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刺殺我的凶手

我自私地想他隻寵我,睜大了眼睛看著宮裏的燭火默默地燒著。

我真的不喜歡一個人在啊,我知道外殿有守夜的宮女,隻要我一叫,她們就會進來陪我,可是,不一樣的。

如果我的孩子還在,那多好,我永遠都不會的孤單的。

想著肚子又是尖銳的痛起來,夏君棠說,知秋,要真正地好起來。

傷口好了,傷還在心底。

吱的一門,寢宮的門輕開,我以為是來宮女進來的,也沒有問。

誰知道燭火一滅,寢室暗了下來,輕微的腳步走近床榻,然後微弱的光芒提起,映上他微微約的臉:“朕就知道朕不在你睡不著,瞧,好看不,喜歡不,今日是元宵,宮裏花燈會熱鬧著,朕可沒有把你這個小東西給忘了,特地給你帶來個小燈籠。”

我慵懶地笑,熱著被子趴在床沿看著那八角燈籠,每個角都帶著流蘇,分成二層甚是好看,柔和的光華,照得人也格外的好看啊。

他低頭揉揉我的發:“這小模樣兒還真可愛得緊,隻有你才會用這種方式迎接朕的,要是換了別的女人,早就欣喜著到門口迎接朕了,懶貓,給朕寬衣。”

爬起來給他脫去外衣,他捏捏我的臉:“你笑什麼,笨蛋一樣傻笑著。”

我柔柔地說:“我喜歡這個小燈籠啊,謝謝你皇上。”

“謝不是這樣的。”抱我上床他站在床沿挑高眉:“親親朕的臉。”

我大方地抓著他的手,在他的臉頰上親一下。

他有些發呆,卻有些沉思地說:“不是這樣的。”

我歪頭看他,他卻又極快地反應過來,笑道:“豈可這樣打發朕。”

雙手探向我的胳膊窩:“婉儀娘娘,朕要讓你求饒。”

“饒了我吧。”我笑著滾到床裏麵。

“沒膽子的女人,朕現在可不能動你,知秋啊知秋,快些好起來,我們很快會有孩子的。”

我又羞羞地點點頭,我也想有個孩子來彌補我的痛。

窩在他的懷裏,聽著他的心跳,我沒有告訴他,我是多高興,雖然晚來,可是讓我很高興。

身體好得有些慢,大概是天冷的緣故吧,不過林洛水說還是要多走走對傷口的複原才會更好。

這二天他很忙,總是讓公公賜了膳食過來,人卻不見。

我想大概很快就三月份了,他要準備立後的事情吧。

皇後,那個後宮中最高的位置,那個不管什麼場合,都可以陪伴他左右,名字可以和他並排在一起的位置,永遠不可能屬於我的。

我沒有家世,更沒有什麼功勞,而李妃要的就是皇後。

林洛水來給我把脈,看我的身體現在如何了,可是他對我,卻沒有之前那樣隨和了,他恭敬有禮,冷冷淡淡不多半句廢話。

我尋了個事兒讓緣由姑姑下去做,看著他說:“是不是他走了,我們也不能是朋友了?”

他笑笑:“豈敢,婉儀娘娘的身份豈是下官所能高攀的,婉儀娘娘的身體恢複得慢,不過已經好很多了。”

唉,看來是的了,有所得必有所失。

做了才人,做了婉儀,也就沒有了很多可以隨和而談的朋友了。

我低下頭看絞著帕子,憋出一句話:“不管我是什麼,但是我都是雲知秋。”

“多休息,別勞氣。”他說了六個字,也不多說些話就說告退。

我看著他走得那麼匆匆,像我是什麼惹事的人一樣,不能多看不能多碰,心裏有些難過。

“娘娘,你要的絲錢。”

“放著吧,我現在又不想繡什麼了。”

她有些關切地說:“娘娘千萬莫要擔憂,如今雪正融,寒氣甚,可莫讓邪氣入侵。”

我感傷地說:“沒事的,緣由姑姑,我身體恢得很好。”那些表麵的傷,需要時間,那些心裏的傷,需要遺忘。

幾個宮女抱了梅花進來,插在花瓶裏說這些是今年開得最晚的梅花了,要到冬天才能再看到梅花了。

悄然不覺中,歲月已經過了一個花季。

緣由姑姑又說:“娘娘,梅花落了還有晚梨花,晚梨落後就有桃花,海棠花。”

我笑笑:“緣由姑姑你真的好細心啊連我在想什麼你都知道,什麼花,都是不會說話的,而你,真真的就是一枝解語花。”

她有些害怕,彎下腰:“是奴婢多嘴。”

“你別總是這樣多禮,你不就是解語花嗎?你長得好看,有學識,從你的眼裏能看出你的智慧與高潔。”不管我想什麼,她總是很輕易地就猜到,替我解心頭煩憂。

她肩頭抖了一下,卻恭敬地說:“不敢。”

我挺喜歡她的,也比我大不了幾歲,可是做事十分得體圓潤,不卑不亢。

宮女忽然進來報:“娘娘,皇上派人過來接娘娘到李妃娘娘宮裏去。”

“現在嗎?娘娘就快用午膳的時間了。”緣由姑姑問了出來。

“是的,公公說就現在。”

我站了起來:“那現在過去吧。”

緣由淡定地說:“娘娘,奴婢為娘娘梳個發鬢,頭二天皇上送了個孔雀紫金鬥蓬,又輕又暖和。”

不管什麼時候,有緣由在都能打理得我好好的,扶著我慢步出去。

不知他怎的叫我到李妃宮,進去的時候滿宮都是帶刀侍衛,空中散發著一些冷狠的味道。

緣由扶了我進殿,他高坐在主位之上,一臉的寒霜罩麵,威嚴得讓人不敢正禮,而一向高傲尊貴的李妃娘娘,此刻卻是跪在地上,一張豔麗的臉毫無半點血色,頭發散亂衣襯不整地跪著連連磕頭:“皇上,臣妾是絲毫不知道,臣妾絕對沒有加害雲才人。”

我一怔,緣由卻扶著我到皇上的身邊,我才知道現在的他,不能當成是平時的他,他是一個帝王,這裏還有他的臣子,他的妃子。我朝他行了個禮,他淡淡地道:“雲婉儀,今日朕讓你過來,就是讓你知道,是李妃心懷殘毒,害了你的孩子。”

李妃抬起頭拚命地搖流著淚說:“皇上,臣妾沒有,臣妾沒有啊,臣妾身邊的宮女,嬤嬤,還有禦林軍,還有各位姐妹都可以為臣妾作證。”

“作證?人髒並獲,朕可從沒有錯待過你李家,何以這般殘忍。”他冷著一張臉龍顏大怒,陌生得讓我有些不認識。

我的心抑不住的顫抖著,疼痛著,看著地上跪著的李妃,莫名的冷襲得我骨子都痛了。

是她嗎?是她嫉妒皇上對我的過於寵愛,下手狠毒。那隻是一個未成形的孩子,尚也不知道是男還是女。

李妃一聽他的話,卻嚇得渾身籟籟發抖著:“皇上,臣妾真的沒有,就算是借給臣妾天大的膽子,臣妾也不敢這麼做啊,臣妾承認臣妾是嫉妒她得皇上的寵愛,可是皇上臣妾不管什麼都比她好,臣妾怎麼會去做這麼傻的事呢?”

“還敢狡辯是嗎?”他冷哼,指著一個人說:“楊大人,你說。”

那是,很熟悉的陌生人,他往前一步行個禮恭敬地說:“為臣已經查到膽大包天的人,是李家眷養的秘密殺手,李家在朝為政多年,過年之時李將軍就曾從邊關帶了人回來,不敢入京怕驚動聖上,暗裏卻謀劃著不為人知之事,李家之心,著實是用心險惡,在暗龍灘裏已經找到和當場一樣武器,那些人皆都來自於西北。可恨李相國如此心狠手辣,讓婉儀娘娘受了罪。”

“沒有,沒有啊,皇上。”李妃哭得一臉都是淚水十分的可憐,半點都沒有往日裏的那種驕橫淩氣。

“這便是證據。”楊尚書讓人拿了上來,我看著那些黑色的衣服,還有一些染上了血漬的大刀,禁不住地腳軟,緊緊地抓著緣由的手,讓她給我支持下去的力氣。

“李相國和李將軍都打入天牢裏,將罪行一五一十地都招了。”楊尚書又加多了一句:“對刺殺婉儀娘娘的行動,他們供認不諱。”

這算是真相大白嗎?可是我竟然想哭,一些嫉妒就可以橫權到那地步,敢做出這些事,隻怕也唯有李家了。

李妃雙眼蓄滿了淚水,籟籟而落,磕頭磕得過額上鮮紅一片:“皇上,臣妾真的不敢,那些也許是李家做的事,臣妾一點也不知。臣妾進宮六年,從皇上尚是皇子的時候就跟隨皇上,到了太子,登基為帝,這麼多年皇上最知道臣妾對皇上的一片感情。”

“休得給朕提以前。”他冷然地指著:“你不配。”

他很生氣,胸口起伏著,後麵的公公上前去輕輕地給他撫順著背,順順心情。楊公公正色地說:“李妃娘娘,初二的時候是不是貴妃忽然昏倒,你讓婉儀娘娘莫要去拜佛的。”

“是。”李妃點點頭,又惶切地說:“要是我知道會發生那些事,打死也不會讓她們回頭。”

“其一:屬下在貴妃娘娘的轎子裏發現了一個香囊,裏麵裝有一些至人迷息的藥物,唯有在京城最偏遠的海棠花藥鋪裏有,是李府的小丫頭去買的。其二:為何這麼多人,李妃娘娘偏偏會叫婉儀娘娘送貴妃回去,這當中隻怕也不是不知情的。皇上最寵愛婉儀娘娘,讓婉儀娘娘破格去拜佛,李妃已經阻止過皇上,定是心懷恨意,要李家的人在桃花山上詛殺婉儀娘娘。李家目無法綱,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凶,為臣請求皇上對李家嚴加施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