才會如此緊張,請您不要介意。”
烈九卿點頭,從腰間掏出了金瘡藥。
要是從前,這藥抹上基本上就不會一直流血,如今一點用處都沒有,血會一直流下來。
她身上帶著好幾種,每種都試了,都沒用。
“以前就這樣?”
柳輕舟搖頭,“死了一回後才這樣了,大概是老天多給了一次生的機會,為了公平起見,給了在下一個不怎麼健康的身體。”
聞言,烈九卿瞳孔一暗,“如果是這樣的話,公子恐怕要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了。”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烈九卿從懷裏掏出一個小藥盒子,打開,裏頭是已經見底的青綠色藥膏。
自從上次從墨鐲內出來,烈九卿就不能再使用它的功能,別說泉水,就是感知裏頭的情況都不行,甚至還要每日承受它的滾燙。
這一點藥膏,是她身上唯一用泉水做的了。
她這是專程給歡色做的,參了不少人參花粉,泉水用的更多。
她一拿出來,清香的味道就傳來了,讓人一聞都很舒服。
烈九卿心疼也是沒辦法,她小心沾了一點抹上去,果真有用。
一點,柳輕舟就不流血了。
趙雲野眼睛一亮,死死盯著烈九卿手中的藥膏。
烈九卿看見也會裝看不見,她將藥盒子小心合上,重新放在了心口的位置上,貼身放好。
她怕被搶走一樣,用手按了按。
柳輕舟呆呆的看著自己受傷的傷口不在流血,唇角隱約發顫,抬眼看烈九卿時,目光火熱。
“這藥……”
“這藥我不能給你,也暫時做不了。”
烈九卿無視趙雲野掠奪的視線,溫聲道:“公子如果信得過我,或許可以和我細聊您的病症。當然,如果公子不信便不必在意。我隻是出於習慣問一下,並沒有其他意思。”
聽見身後哼哼唧唧的聲音,烈九卿餘光看了過去,瞧見宋即安難受到眼淚都流出來了,笑著站了起來。
“姑娘。”
烈九卿剛走一步,柳輕舟含住了她,“關於在下的病症,以後有勞了。”
聞言,烈九卿愣住,柳輕舟在趙雲野的攙扶下站起來,低頭看著止血的手指。
“姑娘的藥比想象中還要好用,在下相信你。”
柳輕舟身體一直很虛弱,但自從撿回來一條命後,不但更虛弱,甚至連一道小傷口,也會給他帶來致命的疼痛。
這大概就是老天的公平。
要拿一生的痛苦來換活過來。
補不過他時隔多年,似乎找到了能短撫平這傷痛的機會。
“姑娘,你若治好我和阿野,在這涼城,你想要什麼都可以。”
烈九卿挑唇,轉身走向宋即安,“公子莫要亂開口,我要的,你未必給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