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小範圍的,倒還有救。
隻是這一掌,乃是日月神教教主施展了全身功力所為,其毒性凶猛無比,根本藥石無靈。
林青染焦急之下,將身上所攜帶的解毒丹,全部一股腦的倒進陌如玉口中。
在她的焦急等待中,片刻後,這些解毒丹好像發揮了作用。
昏迷中的陌如玉突然起身,“噗”的一下噴出一大口黑血,而後竟然慢慢的睜開了雙眼。
“陌如玉,你到底怎麼樣?你不要嚇我!”林青染緊緊的抱著陌如玉,她渾身瑟瑟發抖,並且早已經淚流滿麵。
“我已經失去了爹娘,失去了翠兒,我不要再失去你……”林青染內心的懼怕在此時此刻顯露無疑。
她不再是那個倔強要強的女強人,也不是那個每天掐著腰做河東獅的婦人。
她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嬌弱女子,內心也會脆弱,也需要人來保護和關懷……
陌如玉艱難的抬起手臂,輕輕地覆上林青染的臉頰,用指腹為她輕柔的擦去眼角晶瑩的淚滴。
“傻丫頭,別哭,我這不是好好的沒事嗎?”陌如玉嘴角輕瞥,微微一笑。
隻是在他那蒼白的臉色之下,這一笑盡是淒美。
林青染就這樣定定的看著陌如玉,生怕一個眨眼便會將他永久的失去。
“如果,我說如果,如果我死了,在你的心中,會不會為我留下一席位置?”陌如玉輕聲問道,眼神之中滿是渴望。
“不,不會,如果你敢死了,我就會恨你一輩子!”林青染壓低聲音發出嘶吼,拚命的搖著頭,淚水再一次決堤。
“我還沒讓你愛上我呢,我怎麼舍得去死……”陌如玉輕聲說道,口中一頓咳嗽,好似把心肺都要咳出來一般,又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
林青染看著不怎麼樣的陌如玉,心中更是焦急,卻也是無計可施。
除了現在心急如焚的林青染站在陰陽大陣內,外麵的日月神教教主也已經有遊走在暴走的邊緣。
外麵的火越燒越大,已經將半邊天映紅,整個皇宮都陷入一片火海,四處都是尖叫哭泣聲。
但隨著越來越加灼熱的氣浪,日月神教教主再也受不住,也隻得一頭紮進了陰陽大陣的混沌之中。
伴隨著他的進入,林青染瞬間便可察覺,因為這陰陽大陣與施陣者心脈相通,哪怕隻有顆頭發絲的變化,也能讓她感知。
林青染將陌如玉安頓好,自己則直接向著日月神教教主的方向而去。
“染兒,不要……”陌如玉欲加阻攔,卻也是徒勞無功。
林青染在他的注視下越走越遠,直到被混沌所吞噬,再也看不到絲毫的蹤影。
日月神教教主進入陰陽大陣後便緊閉雙眼,僅僅靠著自己的神識,對這大陣中的一切進行著感知。
來到大陣中央,林青染輕點腳尖騰,飛躍上泰山石屏風,而後居中盤腿而坐。
她雙目輕闔,雙手快速結印,口中默念。
那七顆和田玉竟然隨著手指的變化而不斷的變換著位置。
七克和田玉的光芒愈加變弱,而泰山石屏風的光芒卻愈加強烈起來。
日月神教教主修習的那是陰毒之功,以無數人的鮮血作為代價,身上早已不知背負了多少冤魂。
所以他身上陰氣環繞,竟然能夠煉化成濃濃的黑色霧氣。
泰山石屏風,以泰山石為基。泰山石乃正義陽剛之石,可鎮壓一切邪祟之物。
所謂陰盛則陽衰,反之亦然。
此時此刻泰山石屏風發揮出了巨大的作用。
它身上墨光閃耀,竟然劇烈的晃動起來,林青染端坐正中,卻竟巋然不動。
而後這塊泰山石屏風上,竟然有著好似莫名的吸力,將在日月神教教主身上的黑霧向它不斷的吸引而去。
日月神教教主突然遭此攻擊,隻得奮力抗衡,努力的向外掙紮著,想要擺脫這陰陽大陣的控製。
這日月神教教主使出了全身之功向外掙紮。
而端坐在泰山石屏風上的林青染也不輕鬆,他此時滿頭大汗,牙關緊咬,臉色一變的蒼白無比,雙手結印已經變得無比艱難。
隨著她雙手結印速度逐漸變緩,殷紅的鮮血順著她的嘴角流下。
陰陽相融,陰陽亦相克。
一切都要互補為之。
此時泰山石屏風陽盛,必然需要陰氣來補充。
而如果一旦日月神教教主身上的陰氣壓製住了泰山石屏風身上的陽氣,那今晚這一戰必然是林青染敗落,曾經所做的準備,也都要功虧一簣。
“絕對不能!”林青染一咬牙,將自己手指奮力咬破,以指為筆,以血為書,片刻後,泰山石屏風上出現一幅血色的符文。
這道符文在林青染的功力催化之下,竟然發出血紅色的光芒,而後滾滾轉動,本已經衰弱下去的泰山石屏風光芒,竟然突然大漲。
那日月神教教主身形一晃,吐出一大口鮮血後摔倒在地。
今夜,終於在此時此刻第一次重創了他。
隻不過這分明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辦法。
連林青染也不過是強自支撐著。
大陣消耗的是她的心血,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功力被消耗的也就越多。
而此時此刻她搖搖欲墜的身體,便已經說明了這一切。
陰陽大陣所製造出來的混沌,竟是在慢慢變淡,外麵的景物已經隱隱欲現,而因為大火所帶來的熱浪,也已經撲麵而來。
“啊!”感受著身上的功力,被泰山石不間斷的汲取,就在身體將要被掏空的那一刻,那日月神教教主不甘就如此被泰山石鎮壓,發出一聲怒吼。
而後猛的一掙,竟然掙脫了泰山石的吸引。
本來坐在泰山石上的林青染,突然噴出一大口鮮紅的心頭血,整個人也一頭栽下。
“賤人,我本尊今日別要了你的性命,送你去見你的爹娘!”那日月神教教主雖然身體受損,但功力卻仍要比林青染高了許多。
他艱難的爬起身子搖搖晃晃的來到林青染麵前,說話間揚起手掌,手掌中已經凝聚出一團黑霧。
他陰冷一笑,眼神之中滿是嗜血的光芒。
眼見手掌便要落下,僅僅距離她的麵頰千分之一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