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年少,烈九卿不懂那是什麼感受,隻是覺得好奇又害怕。
可如今想想,那分明就是年少心動的心悸。
她清楚記得,他淡漠的眉眼看向人群的冷酷,像是萬年不化的冰川,可以將人封印。
雖然隻是一眼,她還是有種被他看見的錯覺。
緊接著就是小鹿亂撞,心尖尖都是雀躍。
“第一次見您時,我肯定,我膚淺的愛上了您的皮囊。”
溫容飲酒的手一頓,目光看向麵前的小姑娘。
“本座倒是不知道,你的喜歡,就是厭惡到不肯看本座。”
烈九卿的表白此時顯得十分荒誕,溫容有那麼一刻以為是真的,卻永遠都不會忘記第一次見麵時,她那雙愛憎分明的眼裏隻有對他的憎恨和厭惡。
手下一用力,酒杯碎了,香醇的酒灑了他一身。
他沒了喝酒的興致,起身推開了她,“今夜本座玩的還算開心,明日就送你回去,好生歇息吧。”
直到門關上時,烈九卿才恍然回神,黯淡的看著緊閉的大門,“玩玩嗎……”
她隻要想到溫容用一生來守護她,就好痛苦,難以原諒自己。
如果隻是玩玩,她或許就不會那麼心痛,不斷的陷入自責了。
溫容走出來,一口黑血從口中流了出來。
心鬱成疾,每每想到烈九卿,他都很難控製情緒,常常會因此被反噬。
琴意見此,立刻現身,“千歲爺,您沒事吧?”
“書意呢?”
“剛給您準備好了藥浴。”
書意的藥浴,可是一百零八種毒藥所成,和烈九卿所製的完全相反。
每一次,溫容都是九死一生,極為痛苦,就為了能快速壓製身體內的毒素和催進內力增長,是一種極端折磨的方式。
琴意還有話想說,但見溫容已經運氣內力去向後山,到嘴的勸阻又全被咽了回去。
說到底,溫容做的這一切也不過就是為了多活幾天,他沒錯,錯的是那些從他還未出生就開始毒害他的人。
烈九卿坐在床上一整夜,就那麼怔怔的看著窗外,以為有那麼一瞬間可以等到溫容回來。
上一世,他每夜都會偷偷回來看她,無一例外。
可是一直到天亮,烈九卿都沒看見溫容出現。
一早,畫意送來了洗漱品,“小姐,千歲爺下令,讓我送您回去。”
烈九卿總覺得心裏不安,有什麼事要發生,“千歲爺在哪裏?我想親自和他說。”
畫意接到消息,照實說:“千歲爺有事,一個時辰前已經離開別苑。”
“我不信。”
洗刷好,換好衣裳,烈九卿出了寢宮,不顧畫意幾次阻撓,在院中找起了溫容。
直到後山時,把手的侍衛完全攔住了烈九卿,“小姐,這裏不得進入。”
烈九卿剛要硬闖,無數暗衛盡出,“小姐,不得入內!”
看見這些人,烈九卿越發肯定,溫容就在裏麵。
這些人完全不敢傷害烈九卿,而她一心要進,很快氣氛就變得緊繃起來。
畫意不得不現身,一臉冷酷道:“小姐,請回,千歲爺正與憐人入寢,您莫要擾了他的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