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聰明反被聰明誤

“馬將軍護國有功,茲事體大,容後再議!”楊華榮雙眸中滿是冷冽,站起身來轉身離去。

李國忠張了張嘴剛要繼續說些什麼,便見楊華榮威脅的目光掃過,忙讓他閉了嘴。

“退朝!”伴隨著太監的一聲吆喝,所有大臣全部零零散散的退下。

“李相爺是不是管的太寬了?還是日子過得太過安生了?”馬克敵冷笑著走過來低聲道,看似不經意的撞了一下李國忠的肩膀,卻將他一下撞翻在地。

“哎呦,李相爺還真是弱不禁風,這麼小的風就把你吹翻了不成?那日後走路可更要小心些了,尤其是走夜路,小心撞了鬼……”馬克敵裝模作樣的臉上滿是關切,高聲笑道。

馬克敵話音剛一落,周圍的許多大臣都發出嗤笑之聲。

頓時讓李國忠羞紅了雙臉,忙站直了身子,一把從馬克敵手中將胳膊掙脫出來。

冷冷一笑道:“那就不有勞馬將軍操心了,還是請將軍自己操心一下自己的事情吧,畢竟,激起民憤貪贓枉法可不是個小罪。”

就在此時,那名傳喚太監走了過來,他對李國忠行了一禮道:“左相大人,女帝有請!”

聞言後的李國忠,不禁冷哼一聲,甚至連腰板都挺得筆直,一切都是在向向馬克敵示威,然後大搖大擺的跟隨那名傳喚太監向楊華榮的宮殿走去。

“呸!小人!好像你就多幹淨似的!這下有你的好果子吃,哼!”馬克敵向李國忠離去的方向啐了一口唾沫,一甩袖憤然離開。

而這邊李國忠美滋滋的跟隨著那名傳喚太監,他將一錠銀子悄悄的塞進這名太監的手中,而後低聲問道:“公公,不知道女帝喚我有何事?”

這名太監一反常態,將了銀子並沒有收下,反而又重新塞回了李國忠的手中。

這讓李國忠一下子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心中已經開始打起了鼓。

那名太監左右瞧了瞧,平日裏與李國忠很是熱情,如今卻刻意保持了距離,就連語氣都變得冷冰冰。“我說李相爺,這銀子你還是收起來吧,奴才不過就是一個伺候人的下人,實在當不上大人的如此禮遇。”

說著,這名太監與李國忠保持著距離,率先向前走去,這一路之上再也不與李國忠說半句話。

而李國忠當時便愣在當場,這是怎麼了?宮裏這些下賤東西從來都是看人下菜碟的好手,而對自己如今這般,難道自己此去凶多吉少不成?

這李國忠心裏早已經打起了鼓,一路走來滿是忐忑,好不容易來到了楊華榮的宮殿外麵,伴隨著一聲傳喚,正要走進去的他卻差點被門檻絆了一個跟頭。

搖搖晃晃中便直接撲倒在了楊華榮的腳下,而楊華容好似踹一條賴皮狗一般,直接一腳將他踹開。

這下本就要倒的李國忠,如今在地上又打了幾個滾兒,惹得站在一旁的丫鬟侍衛,各個都身子顫抖著強忍著笑意。

李國忠頓時感覺一張老臉都已經丟盡,他忙連滾帶爬的來到楊華容腳邊,“臣拜見女帝陛下。”深知自己辦錯事情的李國忠,深深的將頭埋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隻是剛剛還站在眼前的那雙腳卻越走越遠,直到在李國忠麵前消失。

而後,整個大殿中便陷入一片寂靜。

一炷香的時間已過,李國忠卻不敢將頭抬起,而大殿中仍是沒有半點聲音。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李國忠的一雙腿早已經沒有了知覺,而雙臂也已經發酸,隻是強自支撐著,身子也早已經搖搖欲墜。

隻是,屋中的陽光變得越來越加昏暗,代表著天色逐漸暗下來,不知不覺竟然已經過了一日。

饑餓與疲憊之下,李國忠再也忍不住,偷偷的用眼睛餘光在大殿之中掃視著。

隻見整個大殿之中空無一人,楊華榮與那些丫鬟侍衛早已經不知去了何處,合著自己這心驚膽戰的一日,隻不過是自己嚇自己罷了。

如此這般想著,李國忠作勢就要站起來,他揉了揉發酸的臂膀,又拍打著早已經如灌鉛一般的雙腿,口中正要咒罵,卻聽門咯吱一聲響起。

他忙撲通一聲重新又跪倒在地,慌忙之中,竟然一頭磕在青石地麵上,瞬間便腫起了一個大包,痛得他呲牙咧嘴。

“說呀,在朝堂之上,你不是能說的很嗎?”楊華容施施然的從內殿走了出來,而後在榻上落座,端起茶盞輕輕的抿著。

李國忠跪在地上早已經不由自主的瑟瑟發抖,他顫顫巍巍道:“臣不知到底錯在何處?臣可是一心忠君為國,忠心日月可鑒啊!”

卻聽座上的楊華榮冷冷一笑,將手中的茶盞重重的往桌案上一放,“忠心?就是不知道你的心是忠於我還是忠於皇上了……”

楊華榮此話一出,李國忠抖得更加厲害,頭如小雞啄米一般重重地磕在地上,“臣的心絕對是忠於女帝陛下,此心日月可鑒,臣可對天發誓,如果臣對女帝陛下不忠,就天打雷劈……”

不等他說完,楊華容一掌將桌案上的茶盞揮下,滾燙的茶水以及瓷片散落一地,嚇得李國忠一個激靈,更是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朕不聽你廢話,難道你不知道朕的皇城由馬克敵守衛?你不知道這十萬禁軍是朕手中的王牌?你自己的屁股就是幹淨的?”楊華容的聲音之中已經犯了殺意。

她的這一連幾問,讓李國忠啞口無言,他趴在地上悔恨不已,他怎麼就聽信了女人的話一時衝動,竟惹出這等災禍。

雖然他內心確實是瞧不上那馬克敵,但是,如楊華榮所說,這京城的守衛確實是由那馬克敵負責的,所以這馬克敵在楊華容這裏的重要性,確實是比自己重要太多,要扳倒他實在是操之過急了。

“臣知錯了,今日是臣舉措不當,臣知罪!臣知罪!”李國忠邊說著,邊猛的抽著自己的嘴巴。

楊華容邁著步子來到李國忠眼前,居高臨下的擺弄著手上長長的護甲,冷聲道:“知罪了?”

李國忠聞言忙點了點頭。

那副模樣像極了在搖著尾巴討好主人的哈巴狗。

“知罪了,就在朕想殺你之前快滾!”楊華容一字一句的說完,話音未落,李國忠忙在地上叩了頭,忙不迭的快速往殿外跑去,生怕跑的慢一步,小命就交代在了這裏。

“蠢貨!”看著李國忠忙不迭逃跑的背影,楊華榮不禁罵道。

身邊的小丫鬟又重新遞上一盞茶,諂媚笑道:“您看上的不就是他的蠢嗎?隻有蠢了才好控製。”說著,那小丫鬟又巧笑一聲為楊華榮捏背捶肩。

楊華榮呼了一口氣,心中的怒氣也已經消了大半,心中又不由的想起司馬南風來,這滿朝文武之中,也就這麼一個精明的,可是,那心卻又不在自己這裏。

想及此,楊華容心中的怒氣噌的一下又被點燃,手中的茶盞再次的摔落在地上,讓剛才還在賣力討好他的小丫鬟被嚇的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一個勁的叩頭求饒,“陛下,奴婢是不是下手重了,奴婢不是故意的,求陛下饒了奴婢。”

“蠢貨,一個個的都是蠢貨!”聽著小丫鬟的哭喊聲,楊華榮心中更是煩躁,一掌直接抽到這丫鬟的臉上,長長的精致護甲,在丫鬟的臉上留下深深的血痕,“滾,都給我滾!”

殿內的丫鬟太監聞言後如聞大赦,一個個慌忙退出了大殿。

左相府。

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的李國忠,心中仍在慶幸著自己的大難不死,一顆心撲通撲通的難以平複。

聽聞他回府的林小倩慌忙迎了過來,臉上笑美如花,直接鑽進李國忠的懷中,諂媚笑道:“老爺,今日如何?可是在朝堂之上揚眉吐氣,教訓了那個馬克敵?”

不提還好,這一提將李國忠心中的怒氣完全的勾引了出來,他一把將懷中的林小倩推出,不管她躺在地上淚流滿麵的可憐模樣,直接開口便罵:“賤人,都是你這個賤人,今日我被你害的差點就丟了性命!”

林小倩一臉的莫名所以,她索性柔若無骨的往地上一躺,淒淒慘慘道:“怎麼就是奴家害了老爺的性命?老爺在奴家的心中,就是這個家的天,就是這個家的地,是奴家的依靠,誰這麼惡毒,竟然這般的誣陷奴家,還請老爺保重身體,林兒沒了娘親不能在沒有爹爹,奴家這就一死以證清白!”

說著,林小倩起身就作勢要往牆上撞去。

李國忠本就是心裏懷有一腔怒氣,無處發泄,實則卻並不是想要將這林小倩逼死。

所以當即便衝上前去將尋死覓活的林小倩攔腰抱住,“好了,我相信你便是。”

“老爺想懷疑便懷疑,想相信便相信,這都是您一句話的事兒,奴家在你心裏到底是什麼?虧得奴家拚了性命,為您誕下林兒,我的命怎麼就這麼慘……”被罵了的林曉倩怎能如此便輕易作罷,所以窩在李國忠懷裏仍是哭哭啼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