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終於找到你

林青染不禁揉了揉流夏的頭,寵溺道:“你這個小丫頭呀!這麼凶悍,可怎麼嫁出去啊……”

流夏頓時滿臉羞澀,忽然又滿臉苦澀,“王妃,聖女是不允許結婚的,我恐怕是不用嫁出去了……”

林青染聽完,心中一驚,不過忙出聲安慰,眼神中滿是堅定,“你相信我嗎?”

流夏篤定的點了點頭。

“相信我一定會將你帶回去的!”林青染說完,執起流夏的手,緊緊握住。

其他人已經全部被放開,而且待遇明顯的不同,由階下囚竟然突然變成了座上賓,倒是一個個臉上都十分的尷尬,被一個平日裏他們瞧不上的小女子給救了,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流夏突然拉起林青染的手,風風火火抬腳便走,讓林青染有些不知所措。

隻聽她急匆匆道:“王妃,快走,王爺被我救下,但是傷勢頗重,您快去給他瞧瞧!”

林青染頓時周身如遭雷擊一般愣在當場,抓住流夏的臂膀,激動道:“你說什麼?燕塵在你這裏!”

見流夏肯定的點了點頭,林青染心中的一塊大石終於落地,拉起流夏的手快步向前走著,竟是比剛剛的流夏還要心急。

“王妃,你慢些呀!你知道往哪裏走嗎!”流夏在身後氣喘籲籲道,林青染被流夏如此一問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在流夏的帶領下,林青染與她來到一處白房子前,顯然這聖女的地位在這個村莊中是極高的。

聖女不僅可以命令其他人,而且居住環境也比其他人好上許多,比如,流夏的房子就是這村莊中最好的木屋,而其他人的住所,換眼望去,皆是一個個破舊的草屋,幾乎一陣風刮過,就能將這些草屋掀翻在地。

“王妃,王爺就在裏麵。其他人的傷勢也不同樂觀,還請王妃稍後亦為他們診治。”流夏懇切說道。

林青染點點頭,走進屋中,來不及瞧屋中的環境,她直奔裏麵的床榻而去。

要說這屋中也沒什麼好讓林青染觀看的,因為這屋子就是一大間,裏麵隻有一床,一桌,兩椅,在邊角處還有兩口大木箱以及一個簡陋的梳妝台。

“燕塵!”林青染輕輕喊道,隻是任憑怎麼呼喚,燕塵都仍處於昏迷之中。信手搭上他的脈搏,林青染不禁為之一驚。

他的身體之中,怎麼可能有那黑色爬蟲的存在!

而且他如今身上滿是傷口,觸摸上去,渾身滾燙,這都是傷口發炎的症狀,在這缺醫少藥的時代,該如何是好!

林青染不禁有些煩躁,如今必須要先將傷口處理好,並且將體溫降下去,那黑蟲再另尋他法。

她將身上攜帶的所有丹藥全部擺放在梳妝台上,林林總總竟然有十幾種之多。

隻是她慌亂的在這些小瓶之中翻動著,卻不知該為他用什麼藥。

氣急之下,她將所有的藥瓶掃落在地,被平常人視若珍寶的藥品,此時在她眼中卻無一用。

“怎麼辦?怎麼辦!”林青染在屋中來回的踱著步子。

在屋外的流夏,聽到林青染焦急的聲音,忙走了進來,“王妃怎麼了?可是沒有能醫治王爺的藥品?”

林青染聽聞後,好似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猛地抓住流夏的臂膀,“怎麼?你知道哪裏有能醫治他的藥品嗎?”

流夏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

林青染更加的急切,“你這又點頭又搖頭的,到底是什麼意思?有還是沒有!”語氣之中已經帶著嚴厲。

流夏哪裏見過林青染如此這般的凶狠模樣,向後瑟縮著身子,怯怯道:“這村莊之中確實有一些稀有的藥草,但是卻沒有人能夠將它製成丹藥……”

未等流夏說完,林青染一把抓住她的手,急匆匆的便拉著她向外走去,“快去領我去瞧瞧!”

在流夏的帶領下,林青染被帶到一個不起眼的草屋之前。

這個草屋與村莊的其它草屋並沒有什麼不一樣,隻是尚未走近,便聞到一股濃烈的草藥味。

嗅著這熟悉的味道,林青染不禁心中大喜。果然,這些草藥之中,真的有她需要的東西!

就在林青染興衝衝的向前衝去之時,卻被流夏一把攔下。

隻見流夏搖了搖頭,她緊咬下唇,原本很是囂張的她竟好似有些懼怕這屋中之人。

“怎麼了?”林青染不禁將心中疑惑問出,她放出神智向這屋內探去,卻好似碰到了一股堅實而又無形的牆壁一般,瞬間便被彈了回來。

林青染一個站立不穩,腳下一個趔趄,身體搖搖晃晃堪被流夏接住,口中更是溢出鮮血。

“王妃!”流夏驚呼一聲,緊張道:“您怎麼樣?”

“我無大礙,隻是以你的身份在這村莊之中,可以足夠的囂張,可如今你也要懼怕於他,他到底有什麼來頭?”林青染站直身子,從懷中拿出手帕,擦去嘴角的鮮血。

“雖說我聖女的身份可以說是這村中至高無上的存在,但是,這裏麵住著一個脾氣怪異的老頭,他是這村子之中的唯一的巫醫……”

未等流夏話說完,一個蓬頭垢麵的佝僂老者,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

說他是顫顫巍巍,林青染卻分明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強大的威壓。

“又是誰在我背後說我壞話?嗯?”那老者一臉生人勿近的神色,臉上滿是褶皺,一頭銀發更是瞧不出他的確切年紀。

身上的衣衫早已經破爛不堪,有些竟然已經碎成了布條,上麵不知多久年月沒有清洗的汙垢,已經將這布衫黏在一起。

他手中拿著一個權杖,這個權杖看不出是何材質,似木似鐵,敲擊地麵之時發出鏗鏘之聲,足可見它的沉重。

而且這個權杖造型怪異,好似一隻碩大的樹根,形狀蜿蜒曲奇,權杖頭上更好像是一個詭異的圖騰。

要說這權杖的可貴,便是那個圖騰,完全好像是渾然天成一般,根本沒有雕琢的痕跡。

那老者見林青染打量於他,身上的威壓全部散發出來,雙眼更是如炬一般在林青染身上掃過。

這一掃,竟然讓林青染有種後背發涼,頭皮發麻的感覺。她慌忙的收回目光,不敢再向這老者打量而去。

忙雙手抱拳施了一禮,畢恭畢敬道:“剛剛在下有所失禮,還請老人家原諒。實在是救人之心迫切,還請您老人家賜藥相救。”

那老者聞言,雙眼之中卻滿是不屑,“你是想去救那中了蠱毒的小子吧?”說著轉過身去,絲毫不把林青染放在眼裏,“就你?哼,連老夫都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在這裏癡人說夢了!”

說完這老者搖了搖頭,掀起門簾,不再搭理林青染,徑直往屋內走去。

林青染不禁冷笑,“你的功夫是在我之上不假,但是,不知道你這製藥的功夫,是誰給了你這麼大的勇氣?”

那老者一聽,竟突然化作一道殘影,在林青染尚未反應過來之時,已經衝到她的眼前,緊緊扼住她的咽喉。

隻見那老者,此時此刻哪裏還有半分佝僂的模樣,他雙手用力,將林青染舉高,眼神之中滿是狠戾之色,“又是誰給了你這麼大的勇氣,敢和老夫如此說話?”

林青染絲毫沒有掙紮,笑的更是大聲,隻不過卻都是對那老者的嘲笑,“我既然敢如此和你說話,那必是我有這個製藥的能力!”

林青染篤定這個老者是個藥癡。癡人最在意的便是自己最擅長的東西存在缺點,而自己卻無力改正。

她這一搏竟猶如賭博,賭對了便能拿到草藥製藥,賭不對,便將自己的性命交代於此,也算是對燕塵救命之恩的一個交代了。

那老者聞言竟然鬆開了扼住林青染咽喉的雙手,冷哼一聲,“你最好有這份本事,否則,我定會讓你生不如死。”而後徑直走進了屋子。

看樣子,這一搏終究是賭對了。

林青染隨著那老者走進屋子,環顧四周,讓她不禁欣喜異常。

隻見這草屋外表雖然簡陋,但裏麵卻是名副其實的‘草’屋。這草屋對於不懂行的人來說,便是平淡無奇甚至是一文不值,但是對於林青染這種草藥之人來說,便件件都是瑰寶。

隻見這草屋之中,陳列著無以數計的木格,這些木閣之中,全部被各色珍奇草藥所裝滿。有的已經被處理都非常精細,而有的則十分隨意的丟在籮筐之中。

林青染激動的拿起這,又放下那,這一切都被那老者瞧在眼中。

隻見他不屑的搖了搖頭,雖然對於林青染這個與他同樣愛護藥草的人來說,有了那麼一絲絲的欣賞,卻仍口中嘀咕道:“沒見識的東西……”

“老人家,這裏的藥草可以隨我取用嗎?”林青染壓下心中的激動之情,抬起頭來征詢道。

那老者點了點頭,冷哼一聲背過身去,突然的一句話,竟然讓林青染仍在當場,並且哭笑不得,“老夫今天心情好,不如就發發善心!如果你做不出來,老夫也不要你性命,你便做老夫的關門弟子!”

這一句話說的,好似林青染占了多大的便宜。

林青染不禁挑挑眉,笑道:“那你老人家可能就要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