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梅花初放

我想,他為什麼會喜歡我,我們二個人同樣的有著敏感的心思,還有很多微妙的事,可是誰也聰明得不去點破。

喜歡我,為什麼喜歡我,就因為我頂撞過他嗎?他在外麵的朋友,不知他的身份還不是一樣頂撞他,他在外麵逍遙久了,什麼習慣都有,打架,甚至是爭女人。

這些是和我之前的生活,完全不一樣的,我對他的生活隻能說是淡看之,那些永遠與我無關聯,明明很不同的二個人,要怎麼融入生活呢?他曾說過就因為我像沐貴妃,可是沐貴妃如今卻也一直生病,他也未曾有去探望過,他在想什麼呢?我一點也猜不出來。

不,雲知秋,不能猜,你要是多想了他的心思,那麼你就會讓他的心思引著走了。

大概是懷了胎兒就會嗜睡,清醒一會兒又蹭著枕頭再睡去,迷迷糊糊地又睡著了。

一雙大手將我從暖暖的被窩裏撈出來,輕揚的聲音滿是調侃地說:“這隻大懶貓,總愛睡。”

聞著他身上淡淡的香,我張開眼睛靜靜地看著他。

“回神了?”他挑起眉毛。

“冷。”我皺皺鼻子。

他大笑,一臉的柔和與寵愛:“朕不回來,你就不起來了是不是,試問天下誰像你這隻貓這樣,養胎就得整天臥床的,小東西,這樣對身體不好,快點梳洗,朕帶你去一個地方玩。”

“我不想出宮了。”太多人了,有時他玩得瘋,壓根忘了我不能讓人撞碰。

他捏捏我的臉,心情極好地在我臉上重重地親二下:“我們不出宮,快換衣服洗臉。”

坐在鏡子前心神終於回來了,摸著臉頰,還有殘留的溫熱感覺。

他是不是真的很喜歡我,總是愛撫弄我的臉,總是愛隨意就親,可是這張臉那麼迷蒙地一看,多少有點像宮裏另一個絕色的人。

宮女抹淨銅鏡,鏡中的人卻又還是我。

他是不是也在和她較著勁兒,怨沐貴妃心裏有著夏君棠,所以,他寵幸我,寵愛我。

和我較勁兒的時候,他是直接不睬我。

他將淡紫色的珠花插在雲鬢上,臉上又是濕熱的一個吻,他撫著我的臉說:“漂亮,看這眉如柳葉,粉臉如霞多美多美。”

他誇得讓我臉又紅了幾分,燥意浮了上來:“皇上。”怎麼今兒個就這麼輕浮呢,總是親了又親,這還有宮女在多讓人難為情啊。

他樂嗬嗬地笑著,忘了昨天我們之間的暗潮伏湧:“你臉紅了,極好看來著,朕不招惹你了,走吧。”

拉起我的手就往外室走去,正巧在外麵宮女端來了早膳還有每天一碗的安胎藥。

我想起張喜寶說過的話,小聲地說:“皇上,應該不用喝這麼多安胎藥了,我覺得身體挺好的。”能不喝就不喝,這樣對孩子比較好,我能吃能睡的,很會照顧好自已。

他沒說不喝,宮女還是端了藥過來,我隻好端起細細地喝完,擦擦唇苦澀得有些打了個寒顫,他雙眼看著外麵,待了一會暖暖的手又扣上了我的腰說:“走吧。”

天氣很冷,有著一夜北風緊,梅花得風開的盛景。

真美啊,看得我有些呆住,我以為梅花沒有那麼快開的,眼前這些得了先令冬氣的幾株梅花,吐露著幾許潔白的花蕊兒迎相向,清婉新雅,冰肌玉骨幽香撲鼻。

不細看,還真分不出是雪,還是梅花。

梅有著高傲的氣節,不畏淩寒迎雪而開,素有著錚錚鐵骨之稱,但見雪白淺薄之下是橫疏斜影枝丫交錯。

“看來你很喜歡梅花,知道這叫什麼梅不?”他從背後壓在我身上,將我圈在懷裏。

“白梅。”

他笑:“不是白色的花兒就這麼叫的,朕告訴你,這是玉蝶梅,形像玉蝶,朕也喜梅花,不像你們女人家就喜歡美麗的樣子和它的香氣,朕喜歡它:萬花敢向雪中出,一樹獨先天下春。”

我輕笑,伸出手去摸那花瓣,他卻可惡地一扯,讓那雪紛給而落。

“要到了二月尾,入園看梅,勢若雪海,才怎生的一種美。”

“是啊,好大的梅林,我掃了好久地,都掃不到盡頭。”拉開他的手到梅樹下轉悠著,閉上眼深深地吸氣,企圖也能沾得梅花淡然而開的味道。

滿天的雪花,忽然多了起來,打得我一手擋著雪,看著他在搖梅花樹,紛紛而落的雪夾著花,兜了我一頭一臉。

我不出聲色,等他搖夠了,他又跑過來給我撥淨頭上臉上的衣領上的雪:“像小傻瓜一樣呆站著。”

再放前走,他在前我在後,走至一株梅樹下,我拉扯著低矮的梅枝,把那厚厚的雪給搖了下來,打得他一頭一臉雪白。

他轉過來拉長著一張臉,雙眼圓瞪,忽然大聲地叫:“雲知秋,你敢調戲朕,你死定了。”

“啊。”我尖叫一聲,趕緊跑開。

他大聲地笑了起來:“好大的賊膽,居然敢暗算朕,還敢跑開。”

在雪白的梅林間追逐耍玩了起來,似乎好久都不曾這樣放鬆了,這宮裏的梅林,又像是在山野間一樣,任我自由的奔跑。

“不要追我了,我好累。”我叫著笑著抱著梅花樹看著他。

他雙眼晶亮,耀耀生輝得像是一潭灼動的黑水一樣,吸人魂魄,一步一步走近,還作勢一手擦擦口水:“你慘了,你敢戲弄朕。”

“嗬嗬,不要過來啊,我警告過你的。”用力地抱著梅花枝兒搖。

雪像雨一樣地落下,他卻張開雙手,俊臉向上迎著雪花,像是一臉的享受。

那讓他好好享受著,放開樹枝趕緊跑。

他從後麵撲上來,一把拉住我的衣服,然後將手裏的二團雪就往我衣領裏塞,冷得我趕緊抖著衣服將裏麵的雪給抖出來。

他看了邪氣地一笑:“來,朕來幫你。”

拉高我的衣服,一手在衣裏拉著摸著。

我咬牙瞪他,一掐他的手:“皇上你怎麼可以這樣?”

他雙眼浮著無辜的神色:“我有錯嗎?我隻是幫你。”

好個無賴,看我怎麼治你。

壓根忘了他是皇上,一彎腰抓起二把雪拉低他的衣領放了進去。

他咋呼著跳了起來團團轉:“雲知秋,你好狠的女人啊,冷啊冷啊,快給我抖出去。

我自在地笑,看他團團轉,做了個鬼臉:“活該。”

他拉住我的手哀叫著:“知秋,快點,好冷啊。”

活該啊活該,他今天還弄了個腰帶,雪定是抖不出來。伸手給他解開腰帶,拉著他的衣服抖雪,他又作惡起來,身子一低抱住我,在我的臉上熱情地吻著:“上當了,雲知秋。”

“你……。”氣得我有些嗆,他老是占我便宜。

他身子越壓越低,我驚呼地叫,二人倒在雪地上,他捧著我的臉,重重地吻住我的唇,將我的驚叫給壓了下去。彼此的氣息口水在交纏著,他用力地吸取,像要吻出我的靈魂,而我卻有些無力有些顫抖。

太熱太熱了,他鼻尖的氣息就在臉上呼著,他的心跳透過衣服讓我感覺得清楚,雖然有過肌膚之親,可是像這樣讓他親吻,覺得羞怯得不得了。

他捧著我的臉,看得很認真,雙眼盛寫著灼人的火意,我不敢看他,趕緊閉上眼,氣息一緊,他輕輕地沾著我的唇,輕吻二下又用力地吻著。

吻得夠了他抱緊我,在我耳邊輕聲地說:“朕的知秋,你笑起來像梅花魂。”

氣息有些急濁,他壓在我的身上,柔軟的唇輕輕地碰著我的唇,似乎是一遍一遍地敲著我心中的那扇門。

“知秋。”他輕輕叫:“睜開眼睛,看著我。”

這一次,他用的是我,而不是朕,不是那高高在上總命令人的皇上。

有些懼怕,仿佛睜開眼睛,我就會把心裏的那扇門打開了,任他撞進來。眼睫兒眨了眨,還是睜了開來,那是怎麼一潭溫柔的水啊,那是多麼幽深的黑眸,將我吸進去了。

他勾起緋色的唇,輕輕地笑著,那麼那麼的好看。

他手指掃著我的眉,他輕輕地吻著我的眼睛,讓我全身都顫抖著,他一字一句地說:“我喜歡你眼裏有我。”

他的話,讓我有些驚嚇,我的眼裏有他?

可我沒有害怕,隻有輕歎,也無所謂了,我們都有孩子了,以後的生活也是和他分不開的了。

年關的事兒多了起來,他也不能光顧著遊玩,把大多的時間在處理過年的事上,我不懂政事,後宮的女人,也不能涉及政事。

吃飽睡足之後,總是有些時間挺無聊的,想做一些針線活又不太會,身邊的宮女雖然知道了名字,還是僅僅於知道而已。

穿上厚衣服索性到林尚儀那裏去,看看她現在身體怎麼樣了,也想跟她學學做虎頭鞋。

到了海棠院,宮女合上傘甩上麵的雪。

不太喜歡敘良媛,反正她那裏永遠是半關著門的,我也懶得去了。

“知秋。”林尚儀看到我十分的高興,從那軟椅子站了起來,這麼久不見,肚子又大了許多。

“尚儀還好嗎?”看著她熱情的笑容,也覺得有些輕鬆起來了。

她笑,拉著我的手:“快坐下,我好得很呢?上次的事,真的好謝謝你。”

我有些不好意思:“幸好沒事,孩子還好嗎?”

“好。”她一臉慈愛地笑,摸著小腹:“可乖著呢,知秋,宮裏的人都說你也懷上了,真替你高興。”

覺得有些羞怯:“才一個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