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九卿唇角輕抿,望著仁德公公,分辨不出他是隨意提起,還是故意。
護衛軍走過來,帶隊之人高大,麵色冰冷,是皇城護衛軍統領徐湛。
他是皇後侄子,徐婉婉的大哥,在宮中頗有地位。
他盯著烈九卿的目光十分不善。
仁德公公目光一閃,聲音拔高,笑盈盈道:“灑家啊,真的是太喜歡烈七小姐了,以後可要多和灑家來往。灑家這盛世美顏,可就靠您了。”
徐湛走過來,淡漠的看了眼烈九卿,恭敬道:“仁德公公。”
仁德公公笑笑,“徐統領,灑家過來,傳陛下聖喻。”
眾人跪下,他一本正經道:“烈七小姐賢良淑德,醫術了得,為朕解憂,特準其入國庫挑選稱心禮物。”
他故意揚聲說:“烈七小姐,灑家會等在外頭,您盡管挑選,能帶走的都可以。”
徐湛目光冷下來,烈九卿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她生的太好看了,桃花眼波光粼粼,眨眼間,卷翹的睫毛上都跳動著星子,勾人的很。
狐狸精!
這一眼,徐湛握劍的手都緊了,厭惡之色暴露無疑。
烈九卿不解也沒再繼續追究,她應了聲仁德公公,便跟人進去了。
等烈九卿進了國庫,仁德公公見徐統領還往裏看,掩唇輕笑。
“徐統領,您用殺人一樣的目光看著一位貴女,似有不妥。”
“嗬……”
徐湛譏笑,“她?貴女?”
第一次見麵,就對人暗送春波,是貴女行徑?
仁德公公第一次見一個男子這麼厭惡烈九卿,不禁輕笑。
“徐統領應當不是什麼小氣之人,難道因為過往之事,就看不上烈七小姐?”
“未曾。”
“灑家可是知道了,烈家夫人在烈七小姐出事後,偷偷許諾將她嫁給您那位病重在床的胞弟衝喜,奈何她有了千歲爺當靠山,這事就不了了之了。”
徐湛眉心擰起,目光越發不善,仁德公公卻不怕,笑的更開懷。
“您徐家家大業大,至於和烈七小姐一個姑娘家計較?況且,這婚事未成,也怨不得什麼。以烈七小姐的身份,就算出了事,也是嬌嬌女。您這麼平白無故厭惡她,難免讓人覺得烈家過分小氣性了。”
“一個失貞女子也就罷了,還與諸多男子糾纏不清,她這般水性楊花之女如何配得上我胞弟?這徐家大門,她無論如何都進不來!”
徐湛最寵愛自己這位胞弟,幾乎將好的全給他。
若不是整個都城隻有烈九卿的八字適合衝喜,他也不會同意。
卻不想,她招惹一個太子後,還招惹了八皇子、龍世子,最後還有一個九千歲!
女子如她,簡直就是不要臉!
仁德公公見他變臉,倒是沒繼續為烈九卿辯駁,隻說:“徐統領,烈七小姐為人如何,時間能證明一切。”
說罷,仁德公公便沒再說話,而是掏出了自己懷裏的小銅鏡,認認真真看起了自己的臉。
發現一顆痘痘時,他都快嚇死了,一陣陣驚呼,像是出了要命的事。
徐湛瞧了眼他,隻覺可笑。
皮囊如何,就這麼重要?
烈九卿是生了一張好皮囊,但再好,也掩蓋不了她骨子裏的放浪形骸。
她剛才看著他時,媚眼如絲,笑顏如花,分明就是勾引他。
對一個剛見麵的男子就能這般,可見她私下多麼荒唐!
這傳言真假,他看的清楚!
烈九卿,就是一個不要臉的蕩婦!
國庫裏的烈九卿,不知道自己被討厭了,也不會關心一個陌生人的看法。
如今,她正興奮,和墨鐲一樣興奮!
入眼都是好東西!
一看就全是好東西!
烈九卿矜持的走進裏頭,見護衛隻守在外圍,激動的手都有些無處安置。
她摩挲著墨鐲,眼睛亮的令人,“小寶貝,我是小女子,不是大強盜,所以……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