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鏈上抹著迷藥,劑量不輕。
繞是烈九卿,眼前也一陣陣花白。
“受傷了?”
聽見頭頂傳來的低沉聲音,烈九卿仰頭,對上歡色深邃的眼。
有那麼一刻恍惚,她竟以為看見了溫容,“溫容……”
她搖搖頭,試圖冷靜下來,“小傷。”
“你的血很特別。”
歡色突然想扣住她的手腕,“很香。”
烈九卿掙紮下,歡色手腕用力,“別動。”
他緩緩靠近,湊近聞了聞,喉嚨滾動,低聲說:“藥人?”
聞言,烈九卿眼底劃過殺意,“放開我。”
歡色呼吸沉重,雙眼發紅,“主人,能借您的血一用嗎?”
“先鬆開我。”
烈九卿想用力推開他,卻因為藥力推不開。
“主人,奴冒犯了。”
他強硬的拉住她的手臂,半跪下她麵前
血從烈九卿的指尖流下來,規矩成小小的血珠子。
他喉嚨滾動,隔著一點點距離,讓血能滴進他的嘴裏。
一滴、兩滴、三滴……
血滑進喉嚨裏,歡色目光迷離。
這味道,格外的香甜,讓他想要更多。
藥人之血到底有什麼用,不太清楚。
不過藏典有記載,藥人之血可解毒修身、養顏美容、延緩衰老、增長壽命……
野史更誇張,說有一切能想到、不能想到的可能性……
他目光落在她脖子的動脈上,眼底的猩紅褪去,被不知名的欲色籠罩,藏在瞳孔深處。
他額頭上細細密密的薄汗減少,唯有一雙眼尾微微泛紅。
他看著烈九卿的目光也危險而克製,卻不讓她有半分被冒犯之感。
烈九卿指尖微顫,“我要你鬆開……”
歡色仰頭看她,放下她,恭敬的低頭道:“謝主人恩賜。”
他話多了起來,雨裏不太真切,一聲比一聲透著熟悉。
偏生,烈九卿大腦渾渾噩噩,什麼都想不出來。
這種越來越熟悉的感覺,讓烈九卿好煩躁!
烈九卿後退一步,以劍撐住身子,一字一句道:“阿歡,我們真得沒見過嗎?”
歡色麵不改色,從懷裏掏出手帕,低聲說:“主人,請讓奴為您包紮。”
一而再,再而三沒得到回複,烈九卿拍開了他的手。
她手腕的傷很深,血很多,她拍開時,很多血流在了他的手上。
歡色沉默的看著,將手緩緩放在了唇邊。
他含住指尖,到手掌,將血全都卷進了嘴裏。
他看著她,一點沒掩飾對她血的貪婪,目光卻依舊沒有任何侵略感,隻是注視著她。
好像,隻要看著她,此生無憾。
這樣沉默的注視,讓烈九卿每每都會想起來上輩子的溫容。
烈九卿臉色一點點變白,連連後退。
她踉蹌了下,險些跌倒。
歡色立刻站起來,拉住她的胳膊,將她拽向自己。
猝不及防,烈九卿毫無防備的撞進他懷抱。
歡色本能的伸開雙臂,想抱住她的瞬間,僵在半空中。
冰冷的身體被火焰籠罩,死寂的心髒被點燃,熊熊燃燒,化作灼烈的溫度,填充進靈魂。
他紅著眼,薄唇收緊,虛抱她的手臂發抖,就像是被鎮壓著的什麼要衝出來,逼得他連連敗退,幾乎妥協。
“烈九卿……”
突然,刺客殺過來。
歡色猛的回神,抬起一雙滿是殺戮的眼。
他五指成爪,無情沒入刺客的臉。
刺客的頭骨在內力之下,被完全捏碎,血肉骨骸四散在雨裏。
畫意瞳孔微縮,她曾見過溫容也這般殺過人。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