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揮手阻止了小廝繼續施行,不屑地俯瞰著夏兒。
“好,你若說不清本王妃如何害梅側妃,本王妃便將你發賣花樓,求生不能求死無門,坐實了你口中的惡毒!”
夏兒被最後一句話,嚇得身子一抖,但是想到在小姐裴家莊子上養老的父母。
她硬著頭皮繼續:“你上次引小姐去海底撈,意圖用滾燙的水毀小姐的容!”
越王不耐地低斥:“翠兒,夠了!”
家醜不可外揚,這是要讓大皇兄和七皇妹看笑話嗎?
越王妃失望地看著越王,笑容裏糅雜了幾分淒然。
“夫妻四年,景濤竟不信翠兒。”
一抹同色從越王眼底一閃即逝,隨即看向了白芊芊和司空淨塵。
“讓大皇兄和七皇妹見笑了,今日招待不周,隻能改日再款待了。”
送客之意如此明顯,若是旁人定然離去了。
但白芊芊卻不能:“皇兄,那日我便在三皇嫂和梅側妃雅間的隔壁。”
梅側妃杏眸閃爍。
地上的夏兒抬眸:“公主就算您想偏袒越王妃,但隔壁是梅三公子私有雅間,眾所周知。”
明明是辯駁的話,梅側妃心頭卻突然提起。
白芊芊勾唇悠悠一笑:“巧了,那日還是梅公子先認出了梅側妃挑釁的聲音。”
一句話,越王比梅側妃的臉還難看,但白芊芊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梅側妃的娘家人,不會是偏袒三皇嫂,也是陷害梅側妃吧?”
越王轉眸,深深地看向了楚楚可憐的梅側妃。
梅側妃依舊哭得楚楚可憐。
白芊芊美眸譏誚,涼颼颼地複述。
“三皇兄來之前,梅側妃所說的是姐姐,你千萬別怪越王哥哥,他不是故意的,是夜裏……忘情時才說露了。”
越王眼中是難以置信,梅兒竟子虛烏有。
他轉身走向越王妃,緊張而又愧疚地解釋。
“梅兒,除了洞房花燭夜本王醉酒,被送進了梅兒房間,錯將梅兒認成了你,便再也沒碰過梅兒。”
他是因為愧疚,不知道如何麵對翠兒,才沒有去翠兒那休息。
又因為梅側妃的癡情愧疚,白日裏才多陪了他一些。
白芊芊瞥了一眼地上的夏兒。
“三皇兄若是不信,可親自問梅公子,皇妹告退。”
越王妃感激地看了一眼白芊芊。
“多謝七皇妹還我清白。”
白芊芊拍了拍她的手背,涼颼颼地瞥了一眼梅側妃。
“皇妹明日便給三皇嫂送一瓶子的助子丹。”
一句話,讓梅側妃的臉色越發難看。
越王妃眼底閃過一抹驚喜。
越王似比越王妃還驚喜,真心感謝:“多謝七皇妹。”
白芊芊淡淡點頭,態度淡了幾分:“皇妹告辭。”
臨走,抬手拔走了梅側妃穴位上的銀針。
司空淨塵緊隨其後,在經過越王身側腳步微頓。
“三皇弟,莫傷了心愛之人的心,落得皇兄這般田地。”
越王看著司空淨塵依舊如天神般的背影,有些恍然出神。
大皇兄這是還沒有放下七皇妹麼?
越王妃譏誚地掃過地上的夏兒,失望的目光落在越王身上。
“景濤,翠兒若真心毀梅側妃的臉,會蠢笨的親力親為?”
越王回神,眼底愧疚越發濃鬱。
“翠兒,我……”
越王妃眼底失望似要決堤,淒然一笑:“四年相敬如賓,景濤竟不了解翠兒。”
越王看見她眼中的失望,心頭前所未有的慌亂。
“竟敢栽贓陷害翠兒,送去軍營當軍妓!”
梅側妃剛想開口求情,便迎上了越王微冷的目光。
越王開口警告,沒有半點憐惜和溫柔。
“你若安分地當梅側妃,屬於你的那一份體麵,本王和王妃一樣都不會少!”
此時,廣安良猴精地趕走了梅鴻霖的馬車,換上豫王府的馬車等王妃和王爺。
司空淨塵一身寒氣,早已淡了些許。
竟隻是因為壞女人叫越王三皇兄,喚他皇兄,且多了一些旖旎繾綣。
白芊芊並不知道,禁欲係的戰神自從真正地開了葷,靈魂都有了顏色。
二人並肩出了越王府。
廣安良狗腿地跳下了馬車,將功勞都按在了王爺的頭上。
“王妃,馬車裏按王爺的吩咐,為您提前準備好了湯婆子、炭盆、靠墊。”
趕馬車的小廝,難以置信地看向了廣安良。
廣侍衛即使麵對王公貴族,從來都不諂媚半分,怎麼見王妃就化身狗腿子了?
甚至還搶了他放馬凳、撩馬車簾的活。
馬車裏的熱浪撲麵而來,讓小腹墜痛,早已不適的白芊芊緩解了幾分。
“多謝。”
她沒有拒絕,踩著馬鐙,輕鬆地進了馬車。
司空淨塵讚許地看了眼廣安良:“不錯。”
趕馬車的小廝震驚了,王、王爺竟誇人了。
難、難怪廣侍衛對王妃如此狗腿!
白芊芊將自己陷入暄軟暖和的坐墊和靠墊裏。
但她才舒服地歎了口氣,葵水便不配合地忽然放閘了,這個時代的葵水帶,根本比不上現代的姨媽巾。
她甚至能清晰感覺到,裙子、坐墊都肉呼呼地髒了。
精分在她身側坐下,她忽然攀上他的肩頭,在他耳邊嗬氣如蘭。
“得勞煩皇兄為皇妹拿一個幹淨的葵水帶。”
他絕世無雙的臉瞬間龜裂,挺直的脊背一僵。
白芊芊並非故意,但難得瞧見精分如此神情,心情莫名愉悅。
滿意地欣賞著他清白紅紫,走馬燈一般的玉顏,她還是第一次在他臉上看見這麼多顏色。
廣安良見王爺為難,立即毛遂自薦。
“王爺,可是有什麼吩咐?”
司空淨塵冷颼颼地瞥了一眼廣安良:“滾。”
他氣極下了馬車,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自他一戰封神,就沒什麼人敢讓他為難。
片刻車簾又被他掀開,淬著冰渣的三個字,從齒縫間擠出:“等著!”
這壞女人簡直是他的克星,總有法子氣他,更讓他第一次,體會了求而不得!
話落,他轉身,大步地進了越王府。
白芊芊捧著暖和和的湯婆子,單手支著下巴。
透過馬車窗,他瞅著他染紅的耳稍,紅唇弧度越來越深。
果真是自己不尷尬,尷尬地就是別人。
他既然不放手,就別怪她給他惹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