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越來越暗沉,星辰早就不知道躲哪去了。
風一吹,沒了暑天的躁熱,竟是有些寒涼。
花香攜著土地特有的芬芳飄蕩入鼻,仍舊不能安撫烈九卿心下的慌亂。
畫意已經去了半個時辰了,還沒回來,一定是溫容生氣了。
她完全忽略了,皇宮和相府的真實距離。
烈九卿抱著枕頭在房間裏來回踱步,嘴裏念念叨叨,“完了完了,犯錯了,早知道就婉轉點……”
門外的春安聽著裏麵略顯焦慮的腳步聲,實在無奈,敲門提醒道:“小姐,您再不休息,是真的沒時間休息了。”
隔了好一會兒,春安聽見了她不情願的悶哼聲,接著就沒了動靜。
燈亮著,她沒睡。
一段時間不能見到溫容,似乎讓她很不安。
春安歎了口氣,烈九卿實在不是纏人的姑娘,麵皇族和烈家都很鐵血無情,怎麼就不能正視溫容的問題?
莫不是喜歡上一個人,都是這樣心驚膽顫、如履薄冰?
那若不是兩情相悅還是別碰的好,也太折磨人了。
春安心下正想著,就看見畫意從花海裏走出來,“你可算回來了。”
還沒等畫意回應,房裏就傳來了烈九卿催促的聲音,“你快進來。”
春安失笑,“快進去吧,小姐從你走就一直在擔心。”
“……”
果然寫了不可告人的東西。
推門,畫意剛踏進去,烈九卿就小跑過來,關上門,拽著她往裏走。
她抱著枕頭,仰著頭問,“千歲爺生氣了嗎?”
“……”
絕對寫了非常不可告人的東西。
畫意抿唇,“不知道。”
烈九卿小臉跨了,“完了。”
最怕溫容沒反應。
她用力抱了抱枕頭,“我們現在就走。”
畫意:“?”
烈九卿已經將很多東西都裝進了墨鐲裏,明麵上要拿的東西都是為了掩人耳目,並沒有很多。
抱上枕頭,她拿了一個包袱,拽著畫意就走,“走!”
畫意愣愣的被拽了出去,“小姐,千歲爺讓您必須睡一個時辰。”
烈九卿腳步一頓,懊惱道:“那他是生氣了還是沒生氣?”
畫意一如既往,“屬下不知。”
她在殿外等了片刻,溫容一直沒反映。
她回府的路上,她才接到了消息。
畫意不是八卦的人,但看向烈九卿的視線還是有些奇怪。
她到底寫了什麼,能讓理智從容的千歲爺反應遲鈍?
無視畫意越發疑惑的視線,烈九卿轉身進門,“睡就睡。”
“主人……”
聽見四安的聲音,烈九卿回頭,看見他身邊站著兩個異常高大的男人。
他們氣息平緩,臉普通到見八百遍都記不住。
麵對他們,烈九卿反而渾身緊繃,下意識戒備起來。
其中一個恭敬道:“小姐,四安少爺走前想和您說說話,屬下便帶他來了。不過長話短說,屬下們趕時間。”
原本他們是想直接敲暈了四安抗走,不過小少年今天情緒特別低迷了,抱著阿寶坐在牆角,額頭低著強,怪可憐了。
他一求,沒忍心,心軟了。
說到底,他是烈九卿的人,在人家裏給整哭了,實屬有些過分。
帶回去操練,他要是敢這德行,那絕對是吊起來打的。
四安是這些年見到最好的苗子,好多人都等著他回去呢。
等進去了,嘿嘿嘿……
四安和阿寶對危險十分敏感,一人一蛇極為驚悚,“主、主人,我想和你說幾句話。”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