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娘子你下手輕點!”伴隨著林青染膝蓋向上重重一拱,燕塵痛呼一聲,忙用手死死地捂著自己重要部位。
林青染得他的懷抱之中逃脫,扭頭便走。
兩個娃娃見到燕塵的到來,卻是極其歡喜的。
而燕塵也一手一個抱在懷裏,在院中的涼亭裏嬉鬧著。
歡笑聲充滿了這個清靜的院子。
夜幕降臨,一輪圓月爬上如同絲絨一般的夜空。
帶狀的星河璀璨,如同一顆顆鑲嵌在上麵的水晶。
兩個娃娃玩兒的太累了,早早的便進入了夢鄉。
夜裏,萬物都安靜下來,終於刮來了一次次的涼風。
偶爾池塘中傳來幾聲蛙鳴,伴著靜謐的荷花香,讓人心曠神怡。
林青染在屋中放了冰盆,點上自製的凝神香,青煙嫋嫋下,比白天多了許多的靜謐。
兩個娃娃早已經被燕塵誆騙了去,林青染一時間倒是清閑了許多。
孩子不在身邊,怕熱的她寬衣解帶,隻著了一件大紅色的絲綢睡袍。
這絲綢乃是林青染從一外籍商人手中所得,是塊極好的料子,入手絲滑,觸感冰涼,好似行雲流水一般。
所以林青染便利用這料子的特點製了這件睡袍,如今在這燥熱的三伏天穿在身上,讓人真真是冰爽舒暢。
愜意的躺在床上之上,林青染閉上雙眼醞釀著睡意。
燕塵踱著步子慢慢的走了進來,躡手躡腳的便向林青染的床上爬去。
林青染也不作聲,但是出腳卻叫一個快準穩狠。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燕塵便被一腳踹飛了出去。
然後以那個經典的姿勢,趴在地上哀嚎著。
“娘子,你就不能換個招式嗎?”燕塵欲哭無淚的站起身來,繼續向林青染的床邊走來。
而且邊走,手上邊快速的解去自己身上的衣衫。
衣衫伴隨著燕塵的走動一件件滑落,精壯的胸膛,有力的臂膀,甚至還有八塊腹肌……
再往下看去,雖然與他坦誠相見無數回,林青染仍舊是修得個麵紅耳赤,慌忙抬手將自己眼睛捂上,嬌嗔道:“你!你快把衣服穿上!”
燕塵聞言卻是滿滿的驚喜,他三步並作兩步,直接一個箭步躥上床,將林青染緊緊的擁在懷中,開心的像個孩子一般手舞足蹈,“娘子能夠看見我了嗎?你的眼睛好了?”
觸手便是精壯的身體,感受著燕塵身體帶來的灼熱,林青染的一雙手都不知道該往何處安放,一張臉更是紅得猶如煮熟的蝦子一般。
“你最好趕緊將放在我身上的手拿開,否則,我可不能保證你下半生還能夠行人事!”林青染努力平複著內心的澎湃,冷聲道。
燕塵慌忙捂住了自己的重要部位,但是臉上的喜悅仍是難掩,“真的太好了,你終於可以看見我了!”
“皇帝,你的後宮佳麗難道還不能滿足你的欲望不成?再不成外麵還有妓院紅館,甚至這天下的女人都是你的,還請你出去,順道把門關上。”林青染將目光錯開淡聲道。
下一秒,她便被燕塵緊緊的擁入了懷抱。
燕塵的下巴輕抵著林青染的頭頂,溫柔的聲音,聽著更像是在喃喃自語,“江河雖大,我隻取一瓢飲。世界雖大,我卻唯獨隻愛你一人。”
說實話,林青染的心中在有那麼一刹那的時間,有那麼一絲絲的感動。
但是,一腔怒火卻將這一點點感動全部吞噬。
她定定的看著燕塵發出一聲冷笑,“是嗎?皇帝與淑妃翻雲覆雨之時,是不是也對她說過這句話?”
而後一腳無情的踹出,將燕塵徑直踹下了床。
“不是所有人都會站在原地等待,還請皇帝出去,夜深了,我要睡了。”林青染向內躺倒,閉上了雙眼,努力的平複著自己的內心。
她本以為在麵對燕塵之時會做到平靜如水,可是心中久久不能平複的怒氣以及那一絲絲一點點的激動,又是怎麼回事?
隻聽一陣窸窸窣窣的穿衣聲過後,響起一聲輕輕的門扇吱呀聲,腳步聲越來越遠,直到小院徹底恢複了寧靜。
林青染憤然的轉過頭來,屋裏確實已經沒有了燕塵的身影。
她噌一下坐起,一拳捶在床頭上,深深的呼了幾口氣。
兩個小娃娃寢室的屋頂上。
燕塵望著一輪皎潔的月亮,一手執著酒壺暢飲。
他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
林青染的雙眼終於恢複了光明,這個是可喜之事。
而且林青染念起淑妃之事,這定然是吃醋了,也說明她的內心是有自己的,這也是可喜之事。
但,為了權勢,為了這天下的穩定,自己已經傷她太深太深,那滿腔的恨意何時才能夠消解?
何時又能夠重新回到他的懷抱?
“好小子,喝我的酒可是要付酒錢的!”
突然燕塵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扭過頭去,妙空空笑吟吟的坐到了他的身邊。
“師父,您見過的奇珍異寶恐怕比我還要多,還會在乎我的這倆酒錢不成?”燕塵笑著調侃。
妙空空被燕塵的這一句馬屁拍得極為舒服,小眼一眯笑道:“看來你這麼會說的份上,當然也不能虧待了你的這張嘴,來,這是我剛剛從老乞丐手裏搶來的叫花雞,嚐嚐!”
說著妙空空從懷裏掏出一個荷葉包著的東西來,打開荷葉,便聞到了泥土的陣陣清香。
拳頭上運足了力氣猛的,將外麵的那一團泥土砸碎,便露出了裏麵鮮嫩多汁的雞肉來。
吃上一口肉,喝上一口酒,享受著深夜中沁人心脾的涼風,好不快哉!
“你這張嘴能言善辯,可是卻怎麼就哄不好我那徒弟呢?”妙空空吃的滿麵油光,仰頭灌下一大口酒,含糊道。
燕塵不禁發出一聲苦笑,又往自己口中猛的灌下幾口烈酒,“是我不好,隻願她餘生無波瀾,歲月僅愉歡……”
聽完燕塵的話,妙空空卻是笑著搖了搖頭,“沒有你,她的愉歡又在何處?別人如果能給得了,你又可能甘心?”
說著話,妙空空站起身來,拍了拍燕塵的肩膀,搖搖晃晃著從屋頂飛身而下,“加油!小老兒看好你呦!嗝……”
打了個酒嗝,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妙空空瀟灑自在的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夏日的清晨來的總是極早的,林青染賴在床上熟睡著,貪戀著清晨的涼爽。
燕塵的房間中,阿康卻已經將飛鴿傳來的書信交到了他的手中。
快速的將書信瀏覽一番,燕塵臉上不禁露出了一抹冷笑。
“你也看看。”說著,紙條被遞給了阿康。
阿康掃視後,卻沒有燕塵那麼的輕鬆,滿臉凝重道:“陛下,朝中大臣已經亂作一團,各地勢力也都蠢蠢欲動,不如您快回去吧,小的定當會以自己性命保護娘娘!”
“呸,我的娘子為何要你用性命保護!”燕塵淬了一口,拿起帕子細細的擦拭著手中的利劍。
“可是……”阿康還欲說些什麼,卻被燕塵給堵了回來。
“沒事,我自有分寸,你去飛書告予司馬南風,讓他穩住陣腳,一切按照之前的計劃行事便是。”燕塵擺擺手,阿康隻得領命退了出去。
手中的帕子拋開,手中長劍猛的揮出,一道陰冷的寒光在雙眸中劃過。
“今生,再也不容有人辱你傷你一絲一毫!”
燕塵又在院中舞了劍,一身汗水後渾身舒暢。
一身汗味實在難聞,便命人抬水沐浴,換了幹淨衣衫,這才向林青染的院子走去。
林青染門前,李媽媽正臉貼在門上仔細聽著,燕塵輕咳一聲,將李媽媽嚇了一跳,手中的銅盆眼看就要落在地上。
燕塵眼疾手快,一個彎腰將銅盆撈起,這才避免了巨大的聲響。
一把搶過燕塵手中的銅盆,李媽媽拍了拍自己得胸口,瞥了一眼燕塵,心有餘悸的開口便罵:“你是什麼人!膽敢私闖我家小姐的房間,來人啊……”
李媽媽氣沉丹田的聲音眼看就要呼喚而出,燕塵忙將她的嘴死死捂住。
這也怪不得李媽媽,她沒有見過燕塵,而燕塵又是偷摸進府的,自然是將他當成了賊人。
“你在叫我就要了你的命!”燕塵雙眸中爆射出冷光,嚇得李媽媽渾身止不住的戰栗。
“放心,我不是壞人,你不叫我就放開你,如何?”燕塵目光一瞪,李媽媽忙不迭的點了點頭。
燕塵說話算話,將李媽媽放開,又囑咐道:“你家小姐貪戀清晨的清涼,讓她多睡一會吧,莫要再吵她了,你下去吧。”
說著揮揮手,李媽媽忙如遇大赦一般,一溜煙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躡手躡腳的進了屋子,燕塵輕輕的坐在林青染的身邊。
仔細的端詳著她精致的眉眼,曾經的一顰一笑都在腦海中湧現。
無論是笑的時候眉眼彎彎,好似天上皎潔的月。
還是開心時蹦蹦跳跳,好似孩子般,比白雪還要純潔的心思。
燕塵都忍不住要伸出手去摩挲那日思夜念的麵龐。
床上的人兒好像動了,一張小嘴輕輕撅起,雙收止不住的揮打著。
原來是兩隻煩人的蒼蠅,竟然擾了她得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