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雲帝,烈九卿並沒有太意外。
這兩天,春雪殿內外的錦衣衛加上了守衛和監控,她時時刻刻都能察覺到盯著她的視線。
她原本以為,雲帝會等這場所謂的瘟疫結束才會出現,沒想到這才幾天就忍不住當麵試探她了。
烈九卿後退一步,恭敬的福福身,“陛下,臣女惶恐。臣女感染了瘟疫,怕會傷到您的龍體。”
雲帝不以為然,雙手背在身後,笑著朝裏走。
“朕是天子,小小瘟疫,怎麼可能傷到朕。倒是這場戲,朕早就想和你分享了。九卿千萬不要拒絕,朕會不開心的……”
天色很暗,雲帝腳步一頓,警告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這場戲十分不錯,朕十分喜歡,相信你也一樣。”
周圍除了明麵上的錦衣衛,暗處藏著多少人不得而知。
她今天就算有足夠的理由,雲帝也不會放過她。
烈九卿遲疑了下,溫順道:“是。”
雲帝走在前麵,烈九卿跟在身後,走進了一個暗門過後,就是長長的昏暗走廊。
沒多久,他們就到了一個推開一道厚重的鐵門,裏麵是間房間。
入眼光線依舊很暗,燭光之下,珠寶吊墜,玉石鋪墊,房間的裝飾和陳設不是一般的奢華。
這裏沒有窗戶,桌子的位置,放在靠前牆的位置。
上頭點著熏香,放著酒壺、糕點,還有一個花瓶,裏麵插著幾頓豔麗盛開的紅牡丹。
正對著桌子的牆上,大概一人高的位置上有兩個圓形的孔洞,透著光亮。
雖然隔得遠,烈九卿隱約也能看清楚春雪殿後殿中的一些柱子,再近一點,說不定就能一眼看盡了。
房間最裏麵,屏風後隱約看見是一張軟塌。
烈九卿似乎聽見了裏麵傳來的一點點曖昧不清的難耐聲音,像是嘴被堵住,難以發聲的痛苦嗚咽。
見此,烈九卿完全能肯定,每天躲在佛眼後偷窺的人就是雲帝,至於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隻要想想就覺得反胃。
太監進來,為他們倒上酒水後跪在一邊。
雲帝一邊觀察著烈九卿,一邊端起酒杯走向了前麵的牆,湊近,望向外頭。
“九卿,你覺得容兒如何?”
伴隨著雲帝的聲音,一聲聲曖昧不清的聲音四麵八方的傳來。
烈九卿瞳孔驟然一縮。
這是大殿內的聲音!
不知道雲帝做了什麼,聲音竟然像是擴大了幾十倍,喘息、混亂,還有太監們的汙穢之語。
雲帝讓她看的戲是……看他讓人糟蹋溫容?
憤怒和憎恨猶如海水咆哮而來,她氣的渾身發抖,用盡了力氣才忍住沒殺了皇帝。
溫容那麼驕傲,被偷窺的屈辱得發生多少次,才能讓他習以為常!
想到他那一聲自嘲的奴才,烈九卿紅了眼。
沒聽見回答,雲帝雙眼微眯,灌下一杯酒,“九卿是不知道怎麼回答朕?”
烈九卿克製著失控的情緒,許久才啞聲說:“陛下,千歲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臣女不敢妄加評論。”
“九卿,朕想聽實話。欺君之罪,你可受不起。”
雲帝笑著親自端起酒杯遞給了她,“酒後吐真言,希望九卿不要讓朕失望。”
酒杯靠近,酒香伴隨著一絲絲異味傳來。
烈九卿目光一深,酒被下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