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枝嬤嬤領旨,快步來了公主府。
她才下了馬車,便遇上一下早朝便來公主府的豫王。
“老奴參見豫王。”
司空淨塵頷首:“嗯。”
但他墨眸依舊淡淡地睨著李枝嬤嬤,等她稟明來意。
李枝嬤嬤存了私心,便如實稟報。
“梅姑娘來了慈寧宮,太後宣還珠公主一起進宮用膳。”
太後身邊難得有個貼己的晚輩,不希望看見還珠公主對太後寒了心。
司空淨塵墨眸微涼:“回稟皇祖母,本王昨日失了分寸,芊芊今兒起不了床。”
這個回答,李嬤嬤始料未及。
但瞥見王爺玉頸上的抓痕,她還有什麼不明白。
“老奴,告退。”
難怪皇上、太後急著為豫王賜婚,又張貼了皇榜,要在年後為公主比武招親!
李嬤嬤轉身上了馬車,回慈寧宮如實稟報。
太後臉上的笑意頃刻間散去:“簡直胡鬧!”
梅蓮雪麵上不顯,但垂下的雙手,卻攥緊了下擺。
好好的緞麵,被她的指甲抓得抽了絲。
她不信,“下不來床”這樣孟浪的話,是從豫王嘴裏說出來的。
此刻她從未見過的豫王,大步進了公主府。
他一襲月色錦袍,披著晨曦,如冰雪初融,令人目眩神迷。
引得侍女們一陣豔羨。
豫王待公主如此專情,公主怎麼舍得休了天神一般的豫王呢?
他如閑庭漫步在豫王府,推門而入。
正瞥見她坐在梳妝台前。
白芊芊抬眸,瞥見銅鏡裏他舒展的眉目噙著淺淺的笑意。
牙齒更是咬得咯吱作響:“還債也該有個期限。”
她被他烙了整整一夜的餅,才勾掉三回!
司空淨塵長眉微挑,棱角分明的下顎微點。
白芊芊將宣紙塞回妝匣,語氣堅定。
“一個月。”
司空淨塵眉目雖然依舊舒展,卻凝了淡淡冰霜。
“你的休書通過審批了?”
昨夜,她也是沉浸其中,但這壞女人,穿衣便無情。
造人之事,他得想個兩全之策了。
白芊芊聽出他話語中的威脅,咬牙切齒。
“皇兄是想抗旨不遵?”
她一旦妥協,即使還完了債,也要一直被他威脅。
司空淨塵長眉微揚,有恃無恐:“聖旨在何處?”
父皇最在乎顏麵,絕不會下這種聖旨。
白芊芊深吸了一口氣,眼梢微挑,譏誚地瞥了一眼他身下。
“皇妹有潔癖,絕不會因為還債,與別的女人共用一個東西。”
司空淨塵眸底冰霜淡了幾分,眼角染了幾分笑意。
“好,本王有第二個女人,便作廢。”
這壞女人雖然霸道,但很合他心意。
白芊芊咬牙切齒:“好。”
皇上都賜婚了,他大婚也不遠了,想來很快便要作廢了!
司空淨塵看著她炸毛的模樣,眼底的笑意深了幾分。
“皇妹這麼急著還債,皇兄不成全皇妹怎麼好?”
白芊芊美眸微怔,人已經被他大橫抱起。
她心一橫,早還完早利索。
她抬手環上了他的肩頭,在他耳邊嗬氣如蘭。
“皇兄就不怕精盡人亡麼?”
司空淨塵墨眸一深,沉啞的笑聲從他喉頭溢出。
“怕。”
他彎腰將她放在,滿是二人纏綿氣息的被褥上。
傾身壓下,在她耳邊低語:“但皇兄很節製,減量保質。”
一句話,白芊芊麵紅耳赤。
這精分是如何頂著這謫仙一般的玉顏,說出如此放浪形骸的話?
這精分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
他外袍才丟到床下,忽然瞥見了袖擺上的血,眉頭便是一簇。
“你……受傷了?”
他心頭浮起一抹不祥的預感。
白芊芊也瞧見了,想也不想:“誰知你在哪兒沾染的血?”
隨即後知後覺摸向裙後,一片溫熱濕濡。
她來大姨媽了。
他淡淡地看著她變幻莫測的臉,眸底那一抹羞惱尤為動人。
她抬眸,迎上他幽深的墨眸,將染了血的手抬起。
“皇兄,皇妹來葵水了,今天還不了債了呢!”
司空淨塵垂眸,落在她觸目驚心的手掌上,臉色一點點黑沉。
他箭在弦上了,卻和他說不狩獵了?
若非葵水不可控,他都要懷疑她故意報複自己了。
白芊芊難得見他吃癟,心情頓時大好。
他唇線繃緊,迎上她笑盈盈的美眸,臉色微緩起身下床。
“皇兄,這便幫皇妹準備紅糖薑水。”
白芊芊擁著被大笑的小臉僵了僵。
這精分還真是一點虧都不肯吃。
吱呀——
他推門而出,看著紅豆交代:“幫她換一件裙衫。”
“是。”紅豆紅著臉,低著頭進了屋。
紅豆才侍候白芊芊換好了裙衫,綁上葵水帶。
司空淨塵便端著紅糖薑水進了屋。
紅豆抱著髒衣服、被褥,立即識趣地退下。
隨著他長腿邁近,紅糖薑水的味道越發濃鬱。
白芊芊滿眼嫌棄,手中一暖,掌心被他塞了一個湯婆子。
其實,精分還挺心細的,若隻是情、人,還……不錯。
但下一刻,她的後腦被他大掌扣住。
他驚世無雙的臉忽然放大,緋色的薄唇染著淡紅的色澤。
她想躲,唇卻已經被他捉住撬開,甜辣的紅糖薑水瞬間灌入口中。
霸道得不容她反抗,悉數灌下。
白芊芊抬手推開她,抬手也難怪手背,抹掉他的氣息。
“我自己喝。”她抬手便想奪走他手裏的碗。
他勾唇,輕鬆躲過她的手:“我喂你。”
這時,門外響起守門侍衛的稟報:“太後聽說公主身體不適,特讓趙禦醫來為你診脈。”
司空淨塵麵不改色,淡淡道:“讓他們進來。”
白芊芊美眸微詫:“我她何時說自己身體不適了?”
他再次打橫,將她抱到了床上,理直氣壯:“本王說的。”
他強勢地替她蓋嚴實了厚棉被,隻露出了一張小臉。
迎上她怒氣騰騰,格外嬌美的小臉,他沒有用嘴喂。
他掀開衣擺,優雅地坐在床邊,一勺一勺耐著性子地喂。
還不忘威脅:“灑一滴,本王便幫你再端一碗。”
梅蓮雪打簾,進入內室,正巧看見這一幕。
指尖狠狠地刺進掌心,斂去了眼底的嫉妒。
“姑奶奶,一聽說公主您病得起不來床,午膳都沒胃口了。”
白芊芊譏誚一笑,這是說她不孝?