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流夏自由

本來做著美夢的流夏那丫頭,被林青染這麼一嚇,‘噌’的一下從睡夢中驚醒,直接起身就往下跳。

好在林青染眼疾手快,一把攬住她的腰,二人緩緩的從屋頂飄落,這才避免了流夏這丫頭被摔殘的慘劇發生。

“我去,你要是摔殘廢了,我得負多大的責任……”林青染的一顆小心髒仍在撲通撲通的直跳,她伸手點了點流夏的額頭,仍是膽戰心驚道。

反觀流夏,卻是一臉蒙圈狀態,呆呆的環視四周,半晌過後這才反應過來有些後怕,死死地抱住林青染,聲音都有些顫抖,“王妃,我差點摔死……”

“嗯,這不沒死嗎?你要是再不放手,我怕就要被你勒死了。”被勒得直翻白眼的林青染,費力的掰開死命摟著她脖子的流夏。

看著流夏的小模樣,林青染拍了拍她的肩膀,一挑眉笑道:“為了補償你,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果然這一句話,成功的將流夏的思維轉移開來。“什麼好消息?”

“走,去我師父家吃早餐,吃飽了好有力氣替我幹活,今晚可有得忙呢。”林青染高深莫測的一笑,一把攬過一臉茫然的流夏的肩膀,便大搖大擺地往老祭司家中走去。

自從拜了老祭司為師父,林青染的夥食問題倒是得到了改善。老祭司一輩子也沒有個一兒半女,他的妻子便從心底將林青染看作了自己的女兒,一天三頓變著花樣的為林青染做吃食。

“師娘!”林青染尚未進院並親切的喊道。

“哎!快洗手吃飯了!”老婦人滿臉洋溢著慈愛的笑容,答應了一聲便轉身又鑽進了廚房,再出來時手中端著兩大碗熱騰騰的麵,為林青染與流夏擺放在眼前,親昵的催促道:“快點趁熱吃,一會兒坨了便不好吃了……”

老婦人她自己並不吃,隻是靜靜地坐在旁邊,一臉期待的看著林青染,布滿皺紋的臉上洋溢著慈祥的笑容。

林青染也不顧什麼形象,一手端起大碗大口大口的吞咽,時不時的還發出‘呲溜呲溜’的聲音,狼吞虎咽間,嗚嗚囔囔出聲:“好吃!師娘不僅人長得美,做飯的手藝那更是天下第一!”

本就正微笑著的老婦人此時更是輕笑出聲,笑道:“你這個丫頭,嘴真是比蜜還甜!不過,師娘愛聽……廚房裏還有醃好的鹹鴨蛋,師娘這就去給你取兩個來!”

說著老婦人笑嗬嗬的起身,便往廚房走去。

吃了早飯,林青染便在老祭司的指揮下苦學咒語,要說這咒語並無其他,隻不過是一些故事以及文字的傳承。

但是這些傳承隻能靠口口相傳,而這些語言與文字又頗為生僻,一時之間倒是難住了林青染,所以一連幾日,她也隻是停留在剛剛入門階段。

每當看到老祭司那雙充滿期待的眼神,林青染都會自發的從內心感到羞愧,反倒是老祭司總是出言安慰,並沒有嫌棄於她,口中直念叨著:“天意,一切都是天意,急不得……”

時間一晃而逝,夜幕逐漸降臨。

高聳的祭台之上,十幾個火盆熊熊燃燒,十幾個身著黑羽衣頭戴詭異麵具的精壯漢子赫赫起舞。一場如火如荼的祭祀大典,即將開始。

林青染已經成為新的祭司,所以舉行祭奠儀式完全可以由她自己做主操持,但是她尚未學會祭祀語言,同時也是出於對老祭司的尊重,她仍是征求了老祭司的意見。

“你去吧,如今你已經是神認定的傳承者,神的意誌是可以用心靈去感應相通的,語言隻不過是對神意誌的傳達。”老祭司輕輕地拍了拍,跪倒在他眼前林青染的頭,語氣也滿是寵溺。

得到了老祭司的首肯,林青染穿上那件鳳凰祭祀長衫,拿起象征權力的法杖,強忍住心中的忐忑深吸一口氣,一步一步的走向那象征權力的巔峰。

今夜祭祀的主題,便是祈雨。

隨著林青染走上高台,站在最中央高高舉起權杖,聚集在高台周圍的村民們齊刷刷的跪倒在地,台上原本正在舞動著的黑羽衣人大喝一聲在祭台周圍站定。

林青染的心中仍是非常的忐忑,隻不過此時猶如刀架在脖子上一般,也隻得硬著頭皮上。

她口中吟唱起連自己都聽不懂的‘語言’,學著曾經老祭司的模樣,瘋狂的舞蹈起來。好在底下的人群全部低著頭,根本瞧不見林青染的祭祀之舞被舞成了什麼樣子,而且她的麵上還帶了麵具,否則她那一張囧得如同紅布一般的臉頰,便泄露了端倪。

裝模作樣一番後,林青染大喝一聲,權杖重重地砸在祭台之上,便停止了舞蹈,她突然雙膝跪地,頭深深的埋在地上,做虔誠聆聽狀。

一炷香的時間過後,她在地麵上叩了三個頭,而後激動萬分的起身,麵向台下眾人呼喊道:“神靈佑我族人,今夜便會降下甘霖!今年便會降下甘霖啊!”

本就遭受缺水之困的人們頓時也是一臉喜色,歡呼雀躍起來,他們更加虔誠的跪倒在地高呼:“福澤天下!”

就在此時,林青染卻突然話鋒一轉,滿臉嚴肅的看向端坐在一旁的流夏。本來祭祀大典不需要聖女的出席,聖女隻是用來供奉神靈。可是今夜之事關乎流夏,所以她便也被林青染叫來了祭台之上。

“神說,他不需要聖女的服侍,之所以久不降雨便是因為聖女的眼淚早已在寂寞中哭幹,那些甘霖便用來滋潤聖女的眼睛。”林青染說話之間半眯著眼睛,用眼睛的餘暉環視台下眾人以及站在一邊的老祭司。

見眾人並沒有反應,這才繼續說道:“從此以後,族中便再也沒有聖女,神靈自會降下甘霖。”

“福澤天下!”所有人都激動不已,並沒有人在意聖女的存在,林青染的目光瞧向人群中的老祭司,隻見他的雙眸之中閃過一絲責備,卻並沒有說話,隻是慢慢的融於人群,最後消失在了林青染的視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