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夏君棠重傷回來

這倒是怎麼著, 一時栩一時又是寶寶。

“知秋妹妹,本宮看,這事就這麼辦著吧,德妃妹妹乃京城望族之後,琴棋書畫教養等都是上上之先,定能將小公主養成氣度優雅進退有度的公主。我們大相朝的公主,可不能小家子氣教外麵人看了笑話。”

我揚唇一笑:“皇後娘娘真是愛說笑了,照娘娘的話看,難道妹妹養著,小公主就沒有禮儀了嗎?”

她一怔,估著沒有料到我會這麼一說,看了我一會冷淡地說:“本宮倒也不敢這麼說,隻是為知秋妹妹分擔憂勞而已。”

“謝謝皇後娘娘的關心,隻是小公主已經習慣了本妃,任何人都帶不來,德妃娘娘有這一份心本妃很高興,栩與小公主是受其生母之所托,本妃自當不能負了她們,皇上也允諾過本妃,栩皇子和寶公主讓本妃一直帶在身邊。”我想有些事情一味地忍辱負重讓,隻會讓孩子受傷。

路遙,你對孩子太無情了,如果我們之間姐妹的情份已薄,那我也隻能遺憾地歎息。

路遙壓著一些冷厲:“本宮是關心你。”

“臣妾知道,謝皇後娘娘的關心。”真的變了,幾何時她會說這樣的場麵話呢?緣由說得有些話還是有道理的,在宮裏,壓根就沒有什麼真正的姐妹。

德妃有些訕然地笑著打圓場:“貴妃娘娘可真是疼愛孩子,即是如此,妹妹自然也不會再提。”

“本宮卻不覺得這是一件好事兒,栩皇子現在年幼可是性子已經教導得不好,本宮倒得親自教導他,皇子之事可不是隨著他長大便是完成。”

“臣妾替栩謝過皇後娘娘的厚愛,隻是如今皇後娘娘身邊也有個今長皇子要讓皇後娘娘多費心思,臣妾的栩怎能再操勞皇後娘娘呢,再加上最近天氣已經慢慢轉冷,寶公主也到了學東西的年紀,皇上讓臣妾去禦學院裏找先生過來教導栩和寶寶,也就免了在外麵受傷寒的機會。”

她一聽完臉色都有些鐵青,冷冷地說:“貴妃妹妹倒是想得極是周至。”

“總是為了孩子,便也是這樣。”不能軟弱,在孩子的麵前,我也會像張開翅膀的母雞一樣護著,不讓老鷹來傷害他們。

她忽爾挑起眉尖歎息:“看來雲貴妃覺得本宮罰了栩皇子,便不讓栩皇子到禦學院裏,本宮當日罰他,是他課業不專心,三番二次對長皇子不放在眼裏,宮裏可不是宮外的小戶人家,什麼規矩都不講。不知雲貴妃是否真的能教導得好,本宮倒是擔憂。”

她越說越是怒氣,那天之事還想要我給個說法一般。

我也聽了生氣,當著後宮妃子的麵說:“栩年紀小小,皇後娘娘罰他在冷雨裏淋了足足半天,導致栩染上風寒臥床,那是怪栩身體不強壯,自也不能怪誰,皇後娘娘也口口聲聲說栩皇子對今長皇子無禮,目無長兄,臣妾倒是不知道幼童的眼裏,能裝得下什麼?無端端多出一個長皇子,栩得適應著,皇後娘娘對今長皇子嗬護有加臣妾明白是愛子心切。臣妾知道皇後娘娘是一片好心,隻是傳到皇上的耳裏去,臣妾倒是不知如何安慰皇上,畢竟栩皇子是皇上的血脈。”

我也生氣,一氣起來就什麼也不管地說了出來。

此話一落,滿堂寂靜得能聽到針落地的聲音。

路遙手裏緊緊地抓著杯子,青筋在靜靜地跳著,我最後那句話大家都能聽得懂。

二個孩子拿什麼站在一起比,一個是親生,一個不是親生。

她淩厲的眼神看著我,冰冷又無情,帶著燎原的怒火,我們之間想來連隱藏也不必了。我的話,刺到了她心裏去,這些雖然人人心裏有數,卻懼於路遙的權勢威懾,從不敢說出來。

不知是哪個妃子想打圓場,也笑笑說:“其實二個都是皇子,這倒也沒有什麼好分的。”

“雲貴妃你好大的膽子,今是皇上親封的皇子。你此話是何意思?”她冷厲地一字一字吐出來。

我故作輕快地說:“皇後娘娘千萬別生氣,臣妾沒有別的意思,皇後娘娘千萬不要多想。”我就是那個意思。

越是想隱藏著,想用這些來壓下,這真是一個笑話。

也沒有什麼事可說的了,她說那便退了去:“雲貴妃,你留下。”

我含笑而留下,看到喬楓擔心的小臉,安慰地一笑,她倒也不敢拿我怎麼樣,雖然她是皇後,但是我得皇上的寵愛,她又能如何呢?

直到人走盡,她冷然地說:“而今你已經是雲貴妃,寵冠六宮,想來也不會把我這個做姐姐的放在眼裏了。”

我不說話,其實心裏哀歎,你已經早就沒有把我當成妹妹了。

她走下鳳座,轉到那盛開的蘭花之前去看著,然後壓仰著說:“在他快不行的時候,本宮去傳林洛水,可是林洛水在暖心殿,皇上根本就不理會,本宮看著他哭,一直一直哭,本宮就恨。”

果然是吧,不過寧願她說出來。

“憑什麼你一個女人,能得到夏君棠一心的愛,憑什麼你又能得盡帝王的恩寵,我路遙一生要什麼沒什麼,卻處處不於你。”她轉過身將一朵掐斷的蘭花扔在我的麵前:“你走吧,本宮現在恨的就是你,從此與你恩斷意絕。”

還是和以前一樣的性子,隻是這是一種恨,我歎息又心酸,細雨迷朦了宮裏的景物,今天的冬來得真早,而且還真的是冷。

人生便是注定這樣嗎?會得到些什麼,也會失去一些什麼。

回到了宮裏看著孩子們,又心裏暖暖的,我終有我要保護的,看這一病栩都瘦了一圈我就心痛。

我開了小窗讓外麵的空氣透些進來,看到遠遠的有人過來,撐著絲綢小繡傘上,滿地的細碎銀白襯著青色的衣服,步子有些匆忙而至,踏碎了雪的寧靜,倒不知是誰急急要去哪裏。

栩和寶寶在別的房學些東西,有著專門教導文武方麵的先生,難得寶寶會陪著他學,讓他不會孤單。我便很得空閑地抱著熙在毛毯上玩,快四個月的熙已經慢慢想學爬了,會看著我嘿嘿地笑著流著口水要翻身,會握住我的手指抓了往嘴裏吮。

夏君藍說開春便禦駕親征帶兵北上平息那紛亂,所以現在事兒很是多,但是我不能和他一起去,這裏有三個孩子怎麼能離得開,帶著去更不好,那是打仗,可不是去玩。

“娘娘,林禦醫求見。”青蘿進了來報。

“讓他進來。”林洛水回來了,這倒真是好,想來夏君棠已經好了許多了,要不然他不會回來的。

興奮的倒上茶一抬頭就看著林洛水,一臉的胡渣子倒是嚇了我一跳:“怎麼混成這樣兒了,嗬嗬,可真是老了十歲。”

他卻是不笑,神色是那麼的哀傷,我臉上的笑意也慢慢地落了下來,有些顫抖地問:“林洛水,怎麼了?”

“知秋,出宮跟我去看看他吧。”他沉重地一歎息,

“怎麼了,你告訴我,他怎麼了,你回來他不是應該好起來了嗎?”心急得想站起來,可是站了好幾次都沒有站起來。

他搖了搖頭:“沒有,他傷得太重了,我能給他撿回條命算是不錯了,他心裏想念著你,西北今天冷得更快,在哪裏他根本是不會好的,我帶他回來了,如今就在三王府裏,知秋,你能去看看他嗎?隻是朋友的身份而已。”

“能。”我用力地點頭,揉著心口,覺得好痛好痛。

熙兒翻身到我這邊,手指抓我的衣服,我抱起他親一下就給青蘿:“帶小皇子去玩,別讓他餓著了,讓人準備一下,也到朝鳳宮裏去告知,我要出宮。”

“娘娘,可是時辰不早,快用午膳了。”

“現在就出,你好好照顧著想和寶寶。”我有些匆忙地往內室走,等不及宮女進來侍候,自已翻了厚衣服出來披上。

走出內殿林洛水說:“知秋,你再準備一下吧。”

“我準備好了,我們現在就去三王府。”

“你先穿上鞋子。”

我低頭才發現自已是光裸著腳的,在這內殿有著長長的軟毛毯倒是不知覺,閉上眼睛讓自已冷靜一些,宮女取來鞋襪給我穿上,侍候了好一會才走。

坐了轎子往宮外走去,安知才到宮門公公便說:“貴妃娘娘是否去三王府,皇上也剛出去。”

我也沒有多理會這些,到了敬三王府,在有些空寂的院落裏就停放著皇上的車輦,林洛水帶了我往裏麵走。

公公守在外麵傳了聲:“雲貴妃娘娘到。”

進了去看到夏君藍有些沉重地站立著,我到他的身邊施個禮有些心急地問:“皇上,現在三王爺怎樣了?”

“禦醫正在看。”他說,伸手過來抓住我的手,冰冷的手抓得我有些緊。

過了一會禦醫說:“皇上,貴妃娘娘可以進去看三王爺了。”

那個真的不像是夏君棠,奄奄一息地趴在床塌之上,林洛水說他傷的是背,軍中出現了奸細,從後麵偷襲了他。

那換下的紗布還染著血,他臉還是紅紅的似乎睡如昏厥。

林洛水輕聲地說:“他一直反反複複這樣,一換藥就會痛成這般,下臣想西北不是養傷之地,便把他帶回這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