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九卿聽見畫意的聲音立刻正襟危坐,一臉正經。
“我說呢,怎麼暈乎乎的。”
歡色抿緊唇角,站到一邊。
畫意走過來將藥碗端給她,“小姐,您情況不好,這裏交給屬下吧。”
“她還沒脫險,我得守著。”
烈九卿將半熱的藥一口氣喝了下去,苦到眉頭全擰在一起,她下意識看了眼歡色的薄唇。
她一刹那的渴望很清楚,歡色唇微微鬆動、敞開一點小口,很誘人,像在無聲邀請。
烈九卿舔了下嘴角,隔著袖口摸著藏著的墨鐲。
畫意盯著歡色,太陽穴跳的厲害。
烈九卿是真的有些累,手指頭都不想動。
“你去查查看,有什麼可疑的人接近過這裏。”
畫意不情不願的下去了,“是。”
烈九卿縮在椅子上,雙眼有些放空,“阿歡。”
“嗯。”
“我就在這睡一會兒,半個時辰後,你叫醒我,我要給她換藥。”
烈九卿是精神上的疲憊,加上受了風寒發燒,話落間就已經睡了過去。
“你別走,我會怕……”
她的姿勢不是很舒服,這樣才不會睡太久,他以前也是這樣。
她睡的很沉,呼吸很重,眉心遲遲沒有鬆動,臉上帶著痛苦的表情,不是因為病痛,而是因為夢魘。
她心事很重。
歡色將外袍脫下,蓋在了她身上,她下意識縮了縮,將自己藏進了衣裳裏。
一炷香後,畫意回來,發現烈九卿睡的很深,叫他出來了。
不遠,就在病房前麵的小花壇前,兩個人的餘光都能看見烈九卿的身影。
“我都看見了。”
畫意不是藏著掖著的人,“小姐生病了,是糊塗了才會又把你認錯人。”
她強調了又。
歡色沉默,畫意冰冷的抬劍,劍鋒抵在他的脖子上。
“我給你三天時間,找理由離開,否則我會殺了你。”
誰也不能將烈九卿從溫容身邊搶走!
兩人之間氣氛詭異,弦月一進來就想走,奈何自家主子來了,弦歌還堵著他。
看見藍桉,畫意收斂了鋒芒,“藍四公子,您怎麼來了?”
藍桉從弦歌手裏接過一塊碎布給她,“發現了一些線索,也許對你們有幫助。”
畫意接過碎布,細細翻看後,目光有些奇怪,“好像沒什麼特別之處。”
弦歌用力撞了下弦月,弦月扭扭捏捏道:“這種布叫青棉,是涼城特產,不好看卻很實用,結實又好清洗,大部分涼城人都很愛用。”
畫意涼嗖嗖看了他一眼,覺得這和廢話沒區別。
弦月看出來她的意思,想反駁就被弦歌瞪了眼。
“這上頭雅竹草暗紋是涼城莫家家仆所穿的,就是說這對母子和涼城莫家有關。”
涼城莫家?
涼城如今算是三家勢均力敵,城主府沈家,第一富商柳家,其次來曆眾多紛紜的莫家。
沈家世代都在涼城,勢力盤根錯節,有城主之尊,也有日升昌山莊,權勢、金錢都不缺。
柳家小幺公子有一流的頭腦,隻明月樓就足夠他們站穩第一首富,更不說其他生意。
隻不過小幺公子是十八流的身子骨,如果不是他手腕強橫,恐怕早就被世家貴族瓜分幹淨。
至於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