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染一聽無名老者說的倒也在理,反正師父人一個也是認,認兩個也是認,總歸是讓妙空空生氣唄,所以,當即就跪倒在地,眼看頭就要磕下行禮。
“慢著!”就在此時,老祭司伸手高聲阻止,然後在無名老者與林青染疑惑的目光中招了招手道:“孩子,你過來。”
林青染征詢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無名老者,見他點頭肯定後,這才走上前去。
老祭司一把抓住林青染的手,捏住她的指尖,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閃過,就在在林青染將要反抗之時,指尖流出殷紅的鮮血。
那把古樸的權杖不知何時被拿到眼前,那滴鮮血正巧滴落在權杖的眼睛之中。
就在此時,奇異的事情發生了。
權杖上的那雙眼睛突然睜開,鮮紅的血融於眼睛中,並在其中流轉,幻化出光彩熠熠的絲絲流光。
這奇異場景稍縱即逝。
林青染尚沒有反應過來,老祭司放開了她的手,麵上滿是凝重,甚至連無名老者臉上也滿是詫異,可見他也根本沒有料到。
“天意使然啊……”老祭司仔細的將林青染上下打量一番,不住的點頭,臉上也沒有了暴戾之色,反而被慈祥和藹所代替,和顏悅色笑道:“你暫時回去準備準備,明日我們舉行拜師儀式,咱們這一門講究儀式,明日為師要讓你風風光光的拜師。”
這突然的轉變,讓林青染還真有些受寵若驚,整個人都是懵懵的狀態。
她以征詢的目光看向無名老者,見他點了頭,這才退了出去。
屋內,兩名老者瞬時間沒有了剛才弄劍拔弩張的模樣,反而還有些惺惺相惜之態。
“老東西,我怕是陪不了你幾年了。”無名老者慢慢的坐到床邊,輕輕地拍了拍老祭司的肩膀。
“屁話,要死也是我先死,哪時候能輪得上你。”老祭司眼中流露出一抹寂寞與悲涼。
“我與你不同,我早已經活夠了,這世界早已經沒有了我的親人,這些年,若不是有維護陣法的責任,我恐怕早就自己結束了自己。而如今,接班人也已經找到,我也是時候解脫了。”無名老者如此這般說著,沒有悲泣,反而有一些灑脫。
反觀老祭祀卻滿是不舍,緊緊的握住無名老者的手,長歎一聲,“這幾百年有你這種好友相伴,才讓日子不顯得那麼孤獨。世人皆追求長生不老,可是誰又曾知道長生不老背後的孤獨與痛苦。”
“好了,一切聽天由命便是,別說這麼多,今日是來找你喝酒的,咱們今天就來個一醉方休!”無名老者爽快的拍了拍老祭司的肩膀。
“喝酒?喝什麼酒!你不勸著點也就算了,竟然還鼓動他喝酒?”就在此時,老婦人黑著臉一手端著一大搪瓷碗的羊肉泡饃走了進來。
這兩個不可一世的老者在她麵前忙俯首帖耳,老祭司更是討好道:“沒事!老婆說的話怎麼能不聽,我們不喝,不喝……”說著,老祭司忙又用胳膊捅了一下無名老者,“你說是吧無名?”
無名老者回味過來,也忙滿臉堆笑點頭,“那是當然,老嫂子的話那可是比天王老子的聖旨都管用。”說著,他伸手將老婦人手中的羊肉泡饃接過來,笑著將老婦人推了出去,“老嫂子快去忙吧,這裏有我幫你監視他……”
隻是剛待老婦人出去,讓老祭司便指使著無名老者從床下拖出兩個酒壇來,拔了酒塞,二人便直接豪飲起來。
“好酒!”“好酒!”二人相視一笑,將老婦人的囑咐全部拋到了腦後。
一夜無話。
果然在第二日,村莊中異常的忙碌起來。
高大的祭台之上,全部用五彩的彩旗裝扮,數十個火盆也已經架好,還有人給林青染送來了特殊的服裝。
隻見這服裝竟是以不知名的細絲織成,通體漆黑,在陽光之下閃耀著幽光,在肩膀以及腰間綴以七彩羽毛,很是端雅莊重。
而且還有一冠。此冠也以七彩羽毛製成,隻不過看樣子好像是鳥類的翎毛,細長而堅硬,並且在正中央的位置上鑲嵌著一顆幽藍的碩大寶石。
當天色逐漸暗下來之時,以老祭司的妻子為首,一共四名老婦人來到林青染的房中為她裝扮。
首先是以特殊香料製成的澡水沐浴,而後穿上那華麗的衣衫,一頭白發也已經被高高盤起,冠以七彩翎冠。
看著站在旁邊的流夏,不禁一直感慨,“王妃好美呀,就像是孔雀仙子下凡……”
就在此時,老祭司的妻子一臉的責備,鄭重道:“聖女還應該注意自己的言辭,是我們族落的鳳凰標誌!”
流夏忙向後退了兩步,在背後吐了幾下舌頭,看著威嚴的老婦人不敢再多言。而林青染亦是,雖然她也覺得鳳凰不應該是通體金色或者火紅嗎?為何這個族落的鳳凰卻與其他地方都不一樣?
不過看著如此威嚴的老婦人,她也隻得悻悻的閉上嘴,過後再問兩位師父便是。
待林青染穿戴好,外麵已經響起了莊嚴的鼓聲,鼓聲越來越加急促,其中還伴隨著腳步踢踏以及手掌拍打的聲音。
“好了,咱們走吧。”老婦人一手牽著林青染向外走去。
外麵的天早已經被無數熊熊燃燒著的火盆所映紅,高高的祭台之上有數十人身穿黑色羽衣,正轉圈跳著祭祀之舞,伴隨著林青染的出現,他們高聲大喝,“喝!”“喝!”“……”
整個天地都能感到這聲音的渾厚,而祭台上的木板亦隨之顫動。
“恭迎新祭司!”伴隨著一聲長喝,台下無數的人全部單膝跪倒在地,一手伸過頭頂做著請的姿勢,而頭全部深深的埋低,無比的虔誠。
“上去吧,孩子。”老婦人說完,竟然也跪倒在地,林青染一驚,慌忙伸手去扶,卻根本不見起效,也隻得高高的抬起頭向祭台上走去。
命運說起來真是奇怪,上次上這祭台差點送命,而這次竟然是要成為這裏的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