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誰知那二人竟能逃脫!”“要我說,當初就不該接這單買賣,咱們是匪,哪裏能和官家共事?那官家最是無情,這回事情沒有辦成,那李相爺,怕走漏風聲定不會饒了咱們!”那些匪徒高聲嚷嚷道。
結果倒是有些出人意料,竟然是那李相爺勾結匪徒,欲加害二人。
“好了,都別說了,現在當務之急,是該想想如何應對!”匪首不耐煩的大聲喝道,頓時其他人都噤了聲。
“報!大哥不好了,咱們山下來了許多官兵,將咱們的去路全部封鎖了!”一個小嘍囉急匆匆的衝進了屋子,眾人皆驚的從椅子上站起身來。
“他奶奶的,這個忘恩負義的李王八,竟然來得這麼快!”匪首怒發衝冠,本就凶悍的麵龐因為怒氣更是猙獰,一掌將麵前的桌子拍的粉碎。
屋頂上的燕塵與林青染二人聞言亦向山下望去。隻見山下燈火通明,被團團圍住的官兵手中的火把照得如同白晝,可見來人不少。
“這李相爺為了抓咱們,可還真是下了血本……”林青染看著山下的人影重重,調侃道。
“誰!”沒等燕塵答話,林青染的說話聲便被屋中的眾匪徒聽了去。
本就怒火衝天的匪首,一個閃身直接從屋中衝了出來,手掌中帶著赫赫風聲,便直衝二人劈去。
二人哪裏能讓他劈中,腳步輕挪,幾個轉身就將攻擊避開,並將匪首夾擊在中間。
“嗨,好久不見呀!”林青染皮的向匪首打著招呼,這一瞧來人不要緊,那匪首直接氣的七竅生煙。
“你們竟然還敢來!要不是你們,山寨也不會有這麼大的危險!既然你們自投羅網,我就讓你們有來無回!”匪首大手一揮,旁邊的眾嘍囉呼喝著圍了上來。
說話間,各色攻擊便到,刀劍棍戟直逼二人要害,燕塵自是應付自如,而林青染那邊卻沒有那麼輕鬆。
而這些匪徒也發現了這一狀況,主要攻擊力量全部朝林青染而去。
一開始林青染還能周旋,但是漸漸的開始體力不支,行動逐漸變得緩慢,一個躲閃不及,刀劍便在她身上劃出血痕。
燕塵忙兩招擊退身邊的敵人,一個飛身將她擁入懷中,與她並肩而戰。
這邊的匪徒們欲拿下二人邀功,以解圍山之困,而山下的官兵們也蠢蠢欲動。
“報!大哥,山下的官兵衝上來了!”一名嘍囉渾身是血,明顯經過激烈的戰鬥,說完便倒地不起。
匪首一聽,更是殺紅了眼,邀功之心更是迫切,手上招式變得更加淩厲。
燕塵慢慢的也開始體力不支,行動越來越緩慢,身上傷口越來越多,血滲透了衣衫。
山下的官兵已經衝上了山頭,將一眾匪徒團團圍住,看著山下已經屍橫遍野,匪首痛心疾首,看到正在指揮官兵絞殺匪徒的李相爺,忙大聲呼喊:“相爺,待我殺了王爺和王妃給您賠罪,莫要再傷害我的兄弟了!”
李相爺遠遠地朝這邊看來,眼神看到人群之中做匪徒打扮的林青染與燕塵陰森一笑,“大家休要聽那匪徒胡說,這哪裏有什麼王妃與王爺,速速剿滅這些匪徒!取匪首首級者賞白銀百兩!”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那些官兵越戰越勇,直奔匪首而來。他身邊的林青染與燕塵二人亦受波及,不僅要麵對匪徒的刺殺,還要麵對官兵的圍剿。
“這個李王八,明顯是要趁亂殺了我們二人!”林清然看著山下的李相爺恨得咬牙切齒。
“這個小人,我早晚要收拾了他。”燕塵眼中迸發出殺意,但眼前逃命要緊,也隻得轉身投入戰鬥。
黑夜之中刀光劍影,處處響滿了哀嚎之聲,突然從天而降的紫色閃電,猶如魔鬼的利爪,將天空撕成兩半,照亮了大地之上的猙獰麵孔。
風呼嘯而來,讓四處充斥著血腥之氣,瓢潑大雨也瞬間傾盆而下,讓地上的血流成了河。
終於殺開一條血路,燕塵抱著受傷的林青染快速向包圍圈外奔襲。
“相公,你快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走!”林青染看著已經變成血人的燕塵,心痛中已經帶了哭腔。
“傻瓜我沒事,莫要哭了。”燕塵細聲安慰著,可是氣喘籲籲的語氣已經出賣了他的虛弱。
眼看與追兵的距離越來越近,燕塵心中一急,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身體也搖搖欲墜。
他將林青染放在一邊的草叢之中,伸手封了她的穴道,“娘子,我去引開他們,片刻後,你的穴道自會自動解開,保護好自己!”薄唇在林青染的額頭上輕輕印上一吻,帶著決絕,燕塵快速的向前奔去,幾個起縱間,便沒有了蹤影。
看著燕塵離去時的孤單背影,以及從後麵如狼般追去的眾多官兵,不能言語也不能動彈的林青染,臉頰上流下了無言的淚水。
不知是不是失血過多,林青染心中一急,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三日後,山穀之中,響起清脆的鳥鳴,素雅的蘭花含苞待放,嫩綠的枝葉上滿是晶瑩剔透的露珠,竹林碧綠,隨著微風瑟瑟作響,白霧靄靄雲氣繚繞,讓人好像置身於仙境中一般。
一名男子身在翠綠色的竹林之中,身著玉色長袍,墨發用同色的發帶係著披散在身後,細長的手指在古琴上飛舞,錚錚之聲如同高山流水,沁人心脾。
林青染醒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美的好似一幅畫卷的美景,一切好似置身於畫中般不真實。
“醒了?”那名男子頭沒回問道,聲音亦如竹般清冷。
“嗯,是你救得我嗎?”林青染試探著問道,那名男子那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聲音,讓她有些膽怯。
那男子也不答話,站起身來,抱起古琴,一個縱身,在竹林中消失不見。
“喂!你看沒看到我相公!”林青染看著那名離去的男子,衝著離去的方向喊道,得到的隻有微風在山穀中的空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