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九卿是極美的,哪怕不施粉黛,一雙桃花眼看著人時,就足夠勾魂攝魄。
藍四自認不是好色之徒,她紅著臉看過來時,心還是停滯了一下。
他調整了下呼吸,這才能開口,“在下有幸在苦鳴山的山崖上見過,不過移植十分難,它好像隻能生長在懸崖峭壁上的向陽處,所以隻能每年夏日派人去收集一些花朵,否則倒是可以送給姑娘。”
“謝過公子了。”
烈九卿眉眼一彎,“不過,送給我家夫君之物,還是要親自做才好。”
藍四怔住,有些意外,“姑娘……夫人成親了?”
“嗯呢~”
烈九卿小雞叨米一樣點頭,小臉紅撲撲道:“夫君是位愛花之人,妾身此次北上,就是為了尋找獨特的花種,想送給他當作禮物的。”
畫意:“……”
暗衛:“……”
夫君,妾身,愛花……
他們家小姐,看著人畜無害,說起謊來,還真是臉紅心不跳,特別穩當。
還把千歲爺的清白占的幹幹淨淨。
為了把千歲爺占為己有,她是事無巨細,全不放過。
若真以婦人身份北上,這一路,她把自己有可能出現的一切桃花全都掐死了……
藍四看著她眉眼間的甜蜜,不自覺吐了一口濁氣,這才溫聲道:“我們一行人回涼城之前,會去一趟苦鳴山,若是夫人不介意,可以和我們一同前往。我們算是本地人,比你們要熟悉一些。”
烈九卿想要這株新娘,自然不會拒絕,“那就謝過藍四公子了。”
一出來,弦月就忍不住歎了口氣,“怎麼好看的姑娘都嫁人了?屬下還以為公子終於遇見了知心人呢。”
藍四歎氣,“休要胡說。”
“哪裏是胡說。”
弦月惆悵,“公子,您若不是看上她了,怎麼會關心她吃沒吃飯?又哪裏會專門給她做八珍糕?”
弦歌也看向他,弦月又道:“您向來都是十分矜持守禮的,和姑娘家從來不說超過三句話。到了容七姑娘這,您可主動了。抱了她不說,您還進了她的房間,坐在一起,甚至都和她討論八珍糕的方子了。”
“她救了我。”
弦月道:“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怎麼可能用幾塊八珍糕當謝禮呢?分明是要以身相許的。”
“……”
藍四一陣啞然,弦歌笑道:“說起來,公子曾經也說過,這八珍糕是要做給未來夫人吃的。”
藍四從小跟隨母親長大,她從小就教他以後要如何疼娘子,也教他一生一世一雙人。
以至於他如今二十四歲,都未曾婚配,一心等待心儀之人。
而這八珍糕,都是補氣血之物,對女子身體極好。
據夫人說,常吃可以滋養女子,有助於懷有子嗣。
在弦月和弦歌看來,藍四送女子八珍糕,就像是求偶,希望那人為他生兒育女,一生白頭。
在藍四看,其實送八珍糕是有些孟浪了。
被兩位屬下調侃,藍四俊臉泛紅,“她已經嫁人,莫要拿來說笑,不要壞了她的聲譽。”
話音未落,弦月和弦歌麵色一變,擋在了藍四身上。
樓梯傳來一步步沉重的腳步聲,他們察覺到危險。
不多時,一道高大的身影扶著牆壁緩緩出現,是歡色。
他渾身髒亂,氣息微弱,腳步虛浮,搖搖欲墜,要靠著牆才能站穩。
看見藍四時,他喉結滾動,用極低的聲音問:“請問,我家主人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