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京城四公子

剛剛與張老板叫事情交代清楚,林青染剛一個回身,便被麵前一張滿是笑意的大臉嚇了一跳。

“好徒兒,這種發財的事情怎麼不告訴為師?為師也好替你分擔不是?我剛剛看到庫房裏麵,銀子成箱的堆放著,銀票也裝滿了匣子,嘖嘖,這幾日你賺了不少吧……”尚未等林青染開口,妙空空便劈裏啪啦的說了一大堆。

林青染知道這妙空空見了今天便雙眼冒光的習慣,當即也見怪不怪了,她也不搭話,揉揉發酸的眼眶,直接上床睡覺。

“喂,這就是你做徒兒的態度嗎?”妙空空見林青染不予理睬,氣得在原地直跳腳。

這是回應他的卻是林青染的輕鼾之聲。

“你!哼!反正以後日子還長,我是賴定這裏了,你甭想擺脫我!”妙空空一腔怒氣無處發泄,氣洶洶的往凳子上一坐,便打算與林青染死磕到底。

隻是,片刻之後,妙空空便發出了鼾聲。林青染卻突然睜開了雙眼,看著那個躺在桌子上嘴角還流著口水的老人家,不禁輕笑出聲,而後起身拿了一件衣衫。輕輕地為他披上。

這才又回到床邊,安心的睡了過去。

翌日清晨。

銀莊生意的火爆程度隻增不減,看著那白花花的銀子一直往庫房裝,妙空空的雙眼都在放著光,更是笑得合不攏嘴。

張老板辦事倒是極其利落,沒有半日的功夫,便為林青染找到一處新的宅院。

出於安全的考慮,林青染謝絕了張老板為她帶路的提議,自己易了容,在街道之上慢慢悠悠的閑逛著,往那處宅院走去。

街道之上,人群熙熙攘攘,無處不在彰顯著京城的繁華。

叫賣聲吆喝聲此起彼伏,街道兩旁更是商鋪林立,胭脂鋪、成衣店、酒樓茶肆更是這其中生意最火爆的所在。

走進一家生意最為火爆的酒樓,環顧四周,大廳之內竟然座無虛席。

見有人來,小二忙不迭的迎上前來,客客氣氣道:“客官想吃點什麼,裏邊請!您看樓上樓下都沒有座位,不如我找個人,你和他拚個桌可以嗎?”

林青染點點頭,這正合她意,因為在有人的地方才會有是非,想要探聽一些東西就得身處人堆之中。

這小二很是機靈,那察言觀色的功夫可謂是練到了極致,他看林青染身著衣衫富貴,便尋了一位坐在角落之中,看似很是文靜且穿著打扮也很是幹淨利落的人,點頭哈腰的詢問道:“客官,您看店裏麵沒有座位了,讓這位客人和您拚個桌如何?”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但是這位客人好像並不給他麵子,冷著一張臉,仍是低頭飲著他的酒,對於小二的話並不理會。

這小二看如此情況,走上前去嬉笑著又要想再說些什麼,卻被林青染一把攔下。

她笑著默默的搖了搖頭,揮揮手示意小二離開,自己徑直拉開凳子坐在了那人的對麵。

“不好意思,店裏客滿了,借你的桌子坐上一坐。”林青染說完,那人仍是未答話,甚至連眼皮都未曾抬起來一下,好似林青染這個人就不存在一般。

剛剛離開的小二又折回來,手中端著已經燙好的酒,還有兩個林青染點的菜,放好便離開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大廳之中人數眾多,所以聲音也是極其嘈雜,坐在林青染對麵的這個人也不說話,也不抬頭,隻是自顧自的喝著酒,林青染便也不去在意他,邊吃著桌上的菜肴,邊聽著別人口中說的閑話。

“嘖嘖,聽說胡楊城什麼的地方都有許多別有特色的妓院,那裏麵的美人一個個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功夫更是了得……”一名身形瘦弱的男人手中拿著筷子,有一下無一下的敲打著眼前的碗,臉上露出猥瑣的笑容。

他旁邊的幾個男人身形亦是如皮包骨一般,想來也定是常出入那煙花之地,被掏空了身子。

隻見旁邊的一名男子接過話來道:“咱們京城的紅顏館我就覺得好的很,裏麵的姑娘也是一個個的貌賽天仙,就說那嫣紅吧,嘖嘖,那身段是那麼的妖嬈,那聲音都能把你的骨頭叫酥……”

說著他還一臉陶醉的閉上了眼睛,好似尚在回味那無限的美景。

就在此時突生變故,剛剛那個一言不發坐在自己對麵的男人,竟然拍桌而起,倒是將林青染嚇了一跳。

那男人急不來的那兩個滿口汙言穢語之人桌前,提起其中一人的衣領,一拳便招呼了過去。

頓時那被打之人慘叫一聲,一手捂著眼睛便破口大罵,“靠!你知道老子是誰嗎?我爹可是兵部侍郎大人,你敢打我,看我不讓我爹砍了你!”

隻是他的這一句威脅的話,好像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那男人上前又是一拳,重重的落在他的另一隻眼上,頓時這個囂張跋扈的家夥變成了一對熊貓眼。

旁邊有他坐在一起的那幾人,當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此時見這個熊貓眼挨了打,一個個的都衝上前來,揪住那男人的衣衫不放,拿起桌上的碗筷,便朝那男人狠狠的戳去。

林青染也不上前阻攔,隻是靜靜的喝著酒吃著菜,坐在那裏靜觀其變。

果然不出她所料,這個男人竟然還是個練家子。就在千鈞一發之際,這男人向後退後一步,手腕一翻,便將剛才叫囂的熊貓眼甩飛了出去,然後抬腳一掃,其他三人皆栽倒在桌子上,臉麵紮入飯菜之中,一個個弄得好不狼狽。

就算這男的不會武功,恐怕這被掏空身子的四位公子哥兒也不是他的對手,所以林青染樂得坐在那裏瞧上一出好戲。

能與那熊貓眼在一起玩耍的定也是富家子弟,這時人群中有人認出這幾人的身份,紛紛交頭接耳道:“快瞧,那被打成熊貓眼的便是兵部侍郎陳大人的獨子,其他三個人的身份也很有來曆,他們的爹分別是大學士,工部尚書,以及禮部尚書。”

“嘖嘖,要不敢這麼鬧騰,原來是生來就有一個好爹!”圍觀之人個個都看熱鬧不嫌事大,一時之間,整個大廳之內都亂糟糟的。

“打!打死他們這些禍害!”人群之中,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可見這四人平時幹盡了喪盡天良的壞事,此時更是招惹起了民憤。

但是這個挑唆之人,內心卻也是極其歹毒,如果這個男人真的將這四人打死,恐怕這四人的爹也不會讓他落得個好死的下場。

這男人雖然有些衝動,但是他並不是個傻子,所以僅僅是將這四人教訓一頓後便收手。

從懷中掏出一枚大大的銀錠徑直拋向小二的手中,而後頭也不回的離去。

林青染到是一時對這名男子生起了好奇之心,出手如此闊綽,肯定生在非富即貴之家,竟然敢出手教訓這四人,門楣權勢定然也會高過這四人,隻是這一切的緣由,竟然是因為一個女人?

難道這個男子與這個女人有著莫名的瓜葛?

嫣紅?這個名字怎麼是如此的耳熟?

一個大膽的念頭在林青染的頭腦之中一閃而過,剛剛要抓住什麼,卻又稍縱即逝,索性搖了搖頭也不再去想,所謂船到橋頭必然直,隻要自己身在京城,想要查一人也並非什麼難事,隻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大廳內的人群見再也沒有熱鬧可看,也紛紛散去,片刻後又響起說說笑笑的談論聲。

倒是剛剛被揍的那四人,一個個灰頭土臉罵罵咧咧的出了店門,那小二想要上前去攔,卻又瑟瑟縮縮的退了回來,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小二!”林青染笑著招了招手,那小二忙不迭的跑到林青染眼前。

“客官有什麼吩咐?”那小二臉上努力的擠出一絲笑意,仍是恭敬的問道。

林青染從懷中拿出荷包,拿出一塊銀錠交到小二手中,笑道:“剛剛那四人並未付酒菜錢,這錢我便替他們出了,也免了你在老板那裏要挨罵。”

那小二接過銀錠,聽完林青染如此一說,頓時感激涕零。“客官真是仁慈,您的大恩大德,小的真是無以為報。”

林青染揮揮手,示意那小二上前來,微微一笑道:“我昨日剛剛到達京城,初來乍到對這裏的一切都很不熟悉,剛才那四人看著好像很有來頭,你不如說來與我聽聽,也好讓我長長見識。”

那小二一聽林青染的要求,竟然是如此的簡單,當即樂的屁顛兒屁顛兒的上前,便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述這四人的‘豐功偉績’。

什麼欺行霸市,強占良家婦女等等等等,一切可以做的惡事,仿佛都被這四人做盡了。

而這小二也順帶將他們的爹一個一個的介紹了一遍。所謂有其父必有其子,看這四位所做出來的勾當,果不其然,他們的爹也不是什麼好鳥。

無窮無盡的搜刮民脂民膏,仗勢欺人,強占田地,每一項單說出來都是足可以株連九族的大罪。

隻是令人氣憤的是,這些貪贓枉法之人,此時此刻卻活得無比滋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