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意給了穩婆很多錢,她本來是看中了錢,沒想到會遇見一個必死無疑的孕婦。
她隻看了一眼,就知道,這女人死定了。
“這個我接不了!”
畫意劍出鞘,抵在了穩婆的脖子上。
穩婆從來沒見過也陣仗,嚇得渾身顫抖,哭喊道:“老婆子當了一輩子的接生婆,她這……她這一看就是胎位特別不好,她這大出血止不住的,她注定會難產死的,老婆子不敢接!”
穩婆怕這女人毀了自己名聲,越哭越大聲,“老婆子也想救人啊,可老婆子沒有這個本事……”
烈九卿第一次幫人接生,需要一個經驗豐富的穩婆,否則她怕不能及時應對生產可能出現的問題。
無論穩婆想不想,今天都必須留下。
女人痛苦的呻吟著,“孩子,救我的孩子……”
“過來。”
烈九卿冰冷道:“你們不是有可以幫助胎位歸正的手法嗎?”
穩婆鐵了心不參與,像是潑婦一樣坐在地上,“老婆子沒本事,救不了她,老婆子……”
“噌!”
畫意手中劍出鞘,割在了她脖子上,“再廢話,殺了你。”
穩婆渾身一顫,不敢哭鬧了。
她顫抖著站起來,走到了女人身邊,在烈九卿冰冷的視線裏,脫掉了女人的衣衫,按在了她的肚子上。
“啊……好痛……”
烈九卿目光一沉,穩婆手一抖,害怕道:“我們這手法能調整一些胎位,但治標不治本,她這胎位幾乎完全反過來,羊水破了又大出血,這胎兒怕是會被憋死在肚子裏的……”
女人痛苦的扭曲著,雙腿間的血越流越多。
烈九卿啞聲問:“完全沒可能順產?”
穩婆嚇得雙腿直哆嗦,“小公子,老婆子膽子小,但也不會害人啊。她這……她這是真的不行了,就算胎位正了,她也沒力氣生了啊。大人都這樣了,這孩子如果一炷香還不能出來,真的會一屍兩命的!”
這些年,穩婆也不是沒見過大出血,但像女人這麼可怕的,她還是第一次見。
沈弄玉準備好了東西,為了顧及女子名節,他猶豫著沒進,讓畫意送了進去。
烈九卿深深吐了一口氣,湊近女人耳旁低聲說:“我要剖腹取子,這是我第一次做,你可能會死。”
聽見烈九卿的聲音,女人竟是睜開了眼,唇顫抖著,艱難的說:“保孩子。”
她用盡所有力氣,將懷裏的玉佩塞到烈九卿手中。
“如果我死了,求你救人就到底,把孩子送給一戶普通人家,這玉佩、這玉佩……”
烈九卿拒絕,塞給她一塊參片,淡漠道:“我不是好人,為了你的孩子,你最好活著。”
她冷笑,“世上的人,除了你,還有誰會真心待他好?”
女人哭著握緊玉佩,“我……我想活著……”
“那就撐住。”
烈九卿以金針封穴,讓畫意始終輸送內力,要穩婆在旁邊等著,緩緩拿出了刀來。
女人心脈很弱,用麻藥恐怕就醒不來了。
隻能,生剖。
烈九卿盯著手中的刀,啞聲說:“你若愛你的孩子,就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